我喺迪士尼識咗個女仔: 26

嗰晚，我喺曉盈屋企過夜，就係純粹同朋友嘅pillow talk，絕無黃色成份。

「啊你話如果我地無分手，呢幾日我地會做緊乜吖？」曉盈問

我攞起曉盈擺喺櫥窗嘅Minnie Mouse公仔，輕輕咁撫摸佢。

「去迪士尼？星期六日我地都係得呢啲嘢做啫」我答
「咁你依家去唔去吖？」
「咪玩啦，妳都未好返去乜鬼迪士尼」
「定係因為佢唔喺度你先唔去？」





撫摸緊Minnie Mouse嘅雙手不由自主咁停落黎。

「呢隻Minnie Mouse，妳仲keep住啊？」我問
「係啊，見佢咁靚女咪留低」
「我都係。」

曉盈同我都唔知講乜好，間屋靜到烏蠅飛過都聽到。突然，一聲行雷打破寧靜。

「啊啊啊…」




「咁多年你都仲驚行雷啊？」
「妖～啱啱嚇到啫」
「一定信㗎」

呢一晚，出面嘅暴風雨異常地大，屋內得一男一女，卻絲毫無曖昧嘅氣氛。

「多謝妳借地方俾我訓喎」我苦笑
「講呢啲～Ex嚟㗎嘛」
「我發現妳都幾識串人…」






同嘉澄分手終究係事實，但我更擔心嘅係佢心靈嘅創傷，畢竟分手當日我講嘅嘢真係好扎心。

「佢對眼好腫，不過喺我地同細路面前真係好堅強，成日都話無事。」我同樂欣傾電話
「嗯…你要幫我睇住佢。事到如今，我都係個仆街」我話
「有時感情就係咁㗎喇…」
「不過我真係好好奇點解佢會知道曉盈住香港仔…」
「呃…呢樣嘢…我有電話入啊，遲啲再傾。」

為左忘記傷痛，我再次選擇用工作麻醉自己。

「呢張相可以再執得好啲，個鏡位可以set過少少」我話
「哇，曦哥一係就霉成個禮拜，一係就hustle到咁，佩服佩服」
「工作點都要啲熱誠嘅～」我強顏歡笑
「聽到未啊派帖富，唔好掛住派帖啊」肥波話




「屌你啦，未派得啊…」

依家逢星期一至五晚放工後，我去咗讀廣告設計進修課程，務求塞到無一刻得閒。難得星期六得閒，終於約到三兄弟出黎食飯。

「未見過曦哥飲咁多…」
「為情所困係咁㗎啦，都唔知點解嗰日馬嘉澄會去香港仔」
「咁…呢個世界就係咁多巧合㗎啦」阿龍話
「佢話佢從來都無去過南區，又點會去香港仔啊？」
「都木已成舟啦，唔好再諗喇。」阿龍繼續講
「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諗起佢啊…你知唔知佢喺我心入面有幾高地位？我諗起同佢去迪士尼，同佢睇戲，只要我睜開眼，周圍嘅事物都好似同佢有關咁。我好痛苦啊…」我一個大男人忍唔住喺大排檔喊出聲。

「咁馬嘉澄又何嘗唔係啊？」一直沉默嘅強哥問

「係啊，係我同馬嘉澄講你喺香港仔㗎。」
「點解…點解你要咁做？」





我簡直不敢相信，同我最親嘅兄弟竟然會咁樣做。

「我真係睇唔過眼。點解你要隱瞞馬嘉澄？」
「呢單嘢唔關佢事，佢唔知道對大家都好。」
「乜撚嘢唔關事啊？馬嘉澄係你女朋友嚟㗎。咁大件事你唔同佢講，依家嗰個女仔係你Ex，你仲要去人地屋企訓。馬嘉澄呢？佢一個人凍冰冰喺觀塘Office等你放工，你就喺醫院陪黃曉盈。」

