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二部曲 《蟑螂》: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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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覓然說:「雖然現在我們沒甚麼能做的，不過還是可以分析和討論一下。當然，一切都是基於蟑螂開始擁有超越以往的思考能力這假設。」

夜尋幽先回應道:「總有點回到中學時小組討論的感覺呢，哈，不過題材就這麼充滿幻想空間。嗯——大概可以提出幾個關鍵問題，一是為甚麼蟑螂會開始進化?二是進化的蟑螂有多少，只是肥虎家的還是更加廣泛的結構性進化?如果只是肥虎家的話，那肥虎你真厲害呢，可以說你是物種進化之父，甚至能間接改寫人類的歷史呢。而你的家就會叫作超級蟑螂的溫床，還會成為一級文化古蹟!哈哈。」

眾人聽到這裡忍不住也笑出來，除了肥虎，他的臉色說得難聽點，就像吃了屎般。(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副臉色，可到洗手間飽餐一頓再照鏡看看。)

夜尋幽收起笑聲，繼續說:「三是牠們的變化是不是只有思考能力的進化?最後就是牠們的進化，會為人類帶來怎樣的影響?同學們，小組討論開始了。」





孫覓然最先加入:「一般來說，物種的進化是為了適應環境，不過這解釋只適用於幽哥第二個問題提出的廣泛的結構性進化，即是牠們整個種族是為了適應而共同進化。可是這並不合理，物種的進化過程應是很緩慢的，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太突然了。再說，如果是因為地球的環境出現令牠們必須進化的改變，這改變一定很大，以現今的科技應該一早已發現，而不會了無聲息。而且，一定不會只有一種物種作出變化。

「所以，可以推斷為某種原因，令蟑螂作出進化，而且只侷限於肥虎家的蟑螂，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至於是甚麼原因，你們怎麼想?」

鍾巧兒說:「既然不是自然的進化，會不會是神之類的想對人類的行為作出示警?」

孫覓然微笑道:「當然不可以貿然說這沒有可能，但我們先用能以現今科學能解釋的說法比較好，直到不能用科學解釋，那答案就可能是妳提出的說法。這就像福爾摩斯所說的，一旦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實，那麼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那就是事實的真相。」

孫覓然巧妙地令鍾巧兒的論點被駁回，亦沒有絲毫難受的感覺，可見孫覓然是個懂得說話的人。





怪人道:「也未必就如你所說。肥虎雖然說蟑螂今天才顯現出像人類思考過的行為，但未必代表進化是今天開始的，甚至可能不是最近發生的。因為若果牠們真的擁有人類層次的思考能力，很難保牠們不是早已進化，只是長年累月的隱藏，等待一個機會，一舉實現牠們的目的。如果是這樣，很可能肥虎家只是最先發難的地方。這樣又要問是出於偶然還是有著特別原因?

「當然亦能像你所說的，牠們是最近出於某些原因而進化，這就更令人吃驚，牠們短時間內竟然能進化至這種地步，要知道人類要做到能清晰表達自己的感受，起碼也要到兩、三歲。牠們居然在短時間內，做到經過思考的給下馬威、組織性的威嚇，以至能理解人類的文字，以寫字這種文明的行為表示立場，宣示主權。

「要真是這樣，牠們進化的速率快得令人咋舌，應該說快得能令人類絕望。如果牠們的進化仍未結束，以這速率進化下去，人類馬上就要舉白旗投降，對牠們俯首稱臣。雖然可能性不高，但仍是有這個可能。」

四人聽得臉現訝色，比起怪人的話，更值得驚奇的是原來他不瘋時，說話可以這麼有邏輯性。

孫覓然道:「你的說法很合理，這兩個問題再深入下去也沒甚麼意義，我想可以跳至第三個問題。」





鍾巧兒跟怪人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