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 不連續人生: 3章 - 精神紊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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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言: https://www.shikoto.com/articles/25894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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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 精神紊亂症





「一切正常，今日身體狀態唔錯喎。」

喺病房，醫生拎住我嘅記錄冊前揭後揭，講咗兩句日日都聽到嘅說話，其實呢啲公立醫院醫生係咪白逗人工，點解每日好似錄音機咁不斷重覆同一堆說話都可以十幾二十萬一個月？

醫生︰「身體有冇咩唔妥呀？」

一直都好正常，講咗好多次我唔覺得自己有病，係你哋唔信我，一直唔俾我走，死都要屈我有精神病。

「…」因為知道醫生唔會信我講嘅嘢，所以我只係輕輕搖頭當答咗。





醫生︰「係呢，琴日同院友做咗啲咩呀？」

終於嚟呢個問題，呢個問題我成日都…答唔到，總係「答錯」…

醫生︰「周海問？」

「我…琴日…」我遲緩開口，回憶起琴日嘅事，諗緊點樣先可以「答啱」個問題。「琴日輪到我幫手煮飯…工作時間我同其他院友去咗廚房煮嘢食，煮得唔好食，好似泥咁，所以我食好少，食幾啖就唔食，等夜晚食生果食埋人哋嗰啲補數。」

我記得啲毒撚唔夠我爭，我食咗好多。飽飽哋瞓覺，幾幸福，除咗生活有啲悶之外冇咩問題。





醫生︰「周海問，你仔細啲諗清楚？你琴日真係去咗煮飯？」

嘖…

「唔…我記得…琴日下晝護士同我哋講晚飯由我哋煮，一個星期一次吖嘛，咪琴日囉。」我搲頭講。

「周海問，你病情冇好過吖。」醫生睇住文件板皺眉。「根據記錄，琴日院友冇人負責過煮飯，咁借問聲你點可能同一齊入過廚房呢？」

話咗架喇，今日又係咁！

「冇可能！我真係記得我同佢哋一齊煮過飯架！」我堅持真有其事，哪怕醫生話冇。

醫生︰「好，你答，同邊個煮？」





我︰「好樣衰嗰個阿慈！條友喺度阻手阻腳！我好記得！」

阿慈係我新識嘅男院友，冇幾耐之前入嚟青青醫院。睇落係正常人，聽講有精神失控定唔知有間歇性幻覺，至到今日我都未見過。

「不如叫阿慈過嚟傾傾，睇吓對你有冇幫助。」醫生去咗隔離房搵阿慈過嚟。「阿慈，你幾好吖嘛？」

「還…還好咁喇…」阿慈冇神冇氣咁拖住句嘢講。

醫生︰「周海問唔係好記得琴日做過咩，不如你講俾佢聽？」

屌你我記得架！

阿慈︰「琴日…我摺筷子套、入信封…」

吓……？？What？？咩話？筷子套？信封？有咩？琴日喎？





阿慈︰「周海問同我一組，佢負責入筷子、摺信封。」

我呆咗咁望阿慈。

醫生︰「係，琴日你哋係去咗工場嘅。」

講緊庇護工場。

醫生︰「所以咩煮嘢食就冇發生過嘅。」

「屌！唔撚係呀！真係有呀！屌你信我一次得唔得啫！」我燥到發火。

醫生︰「咁你院友都話唔係呀，難道我哋集體幻覺？」





屌…

對面阿慈收咗聲，靜靜地，用不可思議嘅眼神望住我，好似講緊「呢條友真係唔係路」咁。

醫生︰「周海問，你要繼續休息下喇，你嘅精神紊亂症冇咩改善，精神狀況未係好穩定呀，要繼續觀察。」

屌！又冇藥食喎，得個瞓字！其實我真係唔明，點解我記憶中嘅世界同眼前嘅嘢有種我感覺唔到嘅出入，如果人哋唔講過去，我係正常；點解只有將人生合併嚟睇，我就會變成異類。

點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