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鴻視覺)

「做咩而家先做功課呀?」

「琴晚掛住碌手機,碌碌下原來就已經到瞓覺時間。」

「今次搞咩呀,又好似上次咁掛住用抖音睇女?」

「冇呀,我嘥曬啲時間喺小紅書上面。做咩呀,你做曬功課喇咩?」





「啱啱抄完。」

我叫潘子鴻,今年剛剛進到來汕頭工商總會中學。

抽到進來這所學校,都可算得上是奇蹟。至少一開始我是這樣認為,因為以我一直以來的成績同埋在小學劣跡斑斑的操行,竟然可以升到上這一間Band 1學校。

進到來學校以後,一直會有同學、甚至老師批評我「好串」、「不守規矩」。但是,我卻認為他們根本是白痴,完全是過份服從,還在有時老師提出一些唔合理的要求時也不吭一聲,年表達不滿的態度也沒有,甚至根本是「欣然接受」,完全服從老師的命令,根本沒有思考過老師提出的要求是否合理。

此外,他們還對自己的「守規矩」感到自豪。





在學校內,我很少與自己級的同學相處,而是大部分時間與一些在籃球隊內的師兄玩樂和傾談,因為我總覺得與自己級的同學找不到共同話題。

我完全理解不到、不能融入他們說的話題,包括小紅書、抖音、最新的微博熱搜等。我向他們提起廣東歌的時候,他們基本上也表示從沒有聽過。有時候當我提起一些懷舊的廣東歌時,更會被同學們指「好out」、「咩年代呀?」。

近日社會上掀起反逃犯條例修訂的運動,在社會上掀起了巨大的風浪,當中很多不同的中學也自行組織關注組,並且以不同的方法表達自己的意見。

「黃德勤!」

「你唔落小食部食嘢咩?」





「食閪咩,好撚飽呀。」

「你真係成撚日都上嚟㗎喎,係咪真係咁得閒呀。」

「調,留喺下面有咩用,根本同班傻鳩溝通唔到,佢哋連琴日差佬喺黃大仙放咗催淚彈都唔知。」

「嘥時間啦!唔想醒嘅人永遠都唔會醒,我哋應該要羨慕佢哋。佢哋活喺自己嘅世界入面,完全唔理出面發生咩事,其實好幸福。」

「係喎,我嗰包煙喺邊度拎?」

「你集訓完咗嗰陣時自己問隊長啦。」

「得。我想問下聽日係咪有罷課?」

「係呀,我哋同間契弟學校鏈咗好耐,終於有啲眉目。」





「咁我過嚟得唔得?」

「你想落嚟咪落嚟囉,又冇限話係幾多年班先落得嚟。不過,我又真係好少見初中嘅同學參加行動組嘅活動。」

「同你講,理念相同嘅人有啲就鵪鶉唔敢出嚟,有啲就扮睇唔到,最威水就係嗰班上面落嚟嘅同學,成撚日喺度講埋曬啲普通話,好鬼煩都算,唔識香港嘅嘢就唔好亂講呀嘛,又要跟住大陸嗰套措詞講,真係講起都把幾火。」

「嘥時間啦!對牛彈琴都嘥氣㗎啦。我去廁所揸揸水先,籃球隊嗰陣再傾啦。」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第二日,我在上課時間開始後到了操場。

我看到作為連儂牆的壁報板極度簡陋,部分師兄師姐紛紛在想辦法設計這幅牆,其中我認得籃球隊的同學、以及當時派傳單的阿方師兄。





突然,一位相貌平平、身高略矮的師兄走向我的方向。

(潘子鴻視覺完)

ig: marx_ice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