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茶碗新娘: 茶碗
回家後,家裡空無一人,不過家裡的冷清早就司空見慣,老爸長期外地公幹,大我幾年的家姐搬出外面住,而老媽是上夜班,我放學回家剛好是她出門上班的時間。
平時回家第一件事便打開電腦與好友們奮戰峽谷,奈何今天阿翹要訓練,韓信則選擇了他的女朋友拋棄我這個毒撚。我唯有打開某論壇講故台,掃視一遍正在追的故,全都沒更新。
實在無聊得快要發霉,我一反常態的從書包裡拿出作業,寫功課時伴著IU的循環播放清單,痛苦相對減少,速度也相對提升。不出一會把大部分的功課完成,剩下的只有額外的罰抄…
平常的課業都需要動腦筋我還可以接受,唯獨罰抄這種不需要用腦的差事十分討厭。需要用腦的事我很快完成,反之我要用上雙倍的時間。別跟我說用甚麼三枝筆大法,還是左右開工,用在我身上沒任何效果。
幾經折磨,終於抄完,我望一望時鐘,已經快要七點,果然罰抄這種事情非常消耗時間。天色已昏暗,我走到漆黑的客廳把燈火點亮。
正當我想著晚餐是外賣還是杯麵時,發現飯桌上擺放著一隻陶瓷制的茶碗,外觀非常中式,上有蓋頂下有底碟,鮮紅的碗身印有白色囍字,整體非常嶄新,沒有使用過的痕跡。驟眼看應該是嫁囍用的茶碗,但為何會在我家飯桌上,我記憶中昨天沒有這茶碗。
用不著三秒思考,便得出它的主人是老媽這個結論。反正它又不礙著我,還是擺在那原封不動,免得弄壞又算到我頭上。
被茶碗眈誤了些時間,還是杯麵當晚餐算了。等待熱水沸騰的空餘先沐浴解放一下疲勞,我淋浴到一半隱約聽到外面傳出「鈴鈴鈴」的聲響。我把水龍頭關掉,聲音就更明亮,似是碗碟的敲擊聲。
明明家裡沒有人,就算有東西掉了也不會一直響,難道家裡鬧鬼?我圍上浴巾戰戰兢兢的踏出浴室一探究竟。
我打開門依附在門後,聲音居然是由廚房另一則傳來,踮腳小步走向客廳,順著聲音走到飯桌前,定眼看著,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幕…
剛才那個茶碗的蓋頂不停的在震動,像是裡面有甚麼在沸騰。裡面是載著甚麼?我的好奇心再次驅駛我邁向死亡,小心翼翼的把蓋打開。茶碗不斷冒出白煙,充斥滿屋,我下意識掩著口鼻,到底是甚麼有毒氣體?果然好奇心終究會殺死自己…
白霧中出現了朦朧的身影,片刻後煙霧四散,那身影逐漸明朗,一位女生從霧裡走出來。雙目深邃,筆挺的鼻樑,薄片紅唇,五官十分迷人,外加上呈小麥色的膚色,感覺十足IG上一天到晚在沙灘遊艇打卡的女孩。她綁起馬尾,身穿單一件背心,一條短牛仔褲露出雙腿優美的線條,有一種正在渡假的感覺。
縱使平日多愛看FF故,我卻不曾幻想有個女生憑空出現在眼前。我擦擦眼晴確認,豈料看得更清楚,切切實實眼前就是一位女生。再打自己一巴掌,確認沒有發夢。
啪!瞭亮一聲響遍全屋,被自己全力一掌摑臉,痛得要命…
「你做咩打自己?」我的一巴掌吸引了那個女生的注意。
「你…你理得我,我都未問你係邊個,點解會係我屋企出現?」
「呢度係你屋企?奇怪,頭先我明明仲同緊…」她越說越含糊。
「你噏乜啊?我問你係邊個啊!點解個茶碗冒煙你就彈左出嚟!?」
她四周環望沒有即時回應,沉思一會然後說:
「我?我咪茶碗仙子囉。」
「你呃鬼啊…係咪高登上得太多,城堡入面嘅仙子就叫堡仙子,求其作個茶碗仙子就想過到骨?」
提到仙子就想起舊時代的一個高登post,堡仙子這個爛笑話居然記到現在。
「都唔知你講乜,總之我就係茶碗仙子,信不信由你。」她雙手抱胸說。
「你都痴線,擅闖民居,信唔信我叫人拉鳩你?」
「你都識講我係茶碗度彈出嚟,咁個茶碗係你屋企,點算係闖呢?」
「我理得你啊,個茶碗原本都唔屬於我屋企,唔該你最好拎埋個茶碗一齊走啊!」
當下我完全忘記了這個茶碗是老媽帶回來的,我只被眼前的奇異事件嚇得慌張,縱然她是個美女,我也不會隨意讓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留在我家,還是早早把她趕走為妙。
「你捨得趕一個咁可愛嘅女仔走咩?」她突然對我撒嬌。
可惜對象是我這個憑力實單身多年的A0單身狗,我當然不會賣帳。她看我不領情便賴著不走,我想強行把她趕走時,她突然大叫:
「非禮啊!」
我被她的叫聲嚇呆了,她趁著空檔溜進了我的房間繼而反鎖,把我留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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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就係你嘅心願?」
「嗯。」
「咁好啦…」
那把聲音漸漸變得小聲,周圍變得白茫茫,當我終於看得清楚時只見眼前一位圍著浴巾的男生雙手撐著地。
那位男生看起來跟我年紀相若,他問我是誰,為何出現在他家,他家?奇怪,明明剛才還在跟那聲音…
那男生又說了些奇怪話,甚麼從茶碗出來…
我環顧一周,發現我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客廳,為甚麼我突然在這?我不是說要完成心願嗎?怎麼把我帶在這裡,還是說眼前的男生與他有關聯?
既然如此先從眼前的男生搜刮線索…
我自稱為茶碗仙子後,那男生突然趕我離開,我趁他一個不留神溜進房間,看他拿我怎麼辦…
進到房間後,一個奶白色的長衣櫃,一張碌架床,一張電腦書桌,書桌上面放了林林種種的東西,有幾張單行紙散落在桌上,上面寫著姓名—游季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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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拍打房門喊著:
「開門啊喂!」
幾分鐘後房門打開使我的手撲空的揮下去,幸好我及時煞停,我的手指尖與那女生的眼睫毛只有分毫距離。
「你…係游季熙?」她突然問。
為甚麼她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她用疑惑的眼神在問,仿似不相信我就是游季熙。
「我答左你,你係咪肯走?」
「咁唔駛答我啦,反正我遲下都會知。」
我猜不透她這句話的意思。
「點解啊?你咁講即係唔肯走?」
「係,我要住係度!」她語氣非常確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