我未見過強哥咁激動，但我感覺到我自己情緒都要到臨界點。

「你置身事外梗係覺得無事啦。你知唔知我幾辛苦啊？我好努力咁擺脫之前嘅我，遇上馬嘉澄我好努力對佢好帶佢周圍去，呢場意外，一個係我五年嘅Ex，一個係我女朋友。佢知道咗唔係會仲傷心咩？我都唔想做仆街㗎，係個天逼我㗎！」

「啪——」強哥一巴打落我度。

「屌你老母雷諾曦，你開口埋口仲係話黃曉盈係你Ex，咁你咪會繼續投射感情落去囉。我地全部都話可以幫手，連曉盈都叫你避嫌。你喺度做乜撚嘢？去人地屋企過夜、接送人地出入。你仲好意思話你唔想做仆街？你知唔知馬嘉澄幾失望？馬嘉澄一早已經知道黃曉盈嘅存在，由年宵開始，到你地兩個去迪士尼，再到今次意外，佢一次唔開心都無講過出聲。佢怕失去你先吞聲忍氣，佢都繼續扮唔介意你照顧黃曉盈啊，佢始終等緊你同佢坦白。你可唔可以醒吓啊雷諾曦？」





三個男人無力咁癱坐喺摺凳上，我無力咁譏笑，譏笑自己原來一直自居唔做仆街，結果最仆街嗰個就係我。我唔知飲咗幾多支青島，唔知行咗幾多個街口，最後頭腦仲清晰嗰陣應該喺彩虹道。

新蒲崗彩虹道，我諗起上次扮醉嘉澄嚟接我，只係今次唔會再有咁嘅機會。

「藍灣半島吖唔該…」我頂住頭痛同酒精嘅影響上的士
「咦～先生上次我咪車過你去蘇豪東嘅？」
「啊…」
「哇又飲到咁醉，為錢定女啊？」
「我地呢個年紀邊度搵到錢㗎…雙失青年嚟㗎嘛」
「呢個年紀搵唔到唔緊要，最緊要係搵到個肯陪你同甘共苦嘅女人吖」司機話
「係咩…？點解我好似搵唔到咁嘅？」我用力拍打的士嘅座椅
「喂喂喂你冷靜啲…有時佢一直喺你身邊你唔知啫～」

的士話咁快就返到藍灣半島，但係我根本唔想返屋企，因為我肯定自己會諗起嘉澄喺我屋企訓嘅經歷。





我企喺鐵閘外，手中嘅鑰匙距離匙孔已經好近，但無勇氣嘅驅使，近在眼前都可以係遠在天邊。

最後，我都係執起破碎嘅心扉，強忍撕裂嘅痛楚入屋。

同強哥佢地嘅關係又膠著緊，工作又已經麻木到唔想再諗，莫名其妙咁我同老豆喺露台啤一啤。

「有時啲女人真係好煩，今日咋嘛，我同隔離黃小姐傾多幾句咋，你老母啤到我實一實。」
「係…係咩？」
「所以話，男人真係犯賤。」
「吓，唔明。」

「你明知個女人又煩又殘，你都係咁愛佢喎」

「就好似嘉澄咁無安全感，佢都係咁愛你咁」老豆將手中嘅青島一飲而盡，然後入房訓覺了。

唔知喺同一片星空下嘅嘉澄，呢一刻嘅心情係點呢？

第二日返到公司，老闆帶左個intern黎。
「阿曦，我一向都好相信你嘅辦事能力，所以相信你都會有能力教導新人」
「係係係…」老闆開聲，邊個都無辦法。

講返個intern，應該20出頭，最神奇嘅佢竟然係有齊嘉澄同曉盈嘅特色：衣著打扮似嘉澄，講嘢聲線似曉盈。

「Hi～大佬！我叫Hazel啊！以後請多多指教！」
「大佬…大佬？」
「係係係，我係阿曦，多多指教啦。啊，唔好大佬大佬咁叫我，我唔係你大佬…」我隨手指Hazel去佢個位
「係嘅大佬～」
「你…」

