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二十五章之五
Miss 陪住我坐喺雨天操場嘅長椅上面。我發晒啲情緒出黎之成後，成個人好累，啲情感好似慢慢埋返落地底。成個人嘅反應都好呆滯同淡然。
「食啲嘢先啦。」Miss買左兩份小食，佢一份，我一份。我只係拎住咗但冇食。反而佢食得有啲急。
「你好肚餓呀？」
「嗯！」Miss吞咗一啖食物，就微微一笑咁講：「今日呢個探訪好重要，所以啲老師由頭忙到落腳。我飯都未食，就發生頭先嘅事！」
我望住Miss，嗰種最熟悉的陌生人嘅感覺又出現。
「Miss⋯⋯」
「嗯？」
「我打咗交，對唔住。」
「你有苦衷嘅。事件起因你再同黎Sir講啦。最緊要你冇事。放心啦，應該唔會記大過嘅。不過應該都要見家長。」
本來我想講我守唔住對佢嘅承諾，好想為呢件事道歉⋯⋯但睇佢態度，我覺得唔需要。
我同佢氣氛有啲尷尬，各自食手上嘅食物，一直都搵唔到話題。
過咗一陣，Miss用一個老師嘅態度同我講：「頭先出事嗰時，我想搵你父母，但冇人聽。你有冇方法搵到佢地？」
「佢地一日打兩份工，唔會咁易接到電話架。」
「哎吔，今日點都要搵到你父母。佢地幾點收工架？」
「睇情況，有時十點，有時凌晨一兩點。講唔埋。」
我覺得自己嘅情感好似死咗咁，竟然對佢好似冇晒感情。我每一句都好平淡。佢對我亦都一樣。我地呢個對答就好似好普通嘅師生關係咁。明明⋯⋯我地曾經係深愛過對方。
呢個時候黎Sir嚟咗，佢一面愁容就話：「情況唔樂觀。」
「咩事呀？」Miss。
「肥B被阿匡打得好傷，門牙都甩埋。另外有兩個同學喺廁所都被阿匡打到傷晒。人地家長而家好嬲，想報警處理。」
「哎吔，大件事啦。」Miss：「咁阿匡會好麻煩。」
「我怕人地家長嚟到學校會找阿匡晦氣。」
「我未驚過！佢地即管嚟呀！。」
「阿匡呀⋯⋯」Miss見我發晦氣就叫咗我名。然後佢又同黎Sir講：「上面有冇比指示我地點做？」
「校長唔想學校入面見到警車同白車。」黎Sir:「所以肥B嗰三個嘅班主任已經通知緊家長，話學校老師同社工會按學生受傷情況，帶咗佢地去警局或醫院先。」
「咁我地而家可以點幫阿匡？」Miss。
黎Sir望住我，話：「阿匡，佢地點樣欺凌你？打你打得犀唔犀利？」
「呢一個星期我久唔久就比佢地濕一鑊。」我刻意咁望去Miss度，想睇下佢有咩反應，果然如我所料，佢流露出嘅係師生間嘅距離感。
我繼續講：「今日喺廁所入面係佢地打我先，請我食『雞翼』。」
「咁就得。」黎Sir回頭同Miss講：「Miss Wong, 帶阿匡先去驗傷再去報警。」
「黎Sir!唔好啦，落口供好煩架。」我。
「嗰三隻嘢因為有周Sir罩住，我一直都教訓唔到佢。學校搞佢唔掂嘅，就警察教訓佢地。而且，人地家長可能會告你。我覺得你都要備定案去保護自己先。」
「嗯！黎Sir講得啱。」Miss：「而且周Sir可能整傷咗你，你今日點都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學校兩位社工會跟肥B佢地，我怕周Sir點都會搵你地兩個陪葬。我要留喺度善後啲手尾。所以阿匡就⋯⋯」
「我陪佢去！」Miss答得好快。
「咁同一時間你要搵到阿匡個家長，因為阿匡未成年，最好有大人陪。」黎Sir笑一笑：「家長黎到就最好，如果唔係你就要一直陪住阿匡。」
「嗯！我明白架啦。」
「校長唔想見到有白車，我幫你地Call的士先。」
我同Miss各自收好晒啲嘢。然後就喺校外截咗架的士去醫院。
喺的士入面，我同Miss都冇講任何嘢，我同佢各自睇住窗外嘅風景。偶然寒暄今日一兩句⋯⋯寒暄⋯⋯竟然係寒暄⋯⋯
「Miss。」
「嗯？」
「對唔住，我今日喺訓導室對你有啲惡。」我冷靜返落嚟後，有啲愧意咁講：「我其實唔係想發你脾氣架。我⋯⋯我有好多嘢想同你講。」
「唔緊要，我知道你呢個星期都好辛苦。」
佢好似好努力咁推開個話題，佢唔想同我傾關於我地之間關係嘅事情。正正因為佢拒絕去感受我嘅感受，令到個距離感愈來愈強。
我唔相信我對Miss冇晒感覺，我只係將感情埋藏咗。因為我怕每次我表達我有幾愛佢、有幾掛住佢，有幾咁嬲佢時，佢嘅反應只會令我更想傷。
呢個時候，我慢慢望向佢放喺膝頭上面嘅手。我見到佢右手手腕好似滲緊血，應該係頭先被周Sir整到。
我想喺書包搵張紙巾出嚟。可能我收得太埋，我搵嘢嘅動作亦好大，Miss好好奇咁問我一句：「你搵緊啲咩呀？」
我唔多講啲咩，當搵到張紙巾後，我想捉住Miss嘅手腕幫佢輕輕咁處理傷口。
但當我伸隻手埋去時，Miss好刻意咁輕輕避開，佢好似怕同我接觸咁。只知道佢呢一下嘅動作，都好似把刀咁兜心口插咗落黎！
最後我大膽咁捉實佢隻手，再攤開傷口，我用紙巾溫柔咁抹一抹。
「得架啦，唔該你。」Miss好淡然咁講，佢想縮返隻手。
我慢慢咁打開佢嘅手掌。
呢個時候我雙眼盈住熱淚。我用力捉住佢受咗傷嘅手，好難先可以打開，想慢慢咁將我隻手扣上去。
「阿匡，呢度⋯⋯係車呢架。」Miss。
我慢慢咁打開佢嘅手掌。開始時佢啲手指好僵硬，好難先可以打開，佢好似連啲肌肉都拒絕緊我。後來我地十隻手指都扣住，但佢好刻意咁望出車外。
呢個時候，我聽到內心崩落嘅聲音。
對佢嘅情感一直被壓抑住，到呢刻終於要終於要終於要釋放。
「Miss⋯⋯」佢慢慢望住我，表情複雜。
「我⋯⋯我係有感覺架。」我眼角滲淚。
.
「難⋯⋯道你係冇感覺嘅？」
= = = =
ar_hong_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