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茶碗新娘: 夢
「好痛啊!」小女孩按著肚腹喊。
「你點可以打女仔架!?」
「快啲同人道歉啦,阿熙。」
「對唔住…」
啪!響亮一聲的打在我的頭上,我擦一擦眼晴仰望著陳Sir,剛才的一擊原來是陳Sir的書本造成,把我從睡夢中擊醒。
「游季熙,我都未打你就講對唔住,好驚我咩?」陳Sir凌厲地說。
「呃…唔係啊…頭先開口夢嚟。」我朦朧的瞇著眼說。
「開口夢都發埋,上我堂係咪好好瞓?同我罰抄今日講嗰課三次,聽日俾我!」
我帶著哀怨的眼神請示陳Sir去洗手間洗臉清醒一下,我離開班房前,後面的陳Sir又傳來一句:
「下次講對唔住當面同人講,發夢講冇用架。」
一句話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尷尬得我立馬衝出班房。唉,又是這個夢,之前偶爾都會夢到剛才的夢,這次更令我在全班面前出醜。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為甚麼我會一直夢到她,她臉上的輪廓依稀有印象,但總想不起是誰…
陳Sir的中史堂完結後迎來一節小息,與我相隔甚遠的韓信賢走過來問:
「咁都有位俾陳Sir入,搞乜咁失策啊?」
「係囉,平時都好少見你中史堂瞓覺架。」坐在我前面的岑月寧說。
「咪韓信同你條仔囉,琴晚係都要打機打到成點鐘先俾人瞓。」我用幽怨的眼神瞪著韓信賢。
韓信賢是我從中一就認識的朋友,由於他擁有過人的頭腦,我們都稱他為韓信,視他為我們的軍師。
前面的岑月寧是級花,她的容顏堪比王昭君,相信一眾男同學早已成為魚群雁鳥為之傾倒眾生。為何我一介毒撚可以與級花攀談,全因我另一位朋友—李宗翹。阿翹同為中一同班的朋友,他與韓信還有我完全是三類人,卻因為當時同班的關係變得友好。
韓信天資聰穎,平時喜愛閱讀,不說話時確實有幾分書生氣息。阿翹擅長運動,好動活潑加上俊朗的外表,是學校萬人迷。而我是名毒撚,唯一擅長的只有畫畫,卻沒有一絲藝術氣息。縱然三人從內到外都截然不同,但我們有一個共同喜好—召喚峽谷,我敢說英雄聯盟維繫了不少人的友誼。
阿翹憑著得天獨厚的外貌,在中二那年將級花岑月寧攻下,成功把她私有化,我亦因為阿翹的關係而開始與岑月寧接觸。我們三人都是在中二與岑月寧同班才開始對她有進一步認識,但我早在中一時已經對她有印象…
「阿姨,蘋果綠。」我放學後疾速跑到小食部喊著。
「最後一包俾呢位妹妹買左啦喎。」小食部阿姨指著我旁邊的那個人說。
我轉頭望向那個人正在用櫻唇叼著連接僅餘那包蘋果綠茶的飲管,她雙眼水汪汪的望著我,然後把她手上的蘋果綠茶遞向我…
「我未飲架,你係咪想要?俾你啊。」
我先被她天真標緻的臉孔吸引著,再被她那句說話震懾,難道她沒有發現她剛剛用嘴巴叼著飲管嗎?
