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六十八章之二

內心有一種難以言喻嘅感動，搞到我一時間唔識夾餸食飯。
 
「細佬，做咩唔食呀？呢個係你鍾意食嘅巴東牛肉喎！」阿媽少有夾餸畀我。
 
「個閪仔九成出面食咗嘢先返嚟啦！」老豆一路刨報紙
一路鬧我。我竟然第一次覺得可以被老豆鬧下係咁幸福。
 
「細佬，我唔食辣呀。可唔可以幫我食咗佢呀？」家姐食咗半條魚肉釀尖椒，辣到塊面紅晒。家姐口講憎我，但我知佢最錫我。
 
「拎嚟啦！平時驚我啲口水。你就要我食你口水尾。」我遞個碗埋去，接咗家姐唔食嘅尖椒。




 
「細佬，快啲幫爸爸斟酒！」媽咪推咗酒杯埋嚟。
 
「我又飲！」家姐舉手跟隊。
 
「我又要！」我又跟埋。
 
「你未成年架謝子匡！」家姐借啲意拍我個頭！
 
「你話事架咩？」鬧完家姐後，我望去老豆嗰邊，問：「阿爹呀！我想飲少少呀！」




 
阿媽即刻同老豆講：「嗱！衰佬，你咪縱個仔呀！」
 
老豆瞄我一眼，嚴肅嘅表情慚慚帶住笑意，話：「難得今日咁閪人齊⋯⋯飲啦！」
 
「哎呀！你個衰佬呀！又係咁！」阿媽嬲咗。
 
「唔緊要啦阿媽！做冬喎！一兩杯之嘛！你又一齊飲啦！」我斟酒畀全屋人，然後舉杯：「飲杯！」
 
「嚟緊搵閪多啲錢！」「老豆阿媽身體健康！」「匡仔生性！子榆快啲大學畢業幫手養家！」「你個閪仔唔好再亂閪咁洗錢呀！」「衰佬！你再講粗口我就一巴星死你！」「對唔閪住老婆。」「哈哈哈哈⋯⋯！」




 
觥籌交錯，全家洋溢住溫馨嘅氣氛。屋企好耐冇試過咁人齊，好耐都冇試過咁開心！
 
剎那間，我內心有一種感動，明白咗Miss Wong點解成日講「冬大過年」。Miss好想教識我要珍惜同屋企人相處嘅時間，佢愛我嘅方式總係令我意想不到。佢教我嘅方式亦都令我好驚喜。Miss唔只係打開教科書照書讀咁簡單，佢係用佢嘅人生嚟教我。
 
教我做乖仔、教我唔好衝動、教我要珍惜所有⋯⋯諗諗吓，同佢拍拖差唔多三個月，原來Miss Wong教咗我咁多嘢。
 
望見屋企氣氛咁融洽，大家難得有講有笑。即使好似黑面神嘅老豆都寬容咗好多。我⋯⋯我真係好想Miss都可以喺呢度同我哋一家做冬。五年啦，佢離家出走五年，就過足五年冇人陪嘅冬至。佢可能已經習慣晒當中嘅孤獨感，呢個亦係令人心痛嘅地方。
 
唔知而家Miss點呢？一個人食緊飯？
 
我將一家開心嘅畫面拍低晒，每款餸都影一次再send畀 Miss。 不過佢有一段時間冇上線，難道佢休息緊？
 
一路食一路飲，我地成家人酒量其差，好快都醉醉地。
 




醉醉地代表咩？未就意味住有人會發酒癲囉。
 
「係呢，老豆呀。做咩咁好死畀匡仔飲酒架？」家姐瞇起眼問老豆。
 
老豆本來開開心心，然後一面愁容，輕描淡寫講一句：「唉⋯⋯佢遲早都要識架啦。早閪啲識飲，練下酒量，總好過⋯⋯唉！」
 
家姐見老豆突然咁愁，對我打晒眼色問咩事。我攤一攤手表示唔知老豆做咩事。
 
老豆見家姐一面懵懂，就少少動氣咁講：「子榆你唔知咩事咩？叫你唔好閪住宿舍啦，細佬發生咁大件事咁都唔閪知。」
 
「咩事呀？」到我吃咗一驚。
 
老豆繼續發牢騷，話：「我教識細佬飲酒同我教識你一閪樣！唔⋯⋯唔想佢蝕抵畀人呀！」
 
仆街⋯⋯我知老豆想講咩啦！




 
「吓？佢蝕抵被人？佢佔人便宜就有喎！」家姐笑說，佢肯定諗起Miss Wong！
 
「唉！我驚佢遲早被人灌醉時——」
 
「——喂！老豆唔好亂講呀——！」我差啲想成個人撲埋去！
 
「——廢閪事佢被人搞屎窟呀！你細佬鍾意男人架！」老豆嬲到拍枱！
 
「嘩——！」家姐濁親，連鼻都噴酒，即刻指住我恥笑：「喂⋯⋯盈盈原來係煙幕嚟架？！」
 
屌——！係咪team kill家族嚟架！老豆出完招又到家姐？！家姐係興奮得滯定係飲撚大咗，竟然爆響口！
 
「衰佬呀！都話咗唔好再提啦！算啦！」阿媽個焦點都係喺我性取向身上面，應該聽唔到「盈盈」⋯⋯呢個名掛？
 




「唔提？我可以點唔提呀？！我個仔被人屌屎忽架！嚟緊新年我點閪同世叔伯交代呀！點閪同列祖列宗交代呀！點閪同我死鬼老豆交代呀！點閪同我老母交代呀！」
 
家姐指住我個鼻嚟笑：「嘩哈哈⋯⋯柑蕉桔梨碌柚呀！」
 
「喂⋯⋯老豆呀！講咗幾多次，我唔係基架！我有女朋友架！唉⋯⋯都唔知要點講你先信⋯⋯」我飲咗一杯酒，唔知係咪酒精作用，令我想出一計，而且係一個一舉兩得嘅計策。
 
於是我拎電話出嚟，撥打視象通話。
 
嘟⋯⋯嘟⋯⋯嘟⋯⋯卡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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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點呀？低B仔，成日都咁痴身——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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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講收唔返。電話裡嘅人嚇到瞪大對眼！目定口呆！
 
老豆呆晒keep住斟緊酒，瀉到成枱都係⋯⋯
 
阿媽瞪大眼，夾起咗嘅雞都跌埋⋯⋯
 
家姐啖飯食到一半唔知吞唔吞好⋯⋯
 
成家人靜撚晒，除咗我一個好熱烈歡迎緊我個愛人——
 
「Hi ! Miss Wong! 我好掛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