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蔣大師的口中發出了數下笑聲。
 
我抬起頭看著沈大師,「嘻嘻」不正是電話裡的鬼時常發出的聲音嗎?這刻,我感覺到無比的恐懼,我張開雙眼看著蔣大師,想看清和感受一下生存的最後一刻。
 
花開花落,生老病死只不過是一件永恆不變的常事,即使我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可是死亡對於任何人來說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嘻嘻!嘻嘻!我好開心呀!」蔣大師說。
 
我和李泳兒互相對望了一眼,「好開心」是因為我們倆個表示可以落陰間陪佢嗎?它因為可以與我們共享天倫而感到高興?
 




「阿仔,你開心就得啦!你想我地幾時落黎陪你?」我說。
 
「唔駛咁急,你地等陽壽完左先落黎啦,你地始終都會有死既一日,係咪?」
 
「我….唔係好明你既意思,你意思即係等我地自然死亡先過黎搵你?」李泳兒說。
 
「係呀,到時我地再響下面團聚啦!」
 
「但係你唔係黎搵我報仇,要攞我命架咩?做咩而家又話等我地自然死亡?阿爸已經預備好,我隨時都可以黎搵你架啦!」我說。
 




「唔係呀,爸爸,我之前都有報夢俾你,你唔記得啦?」
 
「夢?係咪之前兩日你報夢俾我話我知我將會遇到一場交通意外嗰個夢?」我很驚訝,如果那個夢真的是由我兒子報夢告訴我的話,即是完完全全的推翻了我這兩天的推論。
 
如果找我報仇的不是我的兒子,那麼是誰和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攞我命?又或者我真的是那麼不幸的接通了來自陰間的電話,從而開啟了通往地獄之門,而那些惡靈要找我當替死鬼?
 
「係呀,爸爸,上次係我報夢俾你架,我知道你因為我報既夢而避過左一劫,我好開心呀,嘻嘻!」
 
聽到這番說話後,更讓我感到無愧自容。
 




「你唔憎我咩?因為我先至令你投唔到胎。」
 
「唔會,我而家響下面生活都好好,婆婆仲同我講好多野係命中注定,我地唔應該有恨,要積極咁去生活落去。」
 
「婆婆?係邊個婆婆咁好?佢一直響到照顧緊你?」
 
「婆婆話佢係你外婆,即係都係我既外婆,係佢照顧我架,我而家十歲架啦,嘻嘻!」
 
我的內心一下下的悸動,原來一直幫我照顧我兒子的是我那已經去世的外婆,之前我還認為人死後只會灰飛煙滅,所以我也不曾於清明或重陽的時候去拜山,想不到,原來我一直也是這麼幸福,在其他人的愛下生活著。
 
「好啦,我諗今次既對話我地要結束啦!」沈震龍說。
 
「吓?可唔可以傾多陣?我仲有好多野想同個仔講。」李泳兒哀求著。
 
「唔得,如果蔣大師俾鬼上身太耐,咁佢既元氣會大傷,而且我地下次可以再請你個仔上黎,係咪?」沈震龍堅決地說。




 
聽了沈震龍的解釋後,我也只好勸阻李泳兒。
 
「唔緊要啦,爸爸媽媽,我地遲啲可以再見,仲有,臨走之前可唔可以幫我改個名呀?」
 
「陳天樂!我希望你可以天天都咁快樂,個名你鍾唔鍾意?」我說;李泳兒聽了我改的名字後,亦連番示好。
 
「好野!我叫陳天樂!好野!呀~我仲有最後一個要求,可唔可以響臨走之前攬一攬我?我從來都未曾被爸爸媽媽擁抱過!」蔣大師的雙手慢慢舉起。
 
「可以,當然可以!」我和李泳兒走上去緊緊的擁著蔣大師,即使我們擁著的是蔣大師的肉體,可是我感覺到那一刻我們三個人的魂魄和感覺是緊緊的連在一起。
 
「呀!!!」突然之間,蔣大師像回覆了正常一樣大叫了一聲,他把我們推開,並不停的在念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說話。
 
整個問米過程出了什麼問題嗎!?
 




沈震龍突然之間走到蔣大師的身邊,並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個古代酒壺的物體,他把酒壺的蓋拿起,此時,在念著‘咒語’的蔣大師作了幾下手勢,用手指指著酒壺的瓶口,沈震龍於是立刻用塞把瓶口塞著。
 
他們倆個究竟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