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十章之五
「bye bye Miss Wong!」
「bye bye! 唔好再欠交功課啦！」
「知道！」
Matthew退學後三日，放學留堂班。
當最後一個師弟離開課室後，Miss走嚟同我講：「仲唔走？」
「我想做多陣嘢。」其實我想陪你。
Miss點點頭，就喺位度拎咗份小測卷比我：「咁你改完正就走啦。唔識問我。」
「嗯。」
佢又一個人去窗邊望遠境。唉⋯⋯換係之前佢一定單對單咁教我，逐題解釋再執我字醜。已經第三日啦。咁樣唔得喎！我⋯⋯可以點做？
.
「你唔開心嘅時候！我總有方法令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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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醒起之前我心入面講嘅嘢。咦⋯⋯？可以咁做喎！
「咳⋯⋯咳⋯⋯」我故意咳得大聲啲引Miss注意。但佢好似被遠處嘅風景所吸住咗，眼尾都唔望我。
「Miss！」我最後決定叫佢。
「唔識做？」
「係呀，有嘢想問下你。」
「嗯。」佢疲倦咁微笑，但仍然企喺窗前。
「嗱！如果著鞋識跑，著泳褲就識游水。咁著咩識飛呀？」
我用一個好雀躍嘅眼神望住Miss。 但見到Miss面上強裝出嚟嘅微笑慢慢消失，我就知奶咗嘢。
「就係著（雀）仔啦！哈⋯⋯哈⋯⋯！雀仔識飛架嘛！哈⋯⋯哈⋯⋯」我見佢唔識笑，我自己都覺得老尷，傻笑咁講：「哈⋯⋯哈⋯⋯都幾好笑呀⋯⋯哈⋯⋯」
「⋯⋯」
「哈，哈⋯⋯」唉，好柒。
Miss又望返遠景。
唔得！我唔可以咁就放棄！我一定要引到你笑為止！
「Miss！」我舉手。
「⋯⋯」頭先我玩嘢，搞到佢而家個樣比之前嚴肅好多，嘢都唔多句。
「小測第一題就問，『《出師表》作者寫的對象是誰？』有留心聽Miss你講書都知答案係『劉禪』啦！但你知唔知係咩情況之下會答『劉德華』？」
「⋯⋯」佢面無表情咁疑視住我。
「就係⋯⋯」
「⋯⋯」Miss聽都費事，佢望返遠景。
「未就係答錯嘅時候囉⋯⋯」我老尷到講嘢都漸漸細聲。
唉⋯⋯我寧願Miss呢刻鬧我搞事然後趕我走，起碼佢真係有反應嘛！但佢而家連鬧都費事，佢而家咁嘅情緒真係令我好擔心！
冷笑話唔得，咁我要出絕招啦！
呢一招連笑點高嘅阿偉都笑到仆街。好⋯⋯
「咦⋯⋯個班相想跌咁喎！」我指住壁報上裱起咗嘅班相緊張咁講！
果然呢招吸引咗Miss注意力，佢望去班相度。但發覺其實咩事都冇。
「等我用鑽返粒釘先！」我右手做咁個電鑽嘅手勢 然後用我強大嘅仿聲秘技，整咗啲電鑽聲出嚟！
呢招係揉合咗啲默劇技巧！實笑啦掛？
「⋯⋯」
頂！仲係唔笑？
冇可能！呢招個個都頂唔順架喎！我唔咁易就放棄嘅！Miss Wong！ 我一定要氹到你笑為止！
接著我將劇社學返嚟嘅嘢統統都施展出嚟！默劇呀、形體動作呀、扮鍾景輝呀、扮詹瑞文呀、扮詹瑞文扮嘅鍾景輝呀、貓貓狗狗豬牛羊雞⋯⋯屌！十二生肖都差唔多扮晒啦！Miss都仲係唔笑啊！
我⋯⋯我啲戲咁屎架咩！
「呢把係刀！只要我錚一聲⋯⋯」
「你玩夠未啊！」Miss行返去老師枱前，一面怒容：「唔想做改正嘅就即刻返屋企！」
「Sor⋯⋯Sorry!」雖然Miss總算有啲反應，但始終係比佢鬧，點都唔係幾好啦。我輕聲話：「我⋯⋯做返改正。」
我見Miss終於有返反應。應該話，望緊遠景嘅佢好似冇咗靈魂咁。佢呢刻改簿時起碼比我感覺到佢靈魂返反嚟。
唉⋯⋯冇法啦。嗱嗱聲改完正就走。但邊有咁易呀！有一條難到我諗嚟諗去都諗唔明，終於今次係到我爆啦！
「啊———！唔識做呀！」我發晒老脾咁叫。
「邊題呀？」Miss轉緊枝紅筆。
「呢題囉！」我指住份卷講。
「咁遠我點睇到呀！」Miss抱怨一聲，就走嚟拎起我份卷，讀咗條題目出嚟：「『 請把「心凝形鐸，與萬化冥合」譯為白話文。』喂!謝子匡！」佢放低份卷，面露不悅咁講：「我解過好多次啦喎！你肯定冇留心啦！」
「Miss，而家咩年代呀！仲讀古文。第時出嚟做嘢用唔到啦！你答我啦，做生意洗唔洗用古文架？簽合約用文言文架咩？！」
Miss聽見我公然駁佢嘴，就嬲嬲地咁話：「古文係包含古人嘅智慧。你讀過孟子嘅《論四端》架嘛！仲有莊子《刨丁解牛》呢！入面有啲道理到今日都有用架！」
「唉！講開佢地！嗱！我問你呀，孔子、孟子、莊子，仲有柳宗元、陶淵明、李白、李清照！佢地有冇諗過佢地嘅作品會係1000幾百年後都仲有影響力呀？」
「⋯⋯」Miss冇出聲，似乎諗緊我提出嘅問題。
「我唔係講緊啲大道理會教化後世人喎！我係講緊⋯⋯嗱！就好似李白呢條醉酒佬！喂，Miss， 1000年前有個醉酒佬可能剛剛同老婆嗌完交，大叫『酒啊！』就走去飲酒。佢飲到醉晒唸咗首詩！喂，首詩可能對住條河痾緊尿嗰時撚出嚟架喎！你覺得佢有冇諗過呢條屎坑詩喺1000年後會比人拎嚟考公開試，即係好似佢地嗰時考科舉咁呀！仲影響咗香港幾代人添呀！」
「⋯⋯」
「仲有呢條呀！『以下那一個是作者換上藍色窗簾布的心情？A 代表他對死去妻子的愛 B代表他抑鬱心情 C 代表他在事業上鬱鬱不得志 D 以上皆是。』Miss你會點答呀。」
「係A呀。」份卷佢出，佢梗知答案！（順手改正先。哈哈⋯⋯！）
「錯！」但我大大聲話：「答案係——」
Miss好愕然咁望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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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係E啊！作者話『我剩係想換窗簾布咋！』」
