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與玫瑰》: 15

小芙蓉說完，眼淚開始掉下來，林太太緊緊抱住他。「對了，你叫甚麼名字？」林太太問，她這才想起，眼前這個多次與自己同床的人，居然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何子有。」小芙蓉頓了一頓，猶豫了一陣，說：「不過你還是叫我小芙蓉吧。」「何子有⋯⋯小芙蓉⋯⋯」林太太低聲地重覆他的名字，又問：「怎麼你叫小芙蓉？」小芙蓉便把自己的身世完整的告訴林太太。在他八歲那年，母親因病過世。父親卻認為是小芙蓉害得她如此，便四處走人家收留他。最後在劉仙姑開的妓院門前留下他。翌日清早，劉仙姑見到冷僵了的小芙蓉，便把他帶了進來。後來，她知道小芙蓉無家可歸，便收留了他。他在這妓院中一開始是做一些雜務，後來，辣椒兒，找上了他。因為她又被負心漢傷害，便和他上了上床。她發現小芙蓉那裏天生器大，便日日找他上床。這件事在妓院裏傳開，妓女都來找他發洩。所以，他的床上技巧十分精湛，還是從她們身上鍛練來的。每次只要她們有任何傷心事，便會來找小芙蓉，就像鴉片一樣，所以就改了小芙蓉這個名字。

林太太聽到之後，嘆了一口氣，說：「所以那次你是我難過才和我⋯⋯」小芙蓉點了點頭。她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本來還以為他是個花心浪子。如今，她對眼前這人又多了幾分憐愛。「那麼你呢？」小芙蓉問。「我姓古，以後你就叫我舒窈吧。」林太太說。「舒窈！」小芙蓉握著她的手說。林太太婉爾一笑，她忘記了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這個名字只淮在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說。」林太太說。兩人抱在一起，手緊緊的握著。「小芙蓉，你昨晚說的都是真的嗎？」林太太問。「甚麼？」「就是⋯⋯」林太太說到一半，臉上紅透了，羞得說不出話。小芙蓉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神情，覺得原來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的一個女人。「你喜歡我⋯⋯是真的嗎？」她小聲地說。「對！我喜歡你！」小芙蓉肯定地說。林太太聽到，忽然好像飄到了很遠很遠。可是，她忽然跌在地上。「不可以，我們不可以在一起。」這個思緒把她纏住了。沒錯，我的確喜歡他，但愛可以當飯吃嗎？就算我不用吃，可他呢？他還很年輕，我不可以害他。如果我跟他一起了，那些臭男人就不會給我錢，我們又如何生活？

有時候，當人得到一些東西，又會開始害怕失去，又在想失去以後會如何。大概愛情就是如此，既讓人快樂，又讓人痛苦。

對了，下個星期有一個舞會。那裏有許多的富人，說不定我可以幫他找到一個千金小姐。想到這𥚃，她的心又痛起來。

「小芙蓉，我要起床了。」林太太隱藏住她的情緒，笑著說。她讓小芙蓉繼續睡，自己就出門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