呢個時候，99%富哥同肥波就會出現。

「哇阿曦～又有新女艷福無邊啦」
「細聲啲啦，嚇親人地intern喇」
「唉，人地喺公司唔夠兩個鐘就護花，我地呢啲元老就俾人鄙視」
「你有Jennifer呢單嘢又唔講喇喎？」我話
「喂，唔係咁㗎」

我望住肥波同富哥一拖一拉咁返位，忍唔住笑咗。或者生活就係屎咁，好臭好難受，都係要面對，有時踩咗都唔知。

Hazel對我笑一笑。

「大佬～呢個位點insert個file㗎？」
「妳去左上角個制度right click咪有囉…」
「咦～係喎！唔該晒大佬。」
「都話我唔係妳大佬」

午飯時段，老闆為咗歡迎新同事入職，專登請大家去飲茶。三朝元老富哥、肥波同我都知道同老闆飲茶係最難受嘅事，又要聽佢噏啲威水史，但係又聽得唔清楚喎。

「喂大佬…我想問老細講嗰啲嘢，佢會唔會問返我地㗎？」飲緊茶嘅我差啲俾呢個細路女漱親。
「你估讀書咩，梗係唔會啦。係咁意俾啲反應得㗎喇」我話
「哦～大佬，你有無女朋友啊？」呢次真係漱親了
「咳咳咳…」我感覺到我喺漱親加埋尷尬嘅情況下已經紅都面晒。
「大佬唔好意思啊，我估唔到你咁大反應。紙巾啊，你慢慢抹」
「ok喇Hazel… 同埋我無女朋友。」

我好似隱約見到Hazel暗笑。

星期五晚，三朝元老話請大家食飯。事先聲明，我真係無講過㗎。

介紹返我地嘅人力架構：富哥肥波我三個係Senior，跟住有4個Junior，包括Intern。七個人去放題食住傾，唔使好耐已經熟晒，適逢星期五大家都話去下一場，我呢啲毒撚笑笑口話攰返屋企推搪就算。

「去啦曦哥…你唔去邊個埋單啊？」肥波話
「知道你地啦，你地下場計落我度啦。我老喇，要返屋企訓覺」我笑住目送佢地繼續去玩，然後就行去搭巴士返屋企了。

「大佬？」等車嗰陣有人拍我膊頭
「Hazel？妳唔係同佢地去下場咩？」
「唔啦，佢地去唱K，我都唔鍾意。返屋企煲吓劇好過啦。不過話時話，點解你都等呢條線嘅？」
「我住小西灣嘛…」「我都係喎！」
「有無咁啱…」我細細聲講左句
「依家好唔想同我同車咩？」
「邊度夠膽…但係你做嘢嗰陣細心啲、快啲啲嘅話，我會舒服啲囉」

Hazel即刻擰頭唔理我，上車我坐車尾，佢仲要特登坐車頭，怪我不解風情囉。

結果，等到架車坐到咁上下滿、我都就快搖到訓著，一個屎忽坐落黎，正準備開屌嗰陣發現係Hazel。

「妳唔係坐前面咩？」我問
「前面成堆廢老，費時俾人污染」
「妳真係好小學雞…」
「係啊係啊，吹咩？」

又搖左陣，我索性唔訓覺覆email，漸漸feel到膊頭有啲重量，原來係Hazel。

大佬，唔係我想，但係我個膊頭變左公廁咁滯。呢種感覺好熟悉。

就到小西灣嗰陣，我叫醒Hazel，有別於曉盈同嘉澄，我係直接托起Hazel個頭，而唔係輕聲細語叫佢起身。

「可唔可以溫柔啲…」披頭散髮嘅Hazel問
「妳做嘢做好啲等我少啲手尾跟，或者我會溫柔啲嘅。你睇住幾時落車喎，我見過左中巴廠就叫你起身。」我話
「算你有啲良心啦大佬，我住富景㗎～星期一見！」

呢個細路女，一蹦一跳咁落左車，連自己銀包跌左都唔知… 不過都好，係時候俾啲教訓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