·
「中文卷真係⋯⋯真係好鬼有趣架！」
我噴完一輪之後，成個課室靜晒。然後我先知奶嘢，我咁樣講Miss出嘅卷，即係眨低佢咋喎！正當我想道歉時，企喺我面前嘅佢個人開始震緊。唔係嘛？嬲到震？定嬲到喊呀？然後我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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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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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冇聽錯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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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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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佢⋯⋯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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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子匡⋯⋯我真係比你激死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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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佢終於笑啦！
我第一次喺冰冷女王面上見到一個咁開心嘅笑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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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吔⋯⋯笑死我咩！⋯⋯邊有人會咁諗嘢架！ 你低B架？哈哈⋯⋯」
「哈哈⋯⋯我呀⋯⋯都幾低B架！」
「哈⋯⋯哈⋯⋯你好低B呀！⋯⋯哈⋯⋯」
「係⋯⋯囉！笑下未幾好！」
「嗯⋯⋯」
見到佢嘅笑顏⋯⋯一個難得喺冰冷女王面上見到嘅笑顏，令我內心都感動起嚟。特別係佢眼角慢慢流出嚟嘅淚珠，好晶凝通透。我唔知係佢笑到喊，定係不知不覺咁釋放咗啲唔開心嘅情緒。只知道，當呢個淚珠流經佢可愛動人嘅笑容時，令我內心又有一份衝動，嘴巴講咗句我自己都控制唔到嘅說話。
「總之我有方法啦！」
「咩話？」佢不解咁望住我
「我⋯⋯我會喺你唔開心嘅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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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有方法令你開心！令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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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有方法！係一定！」
我同佢沉默不語。我知道呢句說話係越界嘅說話。我唔理，我忍受唔到只能做Miss隻兵。
我要追到佢！我一定要Miss Wong 做我女朋友！
「想我笑，邊有咁易呀？」Miss笑住講
「嗱！你笑咗！」
「唔計呀！」
「答案係E! 你地班人咪亂解釋我篇文呀！」
「哈哈哈⋯⋯夠啦！」
「李白首《靜夜詩》係痾尿撚出嚟架！」
「哈哈⋯⋯低B仔！喂⋯⋯咪以為我聽唔到你講粗口呀！」
如是者，我最後冇改正。同Miss開玩笑去到日落。
我決定咗。
時候一到，我一定會同Miss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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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 ar_hong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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