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暈,便暈了半天。
 
 
醒過來,整個人已經躺在醫院。
 
 
後來了解。馮明朗先是被控傷人罪然後拘捕,其後再因為錄了的影片,再控吿他的猥褻侵犯罪行。
 
 
事件實是拖了一段長時間,間期在學校也成了熱門話題,


 
 
校長和老師都有就過事件檢討和評論,甚至一陣子,學生和老師的關係變得很生疏,特別是異性師生。
 
 
而期間也要上庭作證等,最後馮明朗終於也罪成,判了五年的監禁。
 
 
這些當然是後話了。
 


 
事情也吿一段落,這件事也成了我們中學生涯,最動魄驚心的一次。
 
 
少不免會被家人訓話一番,罵得狗血淋頭。
 
 
可是家人就是嘴巴不停罵著,卻仍會來探望你的人。
 
 


木下也是。
 
 
我大概住了一個星期醫院,原因是腦部原來受的傷也不少,醫生說觀察一下。
 
 
木下也來了七天。
「對唔住呀,搞到你咁……」她一直覺得是她累了我。
 
怎會是這樣呢。
 
不過,我還是有些問題不明白。
 
幸好有阿威在,及時拯救了木下,可是為什麼阿威會剛好出現在木下的家。
 


他給了我一眼讓人白眼的理由。
 
「回條,佢今日前要交到羽毛球比賽既回條,但漏左拎,我又得閒,咪幫Miss拎比佢。點知一黎到,就見到馮sir壓住想強姦佢。」他說。
 
「羽毛球隊既事又關你事?」他不是足球隊的嗎?
 
「我轉左入羽毛球隊一排啦。」
 
啊?
 
我不知道。
 
為什麼?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他轉隊的理由。


 
但是,正正他的「剛好」救了木下。
 
「不如我地去食魚蛋河慶祝呀?」
 
這件事過了一星期後,木下放學時對我說。
 
「嗯?」
 
「我地都未慶祝下拉左個壞人。」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點愧疚,讓木下差點被那個壞人……
 
「下,但係魚蛋河好唔抵食喎。」
 


「點解唔抵食呀?都平呀,又大碗。」她疑惑道。
 
「鬼係,成日都會無啦啦唔見左啲野。」
 
「唔見左啲野?」她認真的望著我。
 
「係,碗野會好神奇咁少左啲野食。」
 
「邊會呀!」
 
「因為每次食。」我忍不住笑地望著她說:「都會有隻豬係我隔離偷我啲魚蛋。」
 
我說罷便拔腿逃走,因為木下在後面扁著嘴追著我打。
 
「你就豬!」


 
「咁你真係嘛。」我笑著說。
 
「咦,我地學校既人。」木下不經意的望著前面說。
 
那是我們學校往地鐵站的其中一條路,通常人跡罕至,四圍只有住宅和一間幼稚園。
 
走在前路那兩個學生,應該是一對情侶來的,因他們拖著對方的手走路。
 
這不是一件奇怪特別的事,但特別在,看清楚一點,他們的背影很熟悉,尤其是那個女生。
 
因為那是一個我一直忘不了的背影。
 
直到那女的側臉,一臉幸福的親著那男的臉頰。
 
 
 
要折磨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只要每晚在夢中實現他所想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