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朝,我即刻拉個男人去咗佢隻錶個牌子嘅維修保養中心,想睇吓隻錶真定假。
好彩,係真錶嚟。我鬆一口氣。
其實琴晚唔知頭唔知路嘅情況下帶佢返屋企都幾危險。我後知後覺。

喺我收留咗個男人後,佢講咗更多有關自己嘅信息俾我聽。
佢叫朱皓言,屋企係做生意嘅。佢離開屋企嘅原因係屋企人逼佢接手生意,佢唔肯,對方就cut晒佢所有經濟來源嚟威脅佢。
於是,做開二世祖嘅朱皓言而家成個身一個仙都冇,得返隻錶。
「我心諗,還掂都係喇,不如索性走啦。」佢又幾隨意喎⋯⋯
我一時間冇聲出。
「咁一個月後你點算好。」我好奇咁問。




「我走咗之後,老豆嬲到癲,講明唔準任何人幫我。而家風頭火勢,我啲friend一時間都幫唔到我啲咩住。但過多個月,等我老豆下咗啖氣,睇得冇咁緊,我就會去搵我啲friend。」佢講得頭頭是道。
「咁你阿媽呢?」我問。唔通連阿媽都捨得佢走?
「佢咪勸我聽老豆講囉,佢兩個根本坐埋同一條船。」朱皓言嘆咗口氣。「其實我係作家嚟,出版過兩本小說,但我屋企人都係成日叫我唔好搞無謂嘢。而家咁樣都好嘅,呢段時間我可以清靜下,用嚟寫小說。」
我都幾佩服佢呢種心態⋯⋯明明而家已經一窮二白,都仲咁輕鬆。
不過佢自己都唔擔心,我都冇必要為佢擔心啲咩。還掂一個月後佢就會走。
只係呢段時間,要委屈佢瞓梳化喇。
我滿心期待,彷彿見到三萬蚊向我招手。

呢一日,我趕返餐廳返工。朱皓言就喺附近一間cafe度用我部laptop寫小說。
我唔敢俾佢自己一個留喺我屋企。




好彩呢一日我收早,佢唔使等咁耐。
「你四點過嚟搵我吖。」我俾咗五十蚊佢當係食飯錢。
「吓咁少。」佢個樣勁嫌棄,「我俾咗三萬幾蚊你㗎喎。」
「再嘈就廿蚊。」我惡狠狠咁講。
再俾多你仲得了嘅,嗰三萬蚊扣吓扣吓好快就冇晒㗎喇。我心諗。

四點鐘,我準時收工。
行出餐廳,朱皓言已經喺門口等緊。呢刻佢正專注咁閱讀餐廳門口嘅招聘廣告,睇得津津有味。
我哋餐廳唔夠人,請緊part time。
我有種不詳預感。




果然,佢見到我之後就指住張嘢同我講:「你哋餐廳請人呀?我都過嚟做啦。」
我急得打咗佢手臂一下。「咪玩啦大少,你都未返過工,寫你嘅小說啦。」
「有咩問題啫,我又唔係唔捱得。」佢講完之後就自把自為咁行去餐廳收銀處,我拉都拉唔住佢。
老闆坐咗喺嗰度。
仆街。
「老細你係咪請part time呀?我嚟見工㗎。」頂,佢真係痴線㗎喎!
我衝埋去,諗緊點同老闆解釋好。
一係話朱皓言其實係我嘅智障表哥,唔好當真?

正當我打算開口,老闆已經答咗:「好呀!你聽日返工得唔得?」
「可以呀。」朱皓言嘅聲音響起。幾秒之內,喺我未反應到嘅時候,佢哋兩個已經傾好咗。
做乜嘢,老闆都癲咗?
我驚恐咁望向老闆,然後見到佢望住朱皓言,一臉花痴。
哦,我爭啲唔記得咗,我哋老闆係個單身嘅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