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二十七章之六

啪——！一響，我開返美術室盞燈。

「死得未呀你！」我語氣強硬，但係我開始心軟。

蟲蟲抱膝坐喺地度飲泣緊，成個人震晒，喃喃自語咁講：「我唔敢啦⋯⋯嗄嗄⋯⋯我以後都唔敢啦⋯⋯唔好⋯⋯唔好鎖我入去⋯⋯好驚⋯⋯嗄嗄⋯⋯好驚⋯⋯嗄嗄⋯⋯好驚⋯⋯」

「喂，你點呀？」我見到佢咁⋯⋯唉，我真係太過份添。我輕輕咁拍佢膊頭，話：「蟲蟲，我陪你行返落去啦。」

「⋯⋯好驚⋯⋯嗄嗄⋯⋯好驚⋯⋯嗄嗄⋯⋯」蟲蟲呼吸有好亂又好急，仲標緊冷汗，睇黎佢真係嚇親！





「喂，你點呀！對唔住呀！」我有啲擔心。

「⋯⋯我⋯⋯嗄⋯⋯嗄⋯⋯抖唔到⋯⋯氣⋯⋯」

死啦，咁嘅狀態仲要維持幾耐呢？

「哈⋯⋯嗄⋯⋯嗄⋯⋯糖⋯⋯我要糖⋯⋯嗄嗄⋯⋯」

「你話珍寶珠？」





蟲蟲點頭。

「我而家冇喎！」

「嗄⋯⋯糖⋯⋯糖呀⋯⋯」

「我點變出嚟比你呀？」

我呢句都未講完，佢突然捉住我隻手，就張口用力咬落我手臂度！





「喂！喂！喂！！啊———！好痛呀喂！！做咩咬人呀！」

我痛到差啲要爆粗！呢下我即刻嬲，我肯定又中佢計，咁樣比佢突擊咬咗鑊金！

但係當我想掙脫蟲蟲嘅時候，我望到佢原來係喊住咁咬我，雙眼滲淚，表情亦都好激動。呢一刻我突然嬲唔落，反而佢令我有一種可憐嘅感覺。我記返佢頭先嘅說話時，我諗緊佢係咪經歷咗啲咩先搞到咁怕黑。

「嗚⋯⋯嗚⋯⋯唔！」我係痛到癲，但我唔知點解我冇再叫出聲。可能我心底都容許蟲蟲咬我。

呢個時候佢本來好急好亂嘅呼吸都慢慢正常返起嚟。睇嚟佢食唔到糖，要靠咬我呢個方法去令自己冷靜。既然係咁，我索性坐低比佢慢慢咬。

唉，我都唔知點解要咁做。明明我憎到佢死。同埋今日第一日識佢，其實唔洗做到咁。

「嗄⋯⋯」蟲蟲終於肯放開我。佢喊到眼鼻都又紅又腫。佢而家呢個樣同今日玩遊戲嘅樣係截然不同。冇晒反叛同串嘴嘅感覺。特別係佢一雙淚眼，真係特別令人由心憐憫。

我手臂痛到癲咗，一排牙齒印好似燒紅咗嘅鐵烙咗喺手臂度，又赤又痛。





「你好啲未呀？」

蟲蟲唔出聲，先係唔好意思咁望咗我一眼，然後腼腆咁側一側頭，好快咁抹一抹眼淚。

「喂。」我遞咗張紙巾比佢：「對唔住呀，我唔知你驚成咁架。」

蟲蟲唔理我，只係接過我紙巾後就抹乾啲眼淚之後，佢成個人慢慢正常反晒。

「我陪你落返去啦。」我起咗身，伸出友誼之手。我相信呢一刻我地應該可以講和。

佢望一望，個樣明顯盤算緊好唔好捉住我隻手。然後佢有一下不忿嘅嘆氣，就伸手捉我隻手借力起身。

「哎——！」蟲蟲痛叫咗一聲，成個人失咗平衡，挨咗落我胸前。





就係呢一秒，喺呢一秒。我好認真咁同佢對望咗一秒鐘。

一雙惹人生憐嘅淚眼，反叛嘅外表其實係掩飾佢真正嘅性格。呢一刻嘅佢⋯⋯慘啦，我竟然覺得佢好可愛！

喺出事之前，我輕輕咁扶住佢，再慢慢咁拉返開我同佢嘅距離。

「仲行唔行到呀？」我把聲搞咩突然溫柔起上嚟架？

蟲蟲冇理我，郁一郁受咗傷嘅足踝，就哎一聲咗痛叫。

「你扭傷喎！我扶住你行啦。」

蟲蟲搖一搖頭，上就話：「孭我。」

「吓？」





「孭我呀！」蟲蟲雙眼又凝聚咗啲眼淚。

「得得得！你話點就點！」

然後我喺佢身前背住佢蹲下身，我話：「上嚟啦痴線妹！」

佢慢慢爬咗上嚟，不忘咁鬧咗一聲：「賤人匡！」

「暴力痴線妹！」

「變態賤人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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