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亞聽到凱恩的說話後,稍為呆了一下,然後一邊大笑,一邊拍打桌面:「別笑死本小姐了!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隻害獸嗎?你一生也殺不完。」
 
「那就見一只殺一只!」凱恩又開始變得殺氣騰騰。
 
「瘋子!你果然是個瘋子!」艾莉亞搖搖頭,苦笑道。
 
「你根本不明白。」
 
「就當我不明白算了,只要給我錢便行。」
 




凱恩用力深吸一口氣,將心情平復,說道:「不過有一樣東西我急切需要找到。」
 
艾莉亞好奇的問道:「是什麼東西?」
 
凱恩的口中說出四個字:「永生神水。」
 
艾莉亞眉頭一皺:「這種上古神話中的神物,你真的相信他存在嗎?」
 
「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選擇相信。」凱恩語氣沉重的說道,這句說話的背後明顯有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艾莉亞沒有多問,只作出了一個提議:「要收集這種上古神物的情報,就必須到一個地方 ─ 馬尼斯帕薩。」
 
「那就起行吧!」凱恩立刻離開飯廳,回客房收拾行裝。
 
「也好,反正我亦要回去一趟。」艾莉亞心想。
 
馬尼斯帕薩是一個地下市集的名稱,位於人煙稀少的帕薩遺址。由於帕薩遺址位處梵立亞帝國及金獅子國的邊境交界,又被大片森林所遮蓋,引來不少犯罪組織在這裡進行不法活動,例如人口販賣、毒品交易、禁制道具等等。漸漸地,一個由罪犯建立起的「三不管」地下市集隨之形成,同時亦是阿爾維亞大陸上情報流通量最大的地方之一。
 
馬尼斯帕薩位於維維里克城的南方,凱恩與艾莉亞決定先坐馬車到帕薩遺址附近的一條小村落,再徒步到馬尼斯帕薩,全程大概需要三日。
 




梵立亞帝國的驛站馬車一次可以接載二十人,由兩隻名為「依特快馬」的異族生物拉動,這種馬的體型比一般馬匹大上三倍,體力亦要好得多。而馬車的行車路線亦有所規定,只會在公路行駛,並沒有任何一班馬車直接到達馬尼斯帕薩。
 
兩日後,二人來到這條邊境的貧瘠村落。
 
馬車才剛停站,三五成群的乞丐蜂擁而至,將馬車團團圍住,開始向車上的人行乞。乘車到此的人,主要都是去馬尼斯帕薩,又或者想穿越邊境的關口到金獅子國,很多村民都是靠這些人士的施捨維持生計。
 
好不容易從乞丐群中脫逃,卻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捉住凱恩的手,水汪汪的眼睛彷彿快要流出眼淚:「哥哥,我肚子好餓,可以給我點錢買東西吃嗎?」
 
凱恩摸一摸小男孩的頭,從腰袋裡拿出兩枚銀幣交到小男孩中手,說道:「去買麵包吃吧。」
 
「平日常板着臉,原來內裡是個爛好人。」艾莉亞故意嘲弄道。
 
凱恩還是回答那一句:「要你管。」
 
艾莉亞心想:「真是彆扭…」




 
日落西山,二人決定先在村內落腳。於木屋間穿梭,一番努力後,終於找到一間三層民宿。民宿外表雖然殘舊,內裡尚算整潔,唯獨艾莉亞對膳食方面不太滿意。
 
「這什麼飯菜,淡而無味。」艾莉亞將口中的食物吐出,然後又指向另一碟菜餚道:「還有這些蔬果,根本是壞掉了。」
 
可飯廳內除了艾莉亞及凱恩,只除下老闆娘及一名邋邋遢遢的酒鬼,而老闆娘完全沒有理會艾莉亞的意思。
 
「這種地方,有白飯給你吃就應該要慶幸了。」凱恩回答道,然後繼續吃飯。
 
「你…」艾莉亞想跟凱恩理論之際,酒鬼突然插話道:「好吃是一頓,不好吃也是一頓,何苦太在意。」
艾莉亞反駁道:「你這樣想就錯了!正所謂「民以食為天」,飯菜的質素絕對可以影響人的心情。就像喝酒一樣,酒質差,你也會酒興全失吧!」
 
酒鬼似乎不太同意艾莉亞的說法,搖頭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乎醉,醉了,什麼也記不得,又怎會記得一頓飯…」
 
聽到酒鬼的話,凱恩又開始按捺不住:「有些事情是一生也不會,不能忘記的。」




 
「你沒醉,又怎知道不能忘記?忘記不了便再喝,醒了又再醉,醒了又再醉…」酒鬼的聲音慢慢地變得微弱,轉換成「呼呼」的鼻鼾聲。
 
凱恩上前一把揪起酒鬼的衣領,失控似的說道:「什麼『怎知道不能忘記』?什麼『醒了又再醉』?你給我醒來!快點醒來!」
 
艾莉亞將凱恩從酒鬼的身邊拉開,說道:「算了,與喝醉的人爭論根本沒完沒了,到屋外散散心吧!」
 
夜闌人靜,細雨霏霏,燈火闌珊處,是誰回首往昔,黯然神傷?
 
簷篷之下,雨水一滴一滴,拍打在心頭。
 
良久,艾莉亞首先打破沉默:「由小時候起,我就很喜歡看雨。」
 
凱恩沒有答話,艾莉亞繼續說道:「小時候喜歡雨,是因為覺得有趣,雨水滴在身上的感覺非常清涼,非常舒服。現在喜歡雨,因為只有在雨天,才能回想起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
 




凱恩終於開口道:「我討厭雨。」
 
「你不覺得雨水可以洗刷心靈嗎?」
 
「你這個貪錢的女人也有感性的時候啊!」
 
「還懂得嘲弄別人,即代表沒事啦!」艾莉亞笑笑說。不知怎地,這個笑容看在凱恩眼裡,感覺很窩心,很美…
 
「其實你大可以不理會那個酒鬼的話。」艾莉亞說道。
 
「這有點困難。」
 
「拜託!你也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吧!你這樣在馬尼斯帕薩很容易惹出麻煩,甚至會出人命…」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自民宿的頂樓墜落,在二人面前重重的摔到地上,鮮血隨雨水不斷向四周蔓廷。




 
「你這個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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