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德傳奇: 不做就是自豪:不飲水就是自豪(三)
第三天,吳涯德已經捱不住,雙眼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因為他根本沒有在床上睡過。回到公司,他終於忍不住在自己的位置倒頭大睡,兩邊的同事們看到,都露出厭惡的表情。段詹水走過來,一下子拍在他的桌子上,吳涯德立刻彈起來,他半醒半睡,還在想自己身在何處。
段詹水大聲說:「起來!很多東西要你做!我請你來不是讓你睡覺的,要睡回家睡,起來,快!」吳涯德站起來,說:「我住太遠了,都沒有機會睡覺。」段詹水說:「你說這些來做甚麼?我們已經三個星期沒回過家,未舉辦完商業展我們都不會放工的,別廢話,過來!」段詹水說:「現在這裡有個名單,你就用我的帳號把所有文件印出來,明嗎?」吳涯德醒了,他害怕又弄錯東西,問:「是名單上所有公司的文件嗎?」段詹水說:「不是,只印這份文件,印公司的份量!」吳涯德指住電腦,說:「是這份吧!由頭一頁至尾?五十頁?」他按著滑鼠滾下去看。段詹水說:「是!」吳涯德說:「那即是這份文件整份印一百二十份吧!」段詹水說:「是!」吳涯德確認無誤後二話不說就開始工作。
到八點的時候,吳涯德差不多印完所有文件,段詹水忽然走過來說:「過來開會!」然後兩人一起走進會議室。六十個黑眼圈同事和總經理已一早坐下,只等他們兩人。吳涯德很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會議室只有二十個座位,大多數人都是站住的。
總經理說:「商業展是在八月頭的時候,即是兩個半星期後舉辦,為期三天。屆時我們需要十個人手去那邊看著攤位,但除了電腦部所有人都要去,明白嗎?」段詹水和六十人立即大叫:「知道!」吳涯德被突如其來的大喊嚇得表情變了,五官都皺起。總經理望著吳涯德,說:「阿德都要去,知道嗎?」吳涯德大聲說:「知道!」總經理說:「大家有甚麼問題可以問,其他人回去工作吧!」段詹水說:「阿德,有其他工作要你做。」吳涯德說:「哦哦好!」他跟著走過另一邊,段詹水說:「我們還未弄好攤位設計的東西,你幫我弄吧!就這樣!」然後她就回自己的位置工作。
吳涯德走過去說:「抱歉!我並不知道要怎麼弄設計的東西。」段詹水笑道:「你傻的嗎?不是你弄呀!是你找幾間設計公司就行,其他事情可以我弄的!」吳涯德說:「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平日有沒有甚麼光顧開的公司資料參考一下?」段詹水輕蔑的笑道:「上網找資料也不懂嗎?上網呀!你們年輕人天天都做的!」吳涯德說:「哦!哦!」
然後他就上網找資料。找了一會段詹水忽然打電話過來說:「阿德,過來,有東西要你幹。」吳涯德又走過去,段詹水說:「今天老闆請吃飯,你去幫他們叫外賣吧!」吳涯德說:「好的!」於是他拿著紙,逐個問他們午餐吃甚麼。大家工作也很忙碌,但因為是老闆請所以就隨便點餐。收集完所有同事的點餐後,吳涯德就回自己的座位叫外賣了。
段詹水忽然走過來想說話,但看到吳涯德在叫外賣就得在等了一會,吳涯德很快就叫完了。然後他放下電話,望著段詹水看看她有甚麼命令,段詹水充刻說:「你剛才列印的公司文件去了哪裡?」吳涯德說:「哎呀!」他因為未完成一樣工作已經被人叫去做另一樣,居然忘記了。他走到影印機前,一看!咦!整疊文件的影印本居然不見了。吳涯德不禁自言自語:「怎麼一疊紙也會有人偷的?」他走去問黑眼圈的同事,大家都望著前面說:「沒有看過呀!」然後他四處張望,又在整個公司走了一圈,終於在影印機後面的隔板後的箱子內找到那疊文件。
他拿著走去交給段詹水,又問:「怎麼會有人動那疊紙又放在另一邊,都不知道!」段詹水說:「那疊紙那麼大疊,別人又會用影印機,當然會動,你自己會腦想想就知道放在哪裡?」吳涯德睜著眼心道:「用腦子想?但都沒有人告訴我怎麼知道。」段詹水又說:「未做完的,你現在要做下一個步驟。」吳涯德說:「哦!」段詹水說:「就是把所有文件傳真給其他公司。」
吳涯德忍不住笑道:「吓!不是吧!為甚麼會用傳真?現在還有人用傳真嗎?用電子郵件不是更方便嗎?」段詹水說:「我們一向都這麼做的,有甚麼問題?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吳涯德說:「那印了一百二十份,內容是一樣嗎?」段詹水說:「當然一樣,現在是寄一份文件給一百二十間公司!」吳涯德說:「那為何現印這麼多份,只有上款和下款不同,即是頭一頁和尾一頁不同,可以中間只印一份,換頭尾再傳真呀!」段詹水的左眼眼珠順時針在一秒內轉了一百下,同時右眼眼珠則逆時針在一秒內轉了一百下,然後笑道:「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是吧?用不用給個經理你做?」吳涯德呆看著她的雙眼,說:「哦!這個可以遲一點再算……」段詹水立即臉色通紅,怒道:「也不到你做吧!看甚麼看!快點去工作!」
吳涯德斯斯然走回傳真機的位置,開始傳真了。傳了三十份,段詹水忽然走過來說:「今早叫你找的設計公司呢?」吳涯德說:「未找呀!剛才去了開會,現在又做其他了。」段詹水笑道:「你怎麼這麼慢的?現在先去樓下拿外賣,拿完就快點做!」吳涯德說:「哪種比較趕?我先做趕那種吧!」段詹水說:「兩樣都趕,但先給我公司我今天要決定了,另一樣可以晚上前給也行。」吳涯德說:「好吧!」於是他就照做了,先去總經理房拿老闆的錢,拿飯,派飯,找公司,他找完的時候二點才吃午飯呢!最後才印回文件和傳真。晚上七時做好做偷走出去買飯回來吃等放工了。但吃完晚飯太累結果都是倒在桌上睡著了。差不多放工才醒,然後又重複乘車回家,洗澡而又立即出門的動作。
結果在第二天吳涯德才找齊設計公司,又讓上司罵了一頓。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這天是星期五,吳涯德準備在星期日的時候請假和朋友去看「超級人第二集」,於是他準備晚上放工前先和上司說說。怎料晚上十一點半時已經看不到段詹水的蹤影,於是他就照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