「但係…」我瞬間臉紅耳赤。
「你買返西柚俾我就得架啦。」她接著說。
西柚是指果然系茶的紅西柚,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女生把她用唇碰過的飲品讓給我,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來說實在霎時不懂反應,我拋下一句不用了就離開。
對,我就是這麼窩囊,要不然為何到現在還是A0單身狗。
這就是我第一次遇見岑月寧,對她一見鍾情的我從那天起就一直想跟她再次相遇,但我再次遇上她已是升上中二的時侯,她好像對那件事沒有印象,而我則把那件事連同自己的心意一拼放在心裡。我不敢對任何人提起,更何況現在提起已經沒有義意,反正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她男朋友的好友…
中二那年除了與岑月寧混熟外,還認識了她的姊妹—葉梓瑩,我們都稱她為眼鏡妹,皆因她長年都戴著那副厚重的眼鏡。她與韓信一樣喜愛看書,只不過她只看烹飪書。
我們五人在中二時總是混在一起,直到升中三,因為成績關係我與韓信、岑月寧編在外稱精英班的A班,而阿翹和眼鏡妹則在隔壁的B班。
當我以為中三這一年如無意外都是與這幾個人周旋,即使有甚麼愛恨糾纏也只會與這幾個人吧,卻沒想到有一位特別的人走進我的生命裡…
「咪瀨得就瀨啦,又唔見我上堂瞓,係咪你打完機同女傾電話傾通頂咋?」韓信子虛烏有的道。
「哪有女,你老母!」
我把怒火斥向韓信又向岑月寧瞥一瞥眼,深怕她信以為真便說:
「咪聽韓信亂講,我冇同過女仔煲電話粥。」
這是真話,我從來都沒有跟女生通話超過十分鐘。
岑月寧聽到後笑一笑說:
「我都冇講啲咩,唔駛同我解釋架喎。」
「係囉,佢又唔係你條女,同佢解釋做咩啫?」韓信一記話狠狠的把我掌摑,提醒我與岑月寧的關係只是朋友。
「咁…咁我廢事俾人覺得我濫啊嘛,講到我有好多女咁。」
「講下笑啫,唔係咁唔玩得啊,邊個唔知我地熙哥清心寡慾,識你咁耐都未見過你溝女,唔講仲以為你係gay。」韓信說。
此時阿翹走進我們班房聽到我們的對話,沒錯他基本上是自出自入,完全不理會不可隨便進入別人班房的規條,而且阿翹與岑月寧是公開的一對眾人皆知,連老師也不怎麼阻止他在A班的出入。
「你地講緊邊個係gay?」阿翹問。
「咪熙哥囉,你都知佢架啦,到而家仲係A0,又唔見佢溝女。」韓信搶著回答。
「屌你啦,家下A0得罪你啊?」
「阿熙又唔駛咁燥,最多我介紹我嗰班啲女俾你識,有啲都幾靚,不過唔夠我個月B靚。」阿翹一手搭著岑月寧的肩膀,然後用手指在她的鼻頭點了一下。
「又口花花,係咪做左啲衰野唔俾得我知?」岑月寧甜絲絲的笑著說。
「唉屌,眼冤…韓信我地落去買野食廢事阻住人。」我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其實我對他們二人的放閃早已免疫,這刻心裡卻有點不爽,但這種不爽並不是對二人的不滿。大概只是剛才被人從睡夢中吵醒,又被揶揄為同性戀,實在沒心情看著他們在卿卿我我。
放學後,我與韓信一起離開學校,至於岑月寧她要等阿翹,阿翹因為籃球隊要留校訓練。
「做乜咁頹啊,仲嬲緊今朝話你gay啊?」韓信看我沒精打采的樣子。
「得鬼閒嬲啲咁嘅野,無啦啦俾人罰抄唔頹就有鬼。」我怨聲載道。
「咦,眼鏡妹喎。」韓信無視了我的埋怨,指著站在校門前的眼鏡妹。
「眼鏡妹做咩企係到啊?」我們走到她面前。
眼鏡妹害羞的說她在等人,我們都好奇她在等誰…
「等男仔啊?」我率先開口。
「呃…呃…」她支支吾吾。
「答唔到,即係男仔啦,眼鏡妹都出埋pool,阿熙差你咋喎。」韓信把話題繞回我身上。
「唔係啊…唔係好似你地咁諗架。」眼鏡妹急忙澄清。
「得啦,我地唔會咁快爆響口架啦,走先啦唔阻你。」我們說畢便離去。
我們邊討論著眼鏡妹的對象是誰邊走到小巴站,韓信上了小巴後我便與他分道揚鑣。我家就在學校附近,用走的十五分鐘就到。當初我選中學時這是主要因素,進到裡面才知學校風評一般,從前成績一般的我升上中學後居然成為尖子一份子,而選校這麼隨便的原因容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