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那「危險期」三個字纏擾着阿賢,弄得他幾乎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上班又再出錯連連。「喂,你日日都心神恍惚咁,打得太多飛機呀?」老闆凌哥問。「冇呀……」阿賢沒精打采地說。「原來係冇打飛機,唔怪之得頭先明明荷蘭威話要必利勁,你就賣咗盒日本硬起力人哋!個差價你人工度扣!」凌哥氣道。

「哦……」阿賢托着頭放空答道。凌哥見平日一定求饒的阿賢,居然「哦」了一聲便算,便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後說:「大鑊喇,你條友係咪谷精上腦呀?」「老細,我想問你有冇試過……都係冇嘢喇。你頭先同我講乜話?」阿賢撥開凌哥的手問。「冇事冇事,出糧嘅時候你就知喇。」凌哥搖了搖頭便走開了。

阿賢放工回家,又走到四樓林太門口,想敲門看看林太回來了沒有,怎料住在對面單位的陳太突然開門,見到阿賢便說:「咦?你搵林太呀?唔使搵佢喇,今日佢至同幾個工人嚟搬嘢走,佢話以後都唔返嚟喇。」阿賢答道:「吓,走得咁突然嘅,我仲諗住拎盒口罩畀佢添。」然後茫然地回家去。

雖然無啦啦一盒口罩弄出一段霧水緣,但怎說林太也是阿賢當日的打飛機女神,突然失去了她的蹤影,心情總是有點難過。不過,這種坐不安,食無味的日子只是過了三天,阿賢又恢復昔日神采。

「老細,你入咁多口罩,家陣人影都冇個,今鋪好大鑊喎。」阿賢說。凌哥笑道:「傻仔,啲人以為今次藥房入多咗貨,蝕硬喎。其實之前賺咗咁多,夠晒皮,多出嚟嘅貨咪由得佢囉,反正有排都唔入貨就得。一係咁,你賣到幾多盒就拆啲佣畀你,點睇?」阿賢興奮地說:「係又唔拘呀!點拆法先?咦?又係你呀,荷蘭威。」



荷蘭威,年約五十,名字中無個威字,又從沒去過荷蘭,但因鍾意認威而得此花名。荷蘭威笑淫淫地跟阿賢說:「賢哥,尋日同你買咗盒嘢,返去至發覺都唔係我買開嗰隻,你尋日畀我嗰盒叫硬起力。當時我諗死啦呢鋪,因為盒嘢係幫我老細買嘅,而佢平時又係食開必利勁,好彩我發覺佢平時唔睇盒就開嚟食,咁咪膽粗粗搏一鋪囉。點知老細今朝同我講,佢話盒嘢雖然唔係之前嗰隻,但勁掂!尋晚連做三鑊,堅!佢仲話有廿幾年都冇咁堅。喂,畀多幾盒我,自用同畀老細都好吖。」凌哥搶着說:「乜嘢畀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荷蘭威連說幾聲好後便付錢取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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