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幻想記 (日本輕小說)(繁體中文): 第二章(1) 異世界

時間是神聖曆989年。

尤夫利亞大陸西部的貝爾託姆王國首都，貝爾托朗特。

一個小屋中居住了一對謙讓謹慎而親密的母子。
母親是一位美麗而可愛的女性，而兒子外有著一幅酷似母親、中性而可愛的面容。
那是春光明媚、陽光燦爛的一天。
「啊！媽媽。為甚麼我和媽媽的頭髮是黑色的呢？只有我們和附近的人都不同色呢！」
少年用黃葉色的眼晴望向母親。
在二人居住的首都中，找不到其他黑頭髮的人。




因此，二人的髮色相當罕見。
母親臉上浮現少許困窘：
「因為呢，里奧，我和你父親是從遙遠的地方來的。知道嘛？」
少年「係、係」的回答。
「那個遙遠的地方，每個人的頭髮都是黑色的嗎？」
「嗯，是呢。不只是我們，你的父親、爺爺、嫲嫲的頭髮都是黑色的呢！」
叫作里奧的少年，不可思議地聽著，聽著母親溫柔著、微笑著的說話。
里奧開心地、天真地向母親微笑。
剛剛才5歲的里奧，就是母親的一切。
「呀！我，也想和爺爺嫲嫲見面呢！」




「那麼，你長大後，便帶你一起去吧！
那裏叫作『八雲』。」
母親在帶著少許困惑的笑容中，回答著。
「真的嗎！約定了！」
「對！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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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後，神聖曆991年，初春。





貝爾託姆王國首都貝爾托朗特的史萊姆街中，住著一個少年孤兒。
昏暗、赤寒、乾燥、骯髒的小屋的一角裏，少年像被惡夢緊找不放、在地板上呻吟、輾轉反側。
「呀~~呀~」
少年兩頰通紅、急促地喘息，身上粗糙破爛的衣服已沾滿汗水。
一見是明顯是發著燒。
簡陋的小屋中有著數人居住的的痕跡，但現在，卻一個照顧少年的人也沒有。
少年就這樣一個人睡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蓋著一片薄布，
就這樣下去，死了也不是奇怪的事，吧！
就在這時，少年的身上覆蓋了一層暖暖的柔光。
和剛才痛苦喘息的熱度不同，少年感受到一陣溫暖、難以想像的舒適。
轉眼間，少年的臉色開始變好了，呼吸也開始平穩。
不知為何連傷害少年的燒也退了。
這時，覆蓋在少年身上的光快消去了。

「嗯......」




過不久，少年微微睜開雙眼。
由仰望著，慢慢轉動視線，眼中傳來暗暗的天花。
意識仍如在霧中，也無余力思考。
雖然燒已退去，但仍然是一副衰弱的身體，未能復原。
強力的疲倦壓在身上，少年呆望向天花。
怎也好，意識也恢復至能簡單地思考，也想知道現在自己是怎樣的狀況。
抖著力氣，少年勉強地也坐起來。
「嗤......」
是感冒吧？
也是因在硬地板上睡吧，全身關節也在叫著痛。
少年痛得眉也皺起來。
圍視了一圈，只知道屋內放置的都是死氣沈沈的家具。

(這裏是......)
少年想著，這裏是似曾相識的......




吧？但也浮現難以形容的違和感。
這裏彷彿就是一直居住的地方，但也有初次見的感覺。
不可能吧，彷彿就是有兩個人的認知同時存在。
怎想也不對勁。
加上記憶中也不太清楚這是哪裏。
放眼所見，屋內的各樣也不知是甚麼。
這時候，鼻中傳來如豬餿般的臭味。
還加上身上的汗臭，不快感湧上心頭。

拜這些刺激所賜，少年的意識也開始恢復過來。
少年深吸一口氣，用背脊頂了一下地板，轉過身來，
在痛楚中，少年發現難以想像的情況。
少年看見自己的手，確實是自己的手，變成了一個7歲小孩的手。
怎想也很奇怪吧？





在異常的頭痛中，少年由迷濛發現一條思路。
(小孩的...手？我，不，我是？)
里奧──這是少年的名字。
貝爾託姆王國首都史萊姆街中居住的孤兒、
以某個男人作復仇對象的人生目標、
在垃圾堆中活過來、生存著。
這個，就是作為里奧的人，對吧！

就算這樣，不知為何還有多一個人的記憶存在。
完全未知的、文明發達的世界中居住的人類記憶──
斷斷續續般在腦海中閃出一段段記憶的剪影。
怎樣也不是一個7歲小孩能在無意識中妄想出來般的真實記憶。
現在的自己是和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天川春人的記憶，
就是那個二十歲大學生的記憶。
不對！




現在也是那個里奧少年的認知不是嗎？
和剛剛的感覺完全不同。

想起莫名其妙的惡心感，里奧用力地搖著頭。
(怎樣想呢？我？天川春人？)
重疊重疊的記憶，一片混亂。
就像為了逃避現實，里奧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
這不是在豐足的日本中生活的小孩的手。
這是瘦弱、營養失調、枯乾並充滿污垢的手。
當然吧！
作為孤兒的記憶在說，一直也沒有機會洗澡嘛！
(真是這樣嗎......)
里奧對於這雙骯髒的手，抽搐著臉。
身上只有一年又破又硬的麻衣，始終也需要洗一洗吧？
鞋和襪也不可能是高級貨。
怎樣也好，也要感謝身上還有衣物可穿吧！
蓬鬆的頭髮，還是黑色的對吧！

「吸......呼......」
深深地吸一口氣，內心也平靜下來，
里奧把自己的記憶和狀況收拾、整理一下。
我是里奧，也是叫作天川春人的大學生，對吧。
這是在貝爾託姆王國出生的7歲記憶，以及成為日本人二十歲的記憶。
雖然，兩邊的記憶也有，但現在的里奧並不是天川春人。
如果是天川春人的話，不會是現在這個小孩子吧。
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吧。
如果記憶正確的話，也許天川春人已經離開世界了,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