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六十四章之一
咁樣搞一搞,就冇咗三個幾鐘。而家時間差唔多到六點,天邊留低咗火紅色嘅晚霞,四周吹起涼涼嘅微風。
我企喺學校門口等Miss出嚟。過咗冇幾耐,我見到學校嘅人送Miss到大門前。
「黃小姐,轉監護人嘅手續已經辦理好晒。咁以後關於梓康嘅事會直接聯絡你。」
「嗯!好呀。梓康嘅事辛苦晒各位老師啦,唔該晒。」Miss對學校嘅人鞠咗個躬就轉身向我行過嚟。
我同Miss冇拖住手行,亦都冇講嘢,我地好似唔識咁。我唔知佢而家係咩心情,只知Miss一直唔出聲又冇表情搞到我好擔心。直到行到去巴士站時,Miss先對我微笑,再輕輕搣我塊面,我先放心落嚟。
「你同細佬傾成點呀?」
Miss深吸一口氣後,卻笑住答非所問咁講:「不如今晚我地食好啲囉?」講完之後佢拖住我隻手,小鳥依人咁挨住我。我對佢勉強笑一笑,因為盲嘅都知Miss呢下反應實在太造作。
我地坐車出尖嘴,Miss揀咗間幾貴嘅餐廳食晚飯,搞到我唔係幾好意思。Miss見我望住個餐牌呆晒,皺一皺眉頭問我:「做咩呀,唔啱食呀?」
「呃⋯⋯」我本來好想講太貴,但心嘅另一邊又諗到男朋友對女朋友講呢啲會唔會羞恥咗啲呢?於是改口咁講:「咁多選擇,我⋯⋯唔知食咩好嘛⋯⋯哈哈!」
Miss定一定睛望我,佢已經睇穿咗我心入面點諗,微笑咁講:「唔使同我客氣啦。今日⋯⋯好多謝你!」
「多謝我?我⋯⋯我冇做過啲咩喎。」
Miss笑住搖頭,繼續話:「唔傾住喇,揀嘢食先。啊⋯⋯突然間好想飲香檳啊!」
「我又要!」
Miss輕輕打我手背,就鬧咗句:「等你18歲先飲得呀!」
「唓⋯⋯你喺學生面前飲酒呀,咁又好好咩!」
「咩呀?邊個係我學生呀?你係我男朋友喎!嘻!」Miss兩手托腮,甜笑對我講。
我完全招架唔住Miss呢刻嘅可愛同任性。如是者,我同Miss好開心、好sweet咁食咗餐飯。然而,我卻覺得Miss喺度逃避緊情緒,佢嘅寬容同微笑都做得好造作。
喺食緊甜品時,我終於忍唔住同佢講:「盈盈,其實頭先見細佬係咪唔係幾愉快?」
Miss聽到我問後,本來想放入口嘅雪糕都停咗喺嘴邊。佢神情呆咗一兩秒後努力擠出想令我安心嘅笑容:「不如一陣我地去海傍睇燈飾呀!」
「⋯⋯嗯。好呀。」
佢愈扮冇事,我愈擔心。如果我再追問落去,就會破壞埋呢一刻愉快嘅氣氛。我唔想Miss喊住咁食雪糕,所以都係唔追問佢。
食完飯之後,我同Miss行咗去海傍,由文化中心做起點向住尖東方向行。今晚天氣好涼,Miss怕凍就想我搭住膊頭同佢行。行行下,Miss對我撒起嬌嚟,索性成個人挨住我嚟行。而家呢一刻應該係我地拍咁耐拖以嚟最親密嘅一次,完全唔驚被熟人撞到。
當我地到咗尖東時⋯⋯
「盈盈,你記唔記得嗰張櫈呀?」我指住遠處嘅石櫈講:「嗰晚我搵唔到你,好唔開心。我坐喺張石櫈將所有嘢都話晒畀大海知。」
我提返之前發晒癲衝出去尖沙咀搵Miss嘅事,嗰一晚先係我地愛情嘅起點。所以呢一張石櫈對我地來講有著好深厚嘅意義。
Miss用微笑話我知佢記得嗰晚嘅事。佢再輕聲鬧咗聲:「衝動仔。」我地慢慢行返去同一張石櫈坐低,靜靜望住維港景色。
時間一點一滴咁過,我地彼此冇講嘢。即使身邊有唔少人出嚟睇燈飾,氣氛有少少熱鬧,但我卻感覺到寧靜。Miss好怕凍,成個人好捐晒落我個身度。我同Miss share咗條頸巾嚟戴,佢先冇咁凍。
「鍾唔鍾意呀?」Miss摸住佢織嘅頸巾講。
「唔鍾意都唔會戴啦!」
「嘻⋯⋯」Miss笑一笑之後成個人散發住好sad嘅能量,但佢仲係好強顏歡笑咁講:「低B仔,你真係好好呀。」
「嗯?」
「你冇迫過我做一啲我唔鍾意嘅事。即使知道我唔開心,都唔會迫我講出嚟。」
「以前⋯⋯Vick係咁樣對你架?」
Miss喺我膊頭上搖頭,平淡咁講:「除咗Vick,仲有之前嗰啲。即係⋯⋯」Miss攤出兩隻手數數指,成個動作好似細路女學計數咁,好可愛。佢話:「Vick之前嘅一、二、三⋯⋯定第五個嘅男朋友呢?」
「嘩!咁多男朋友?你都好唔得閒喎!」
「嗯⋯⋯嗰時換畫好快。最快幾日換一個男朋友囉!」講完佢自己都忍唔住笑,然後佢繼續個話題:「每一個男朋友都會迫我做一啲我唔想做嘅嘢。迫我同Alex絕交、唔畀我返part time、唔畀我有朋友、迫我要退學、迫我將所有野都話比佢知,唔畀我做老師。」
「你每一個男朋友都好有控制慾喎。」
「嗯⋯⋯佢地冇安全感嘛。嗱,即係咁,我生得咁靚,佢地實驚我被人搶走啦!」Miss好自豪咁笑,難得喺咁low mood嘅情況下佢都仲識得講笑。
「好靚咩?睇過。」我輕輕托起Miss下巴後就忍唔住同佢Kiss。
熱吻後,Miss挨返落嚟,繼續講:「⋯⋯不知不覺間,當我被人迫時,我就諗起爸爸點迫我、迫媽咪、迫梓康⋯⋯低B仔。」
Miss叫住我,當我回望佢時,Miss已眼泛淚光,佢話:「見完細佬之後我個人好煩、好亂⋯⋯多謝你畀咗空間我抖下。」
「我呀⋯⋯其實冇做過啲咩。」我傻笑,我真係咩都唔知。
Miss見我一面傻氣,笑住搣我鼻頭一下。然後佢起身行咗去海傍嘅欄杆上。清涼嘅海風令佢要抱住自己嚟取暖。我即刻上前,除咗件外套畀佢披住,就話:「其實我都冇做啲咩⋯⋯咦,盈盈?」呢個時候原來Miss已經開始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