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五十八章之一

「點呀？被我阿爸阿媽睇晒你啲底衫褲係咩感受架？瘀唔瘀呀？哈哈⋯⋯！」
 
「唔好再提啦！好瘀呀！」
 
「佢地好鍾意你呀！見完家長後，不斷讚你係好老師。不過⋯⋯」我邪邪一笑，續說：「我諗起老豆聽到你啲叫床聲，我就覺得好好笑啦，哈哈——！」
 
「哼！」Miss呢一刻個樣一定又嬲又可愛：「你又好好咩？佢地最後以為你係Gay!哈⋯⋯！」
 
「喂！你仲好講！」
 




夜裡，我匿喺被竇入面同Miss傾電話，呢一個鐘裡面我地大家互相恥笑一番。
 
「你爸爸原來咁搞笑。佢每次打你個頭嗰時，我就好想笑啦！你知唔知我忍笑忍得好辛苦呀？哈哈⋯⋯！」
 
隔住個電話都想像到Miss笑到標晒眼淚。
 
「我真係比你出賣咗囉！老豆阿媽啲矛頭指晒落我嗰度！頭先食飯都仲鵝緊我呀！問我搞基有咩好呀？！」
 
「我唔咁做呀，你老豆媽咪問多兩問，我同你就穿煲架啦！」Miss雖然笑住講，但把聲聽落猶有餘悸。
 




「哼。」我冷哼一聲，當時其實我都怕呢段師生戀會穿煲。所以隻死貓我係食得好樂意。我繼續講：「不過點都好，盈盈，多謝你。」
 
「吓？多謝我啲咩？我咁樣陰你喎！嘻！」Miss笑得有啲假，顯然佢明知故問，想我具體咁讚下佢。
 
「你幫我可以同老豆阿媽講我自己嘅心事。」而家提返起，都仲好感動。我續道：「今晚佢地特登煮咗餐飯，幾耐冇食過媽咪嘅手勢呀。同以前唔同，雖然只係鵝我做咩同阿偉搞基。但我感覺到其實佢地都幾關心我。」
 
「嘻⋯⋯！咁支援家長同學生嘅親子關係，都係班主任嘅工作之一嚟嘅！」剩係聽聲都感覺到Miss笑得好自豪，不過佢亦都因為幫到我同我父母而感到開心。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有一日可以好似咁樣幫到你。」
 




「嗯？」
 
「將你嘅心聲幫你講比你媽咪聽囉。」
 
「低B仔⋯⋯」Miss輕輕一笑，感覺到呢下笑聲有一份無奈，同時好似笑緊我諗得好簡單。
 
「我講真架，盈盈。雖然老豆真係好固執，但今晚餐飯佢有啲啲唔同，佢好想知我喺學校生活成點。」我誠懇咁講：「盈盈，我相信你同你媽咪之間都有好多誤會同矛盾。如果佢可以明白你，話唔定你地會好返呢！」
 
「唔係你諗得咁簡單架，低B仔。」
 
「咁難你都做到啦！你幫到我喎！」
 
「咁係因為你父母好愛你啫。我睇得出架，爸爸口硬心軟，媽咪就唔洗講啦，錫到你燶添。」
 
「盈盈，今日就係因為你喺度，我同佢地先溝通到。或者我都可以呢！同你媽咪傾下，一定得！」




 
Miss長歎一聲，慢慢講佢難處：「我同媽咪嘅矛盾好深。近嘅唔講。由細到大，佢永遠只會覺得我差，永遠做得唔好。即使我每一件事都做到99分，但佢要嘅係100分。」
 
電話一邊沉默咗，我聽到好細好細嘅喊聲。過咗一陣，佢哽咽咁講：「我真係好憎佢。當我見識到呢個世界唔係樣樣都要100分時，我就更憎佢。但今日，我唔可以唔理佢⋯⋯呢種矛盾，真係好煎熬⋯⋯」
 
