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四十五章之二
「嘩——！」蟲蟲亮起心心眼，就拎串大腸比我：「食呢個先，襯仲脆口！快啲食呀！哎吔⋯⋯我地差罐啤酒呀！」
「今次你同我都著校服呀！冇得飲啦！」我苦笑咁講。
「我要啤酒呀⋯⋯」蟲蟲扁晒嘴仔講，望佢呢個樣我又忍唔住笑。
蟲蟲頭先好雀躍咁同我分享呢份美食，我不禁咁問佢：「你好似特別開心咁嘅？」我食咗一舊大腸⋯⋯屌！好撚香！好撚好食！
蟲蟲雖然食嘅嘢好麻甩，但佢依然好顧儀態，一邊抹嘴一邊食，佢話：「Apple佢地嫌女仔食呢啲嘢好唔斯文。所以不嬲都冇人陪我食架。」
我呢刻恍然大悟就話：「哦！所以你今日其實乘機叫我陪你掃街嘅！」
「係架！」蟲蟲好坦白地唔否認，吉起個炸豆腐準備食：「我好耐冇掃街啦！今日其實趁機搵你陪。哈哈⋯⋯」
「哼！」
「咁你食得開唔開心呀？」
我笑一笑，的確冇咁失落，我就話：「開心。」不過佢呢份坦白同率直，喺女仔身上真係好少見。搞到我忍唔住問佢：「喂，其實你係咪男仔嚟架？」
「咩呀？」
「嗱！你食嘅嘢咁麻甩，又鍾意隊啤酒。性格又好率直。」我吉咗舊炸紅腸食：「邊有女仔係咁架？」
蟲蟲輕輕嘻咗一聲笑出嚟，就話：「我都覺得女仔啲性格好煩！人前人後一個樣。明明憎你都扮鍾意你。好討厭。」
「哈⋯⋯咁你係咪默認自己係男仔？哈哈⋯⋯！」
我擺明嘲笑佢，但蟲蟲冇嬲到反而諗咗一諗，問咗我一個問題：「我爸爸初初真係想將我當成男仔咁養。你仲記唔記得我全名叫咩？」
「余可童？」
「嗯！」蟲蟲好開心咁笑，似乎因為我記得佢全名。佢繼續講：「初初爸爸想改我個名叫做『余可龍』。想我好似龍咁威猛。」
我聽到差啲噴咗啲可樂出嚟，我話：「似男仔名都算。咁江湖嘅？龍哥⋯⋯哈哈哈！」
「嗯。因為我爸爸其實係啲過氣古惑仔。」蟲蟲一面厭惡。
一提家人，蟲蟲明顯出緊情緒。今日佢難得咁開心，費事又搞喊佢，於是試下轉過話題：「你都好熟西灣河喎！頭先間間小食店啲老闆好熟你呀。我覺得佢地好錫你呀。」
我以為好易轉到個開心話題，點知令蟲蟲慢慢收起笑容，一面傷心咁問我：「你想知點解嘛？」
我比佢搞到有啲不知所措，遲疑咗陣。蟲蟲唔等我答就嘆咗口氣，慢慢咁講：「見係你我先講。Apple佢地都唔知⋯⋯」
「嗯。」
「我⋯⋯好細個爸爸同媽媽離婚。我跟爸爸同後母喺西灣河住。」蟲蟲透咗啖大氣，努力壓制喊嘅衝動：「後母好憎我，成日唔煮飯比我食，又趕我出街。我身上一個仙都冇，肚餓嘅時候會去太安樓啲小食檔，搵⋯⋯搵人地食剩⋯⋯嗚⋯⋯」
蟲蟲最後都係忍唔住喊咗出嚟。
「Sorry. 我唔應該開呢個話題。」
蟲蟲擰一擰頭，繼續講：「⋯⋯嗰時我得七歲。後嚟小食檔啲老闆可憐我，比我每晚過嚟拎嘢食。然後唔知點解，愈來愈多小食檔都知我冇人照顧。成日經過時都會送嘢食比我。即使婆婆接返我走，三餐溫飽都夠，我都鍾意嚟太安樓呢度買嘢食。所以小食檔老闆係由細睇到我大。」佢抹一抹眼淚，嘗試對我笑，話：「你講得啱。佢地好錫我，比我嘅所謂親人仲要好。所以⋯⋯哈⋯⋯頭先炸嘢店嘅老闆娘先會叮囑我唔好亂識男仔。」
「唉⋯⋯我個樣好似壞人咩？」
「你個樣咸濕囉！」蟲蟲笑返，講咗個笑話。然後繼續講：「佢地真係好好，真係當我係女咁錫。所以我而家大個咗，有少少能力，我點都會返嚟幫襯佢地。」
「你對人真係好好喎。識得報恩。」
「嗯⋯⋯因為經過最慘嘅時刻。我知道幸福唔係必然。一定要感激對我好嘅人。所以⋯⋯」蟲蟲慢慢望住我，佢眼內有著說不出嘅千言萬語。我除咗感受到佢好感激我之外，仲有另一種超越友情嘅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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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匡⋯⋯好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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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講完呢番話後，望一望我。我地眼神對接時，佢神情閃過一絲難為情，然後細細聲講句：「嗯。」就吉嘢食。由於佢今日表現出真正嘅佢，所以佢呢下難為情真係特別明顯。
更奇怪嘅係，以往我對佢呢啲表情不以為然。但今日卻令我個心跳咗一下，然後一陣難以形容嘅感覺。
「又講呢啲。」我試下令個氣氛唔好咁怪：「我地brother嚟架嘛！」
我擺個拳頭出嚟。
「嗯！brother!」蟲蟲又同我碰拳後佢話：「我地⋯⋯繼續食嘢呀！」
「嗯⋯⋯」
我刻意提大家係brother嘅原因，係因為我怕自己又好似星期六咁越界。上次叫做有酒精影響，可以大條道理亂嚟。但今日冇飲酒，如果我越界的話，咁就證明咗一樣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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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Miss之間真係多咗個人。
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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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彩，冇事！
不過，我唔知自己係咩時候開始對蟲蟲嘅感覺就變得唔再單純。剛剛佢提到自己七歲時嘅經歷，更加令我由心憐憫起嚟。我甚至有一種想緊緊抱住蟲蟲嘅衝動。
但唔可以。
唔可以再係咁！唔可以再比自己藉口去合理化所有越界嘅行為！
所以我選擇越界之前，stop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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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_hong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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