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只得我共你—Dear Jane}


「你可唔可以應承我,尋晚喺呢間房發生嘅所有嘢,剩係可以你一個人知,唔可以有其他人知。」 

喺走出呢度門之前,我想聽到佢再應承多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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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諗咩諗到咁入神啊?」突然之間覺得左手手臂俾人搣咗一下。 





「啊,好痛啊。」我下意識即刻縮開隻手,回一回神先知道原來係坐我隔離個女仔偷襲我。 

「冇嘢吖,我發吓吽哣咋嘛。」頭先上中文堂嗰陣已經勁眼瞓完全專心唔到,就算而家放小息都攰到成個人唔想郁,膊頭痠軟得好緊要,我忍唔住又伸隻右手去捏兩下。 

「尋晚瞓得唔好?」隔離個女仔再問我。 

「係吖。」我索性趴喺張枱恰多一陣,我當然唔敢講其實尋晚我喺學校嘅排球隊儲物室過咗成晚,只係塾高咗個書包當枕頭,就喺冰冷嘅地板上面瞓著咗,而間儲物室仲要唔係淨係得我一個人,而係排球隊男子隊嘅隊長郭家朗都喺度。 

對於尋晚發生嘅事,我越同自己講唔好去諗,就反而越諗得仔細,明明我對佢嘅嘢所知無多,淨係知道佢係留級生同埋排球隊隊長,但點解我同佢之間嘅關係會一下子發展得咁快。 





「唉~」諗到呢度我情不自禁長嘆一聲,越諗就越更加恰唔着,呢一刻好想搵個人傾訴,俾啲指引我,但係都唔知搵邊個好,隔離枱個女仔我又同佢唔係咁熟,更加冇可能走去問「佢」呢啲嘢。 

我望住枱面上面用鉛芯筆畫嘅城堡,緩緩擰轉頭望去班房最遠角落嘅「佢」,見佢同隔離個女仔唔知又係度傾緊啲咩嘢,我就知道唔使旨意去搵佢傾心事。 

「唉~」我又長嘆一聲,人生好難啊。忽然間聽到學校大鐘響起,小息完結,下堂係我最鐘意同成績最好嘅M2數學。我同自己講,都好啊,起碼可以專心做數,唔好俾自己再響度胡思亂想。 

教數學嘅周sir,算係我哋學校數一數二靚仔嘅老師,所以我上堂都上得特別專心,成績就自然又好啲。但係唔知係咪今日太攰,今堂數學堂我完全冇心機聽書,望住喺黑板寫數學題嘅周sir,雖然平時覺得佢幾靚仔,但今日好似都只係,普普通通啫。 

突然間,坐我後面個男仔輕輕拍咗我一下膊頭,我趁周sir仲寫緊黑板嘅時候,即刻擰轉身望下做咩事,個男仔就遞咗張紙仔俾我,我喺枱底櫃桶打開張紙仔,見到啲字跡四四方方咁好整齊,我就知道係邊個寫俾我,上面寫住:「做咩今日神不守舍咁,一陣LUNCH?」 





我擰轉頭望過去課室最遠角落個方向,見到佢都望緊我,我同佢輕輕點咗一下頭,示意即係應承佢一齊食晏,不過見佢又側一側頭咁望住我,個意思好似係度問我做咩今日我個樣咁呆滯,我擰擰頭,覆返佢我冇事。 

我哋呢種隔空表情溝通,經過呢兩年嘅磨合,已經建立咗好好嘅默契,基本上一個簡單嘅表情,我哋互相之間都可以領會到對方想講啲咩。只不過,有啲事佢始終都唔會估得到,如果我選擇唔講出嚟。 

呼,今日真係好辛苦,終於俾我捱到午飯鐘聲響起。我將枱面啲筆記文具塞晒入櫃桶,再喺書包拎咗個銀包袋落裙袋,就行出班房去走廊樓梯口等佢,但係等咗幾分鐘都未見人,不過我都習慣佢成日遲到㗎喇,只係唔知佢今次去咗廁所梳頭定洗面,總之次次約親佢,佢都係姿姿整整完一輪先會出現。 

就係呢個時候,我見到遠處有個兩個男仔喺隔離班行出咗嚟,其中一個高大幾靚仔嘅就係郭家朗。死喇!我唔知點解唔想俾佢見到我一個人企喺度啊,更加唔想俾佢見到我約咗另一個男仔食飯。佢仲要同佢個朋友向住我呢個方向行緊過嚟,我即係擰轉身面向牆,希望借住其他同學落樓梯嘅人潮,掩蓋到我嘅身影。 

過咗幾秒,我斜眼望到佢越行越近,我差啲想將自己塊臉貼埋落封牆度,點知突然間聽到有把暖男嘅聲音喺我後面叫我:「王樂兒,你好啊~」 

嘩~~~咩事啊邊個搵我啊 >.<””” 

既然俾人發現咗,我都只可以禮貌咁回身同佢打返個招呼,原來同郭家朗並肩而行嘅,係另一個排球隊男隊員,我初中同過佢同班所以認得佢係陳柏希。佢滿臉笑容但係又抱有恭敬咁望住我,但我完全唔敢同佢隔離嗰個郭家朗對望,唔知佢而家係咩嘢表情。只係聽到郭家朗用一把好溫柔嘅聲問我:「約咗人食飯?」 





我全程耷低頭,直頭感覺到對耳仔都開始紅緊,唯一俾到嘅反應只係好有禮貌咁覆返佢:「係吖,唔好意思。」痴線!王樂兒你做咩同人講唔好意思,唔好意思你個頭,人哋又唔係約你食飯。正當我心亂如麻嗰陣,就聽到郭家朗講:「咁下次先喇,放咗學排球場見。」 

吓?下次? 

我心念一轉,突然間好想問佢係咪真係有遵守承諾,冇同其他人提起尋晚嘅事,但差唔多開口問嗰刻我又即係收返,我都唔知自己做咩要懷疑佢,明明係我認真考慮過佢值得信任,我先會同佢講我嘅秘密,咁點解而家個心又要係度囉囉攣。 

佢見我好似有啲神不守舍,問咗我一句:「你冇事呀嘛?」 

我即刻擰擰頭講:「冇事吖。」 

佢同我揮揮手道別:「一陣見。」 

我點點頭回覆:「一陣見。」

跟住佢同陳柏希就轉身向住樓梯方向落去,只係依稀聽到佢哋傾緊今日放學排球隊訓練嘅事。係喎,差啲唔記得今日有特別訓練,但我尋晚冇返到屋企冇帶到套運動衫出嚟,一陣放咗學要返屋企拎先得。
 





忽然間,我感覺到膊頭俾人從後拍咗一下。 

「嘩,嚇死我。」雖然我知道係「佢」,但係依然俾佢嚇咗一跳,只見佢頭髮仲有少少濕濕地未完全乾晒,就即係話佢係頭先係男廁梳緊頭。 

「你做咩尋晚到今朝都唔覆我message啊?」落樓梯嗰陣佢問我。 

「因為我電話冇電吖。」唔係我唔想覆吖,但係因為尋晚我喺排球隊儲物室過咗成晚,電話一早就冇晒電。 

「吓,你返到屋企冇叉電咩?」佢再追問我嘅話,我就招架唔到㗎喇。 

「我……」死喇,點解釋好… 我咬住嘴唇不停咁諗,究竟我應該坦白同佢講,定係呃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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