我內心好慚愧，明明今晚我同佢好開心咁煲電話粥，但係卻比我破壞咗個氣氛。
 
「盈盈，你其實都係一個細路女嚟嘅。」我柔聲咁講，我幾想而家喺佢身邊。
 
「哼⋯⋯人地唔開心呀，你咁話人架！」唔使望都知Miss鼓起咗個腮。
 
「你好需要被人錫同關心，呢啲我知架。」
 
「嘻⋯⋯呢啲基本嘢啦。扮晒嘢。」雖然聽落佢似笑緊我，其實Miss欣慰我又大個咗啲。
 




「睇你瞓覺都要攬住個公仔就知啦。」
 
電話旁邊傳嚟輕輕嘅笑聲。
 
「盈盈，我好想同你一齊行。」我柔聲咁講：「同你一齊頂住，撐住。你仲有我嘛。」
 
「嗯，我知喇。」
 
初初Miss都唔想講好多關於佢屋企嘅事，後來比我氹氹下就慢慢提起屋企嘅近況：
 
Miss媽咪早排吊頸自殺失敗，跌傷咗隻腳，唔知係咪好事，起碼佢而家行動唔方便想自殺都唔得。Miss搵返細個時照顧佢嘅菲傭去睇住媽咪，呢度又係一筆開支。
 
梓桓下期數即將殺到，Miss唔想理佢搞成點，但佢肯定子桓係還唔到。Miss糾結緊好唔好再搵爸爸幫忙，同時Miss擔心梓桓會累到佢搞到比人追債，殺上嚟學校搵佢就仆街。
 
梓康喺群育學校寄宿，一直讀得唔開心，打交同被人打都係家常便飯。Miss唔知點面對佢，覺得欠咗呢個細佬。近排梓康喺學校惹咗啲麻煩，要見家長，但佢媽咪個情況根本做唔到家長角色。所以監護人嘅角色將會交比Miss做，呢啲又要煩一堆嘢。




 
「點呀⋯⋯靜咗嘅？」Miss無奈咁笑。
 
「你一個人點頂呀？」
 
「唉⋯⋯我都唔知。」
 
其實我知，只要有錢，起碼搞掂佢個仆街細佬條數先。錢⋯⋯邊個有？忽然間，有個人名喺我腦中飛快閃過——Vick。
 
唉⋯⋯最衰我係個學生⋯⋯頂！又嚟？！又睇少自己？要諗自己有嘅嘢⋯⋯有嘅嘢⋯⋯
 
「我地一齊行呀。」如今我可以做到嘅，只有呢一步。
 
「嗯⋯⋯嗯！嘻嘻！」Miss終於笑返，笑聲好甜。希望我嘅支持真係為Miss帶嚟力量。
 




正當我想講多幾句Sweet嘢時，門外好大力有人拍門——
 
 
「瞓啦！幾點呀！仲同男朋友傾電話！」
 
 
又係我個痴撚線老豆！
 
Miss聽到後即刻笑到失聲！老豆好勁，一下就氹到Miss笑。
 
「要瞓啦，你聽日唔好遲到呀。」Miss叮囑住。
 
「聽日都同你一齊返學啦。點會遲呀？」
 
電話一邊傳嚟無奈嘅氣息，幾秒後聽到Miss歎咗口氣，話：「低B仔，Sorry呀。 我諗有段時間我地都唔可以一齊返學。」
 
「吓？點解嘅？」
 
「唉⋯⋯我估係有人察覺到我地太close。可能有時我地鬆懈咗都唔知，旁人見到就有說話講。而啲說話唔知點解已經傳到去啲老師度。」
 
「傳我地⋯⋯拍緊拖？」
 
「咁又未至於，覺得我又⋯⋯搞學生囉。」Miss無奈地說，同時令佢想起嗰位被周Sir迫到退學嘅Matthew 。
 
「嗯⋯⋯」我冇講啲咩，而Miss講咗句唔洗擔心之後就收線。
 
我無奈歎氣，心底有一種不安。雖然百密總有一疏，但經Miss咁講後我總覺得四周有好多對眼望住我地，彷彿有一種無形嘅壓力同危機已經將我同Miss包圍起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