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53. 潛移默化

「咔⋯呯！」

殷書賢一手就將天台嘅門推去，呢度係佢每日必嚟嘅地方，本來5點後嘅天台只有佢一人，但宜家成日都有另一個人喺度

「嗨～」邱茗然忽後從門後探頭出嚟

殷書賢比佢嚇咗一跳，膊頭微微一縮，推住門嘅手自然咁就鬆開咗，鐵門上嘅把手直接撞到殷書賢嘅左前臂

「呀嘶⋯」殷書賢叫咗一聲，佢側一側身行入天台嘅範圍，右手輕輕掃左手嘅前臂





「撞到？」邱茗然好似明知故問一樣，但又好似真係唔知道一樣

殷書賢無言咁直行去長櫈對方向，邱茗然跟喺殷書賢嘅身後帶住小跳步行，行到殷書賢嘅旁邊

「你⋯撞到傷口？」邱茗然見殷書賢摸住左手前臂，以為門推到殷書賢手上嘅傷口之類

「唔係，撞到舊骨。」殷書賢毫不忌諱咁拉起衫袖，感覺嗰個位應該瘀咗，「同傷唔傷口冇關係⋯」

「見你咁痛，我以為你撞到傷口嘛～」邱茗然微微一笑講道，然後行到長櫈前坐低拎出手機，「你今日補課呀？」





「嗯，補完課上嚟Hea陣。」殷書賢微微點頭，佢坐低喺長櫈上頹廢咁靠住櫈背，微微抬起頭望住前方嘅大樹

「聽講棵樹喺度好耐，受盡風吹雨打，日曬雨淋都冇冧落嚟⋯」邱茗然諗起之前早會嘅時候校長振振有詞咁講嘅嘢

「根基紮實。」殷書賢微微耷低頭，拎出手機，「同讀書一樣嘅道理。」

「呀⋯咁都關事？」邱茗然無奈咁望向殷書賢，「你眼中係唔係除咗讀書之外都係讀書？」

邱茗然一句「咁都關事」令殷書賢有種似層相識嘅感覺⋯





「又關讀書事？」自己好似都成日會有呢種想法⋯佢唔中意人地將所有嘢都同讀書拉埋一齊嚟講，但自己好似都變成咗嗰個將所有嘢都同讀書拉上關係嘅人

佢唔想成為呢種令人感覺煩厭嘅人，但就偏偏好似喺潛移默化之間，佢都變成咗呢種人

「可能真係⋯」殷書賢只係淡然咁講咗一句

邱茗然合起雙眼感受風，喺合起雙眼之後，樹葉嘅聲音、車行駛過嘅聲音、樓下嘅人講嘅嘢聲全部都變得好明顯

「秋天嚟啦～真係好～」邱茗然笑道

「你有冇信心可以考到自己排嘅Band A？」殷書賢望咗邱茗然一眼後又耷低頭

「嗯？唔⋯」邱茗然有啲猶疑，殷書賢突然咁問，佢都要諗一諗，「其實唔肯定考唔考到⋯但我會努力考到啦～」

「如果你考到Band A嘅科，但佢派嘅唔係你想讀嘅嗰科，咁你會讀定唔讀？」殷書賢又問道





「我會讀呀～擺得喺Band A嘅當然係我成績可以去到同時又係我中意嘅科呀～」邱茗然今次冇猶疑，輕鬆咁笑一笑就講道，「邊有人會夾硬放自己唔中意嘅科？」

「咁如果讀唔到？咁點？」殷書賢又問道，佢想從邱茗然嘅口中聽到一份答案

「唔⋯讀Asso囉～然後再努力考番上大學？應該係咁樣⋯」邱茗然又思考咗一下，然後笑一笑道：「雖然我媽成日都話要我入大學入大學，但唔通我考到科係我冇興趣嘅都要讀？咁咪日日都好似地獄咁？」

邱茗然諗起媽媽日日都提住嘅嘢，其實要日日聽都幾攰，不過佢嘅想法佢冇講過比媽媽聽，因為佢自己都知講完之後又係一輪比較

「例如如果假設，你唔想讀醫嘅話但你又要去讀，咁你要用咩理由去說服自己去中意呢一科？」邱茗然反問殷書賢，「你唔嚮往日日都係白袍嘅日子，唔想日日都係再世華佗、妙手回春嘅話，你點解要讀醫？唔係為咗將來救人一命所以先要去？」

可能連邱茗然都冇諗到，佢呢個三連問會令殷書賢沉默反思、冇辦法比反應回答

「我其實⋯係唔係真係嚮往呢種日子⋯？」殷書賢撫心自問，「我係唔係真係想成為咁偉大嘅人⋯？」





「如果係真心唔中意嘅話，用再多嘅理由去說服自己中意，都係說服咗表面，內心嘅感覺唔會變。」邱茗然解釋道，「所以我揀嘅科入面唔存在我唔中意嘅科，都係我諗過覺得自己想讀自己會中意嘅科呀～」

殷書賢安靜地聽邱茗然講嘢，邱茗然提起自己想讀嘅科嘅時候，笑容好似都得到燦爛，反應冇辦法講大話

「諗諗下，讀Chem好似都唔錯⋯」殷書賢輕輕一笑，「呢種白袍好似都好。」

「其實冇所謂，係自己想做嘅嘢就得啦～但揀咗就唔好後悔，會後悔就唔好揀，就係咁簡單呀～」邱茗然嘅說話聽起嚟就好似鼓勵一樣，「趁住人仲青春嘅時候，做自己中意做嘅嘢，當然唔好太不切實際⋯」

邱茗然自己講完都笑咗出嚟，感覺就好似聽到電視劇男主角講一句「人生有幾多個十年」一樣

「如果真係可以好似你咁，諗得咁輕鬆咁容易就好⋯」殷書賢因為邱茗然嘅笑容，佢自己都笑一笑，「日日都開心，對讀書嘅嘢都唔會咁執著⋯唔會日日唔係煩緊讀唔讀到書，就係考唔考到咩名次⋯」

「笑多啲個人都會開心啲～」邱茗然微微一笑，側着頭望住殷書賢，「冇話輕唔輕鬆嘅，只係睇下諗唔諗得開。」

「唔係嗰個都適合笑容⋯」殷書賢緩緩咁搖頭，輕嘆一口氣之後佢企起身行到欄杆前往遠處眺望





「唔⋯有分㗎咩？想笑就笑呀～」邱茗然都起身行到矮牆前，同殷書賢之間相隔三步嘅距離

邱茗然面帶笑容，雙手都伸出食指戳住自己嘅臉頰，令臉頰上有兩個短暫出現嘅人造酒窩：「你都適合笑容呀～」

「叮噹叮噹⋯叮噹叮噹～」5點半嘅鐘聲響起，殷書賢轉身行番去長櫈前拎起書包，將書包孭起就行

殷書賢行離長櫈三步嘅距離，喺佢要行第四步嘅時候只踏咗細半步，然後就擰轉頭望向孭好書包整理緊校裙嘅邱茗然

「係？」邱茗然微微側着頭，明亮嘅雙眸朝殷書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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