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園… 蘋果縁》 - 蘋果系列: 蘋果園之雛型
兩位年輕人一鼓作氣的闖著,只是做生意的就從來都須顧及很多細節,他們自知經驗不足,便須付出比人家更多的拚勁來,做出一系列的功夫…
先說蘋果園之事,正所謂兵貴神速,第二天,他們便相約華叔到一酒家,去商量購買耕地之事。
華叔淺嘗著茶,先道:「曲奇,花茶。老實說,務農工作真是很辛苦,又要望天打卦,現在年輕一輩大多不願意入行了。只見村內的年輕人都出外打工,而你倆既年輕又有魄力的,何以又甘願留下在這個窮鄉僻壤來?」
「我們就是喜歡大自然的生活嘛,要知道都市生活質素高,空氣素質卻差得很。加上農村充滿人情味道,遠離了都市的煩囂,所以務農實在是一份不錯的工作啊」曲奇說。
「說得好! 華叔都很喜歡這兒的生活,要不是我兒子因工作關係要移居日本,想我跟他一塊兒去,我都捨不得放下這一塊田呢! 老實說,這些年來,我放了不少心機在這裡,一手將這瘦脊的爛地,化成了肥沃的農田;由當初年年失收,到近年豐收連連。」華叔道。
「所以我一直都很斦賞華叔的精神,你那永不放棄的作風正是我們年輕一輩所缺的。」花茶道。
「是啊,我們都是在這條農村長大,都嘗過華叔種的美味蔬果。」曲奇附和。
「哈! 不用『賣口乖』了。華叔看著你倆長大,早就當你們如親人一般了。現在我將這幅地賣給你們,你們就要將這地的生命延續下去。」畢竟,華叔人生經驗豐富,他一眼就看穿 - 曲奇是很想幫花茶去實現她的夢想。
花茶:「是啊! 我們在此長大,對這兒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現在華叔要移民了,我們都很捨不得。但我們可應承你,我們會努力經營這塊地,在此落地生根呢!」
「花茶,你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你真的甘心留在園子裡嗎?」華叔著他再三考慮。
老實說,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花茶都不像是幹粗活的人。
「華叔,你怎麼會這樣想呢?」花茶續道:「你說過看著我們長大的,都知道我一家三代都在這地務農為生。在我而言,我自出生便是跟蘋果結下了不解縁,故此在我而言,無論是過去、現在、仰或是未來都好,我都會以這裡為家。」
「好的,見你們誠意拳拳,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吧!」華叔又嘗了一口茶,續道:「我現在賣這塊地給你們,開價是二十萬元。」
「二十萬元?」花茶說:「我没有聽錯吧?你這幅地達十多畂之大,你只開售二十萬元?」
「你的耳朵没問題,我的嘴巴都没錯,真的為二十萬元。」華叔笑了一下,又道:「但你們別開心得太早,那是有附加條件的。」
「是甚麼附加條件呢?」曲奇搶道。
「就是你們要真的用心把這塊田弄好,可別糟蹋了我的心血啊!」華叔續道:「回想起來,當年我耕作初期,年年失收,經濟拮据,幸得曲奇媽媽的接濟,我才能渡過難關,後來你媽媽引領我信靠了主,令我可得救。現在我就將這地簾價賣給你們,算是對天父和你媽媽的知恩圖報吧。」
「啊! 感謝主啊! 但你都不能將價錢開得太低吧! 你總要為自己留下一點退休生活費呢!」花茶道。
華叔初時没有回答,他的一個眼神已告訴花茶:「你在問著一個儍問題來。」不過,他還是選擇回答道:「儍女,你真是初生之犢耶! 從來買家都只會將貨品價錢壓低,那有人會嫌自己所買的是太便宜呢?」華叔呷了一口茶,欣歎了一下,續道:「至於我的退休生活,你就實不用擔心了。這只因我兒子阿強當了體操教練多年,收入總算不俗,再者,他現在前往日本當上總教練來,日本體育局會為我們提供住宿津貼,所以我們的生活實非問題。你們只管努力做好這塊田便好了。」
「但是…」花茶道。
華叔搶道:「如若你還是覺不好意思的,那你們就每年給我送來一些收成,當作是報酬的一部份吧! 哈哈!」
曲奇:「好的! 我們一定會努力做的。」
於是,這宗交易便促成了。只是,這個世界真的有免費午餐?
商洽完畢,曲奇和花茶才剛離去,而曲奇則罕有地籍詞打發花茶離去,又折返往酒家處,會合仍在座的華叔,兩人似是早有默契的撇下花茶。
曲奇又坐下,跟華叔說過幾句私話,然後,就從褲袋裡拿出一本簿,在簿上畫了一押,便將當中一頁撕下來,就交給華叔了。又說:「華叔,請收下,多謝你的配合!」
之後,竟又加上一句:「華叔,你必為此保守秘密啊!」
華叔點過頭,接過這張三十萬元的支票,又道個謝,說:「曲奇,你要賣這塊地給你,當然可以,但我開價五十萬元,才有些微潤錢。故這個價錢已是我的底線了,何解你要我在花茶面前裝說成開價二十萬呢?」
這支票內的三十萬元就是曲奇秘密補上的差價。
曲奇笑而不語,華叔看在眼裡明白了,就不再問了。畢竟,曲奇的夢想,就是要幫花茶完成夢想 - 雖然這個形容很是曲扭,但卻是最妥當的。
曲奇的戶口簿變得盡是空空的,但此刻他的歡樂就是滿滿了。
而這一件事,就是華叔跟曲奇之間的秘密,其實除了這件事外,曲奇還是有以下的一件秘密事不曾跟花茶說過的…
…就是一切密鑼緊鼓,過了一天,曲奇與花茶即到公園傾談工作上的細節。
曲奇:「耕地的問題總算解決了,感謝主啊」
「真的感謝主啊! 因著主的關係,我們就要更努力了!」花茶續道:「現我們先想想園子的名字呢!」
「好的,就叫『花茶果園』啦,名字易記又好聽。」
「還是不好的,用我的名字作果園之名,總是有點怪怪的。」
「那麼不如叫『美味果園』,喻意我們種出來的蘋果都是美味可口的。」
「這名字不是不好,但總是有一點硬銷的感覺,又欠一點味道…」
如是者,來來回回,他們又討論了十數個名字,果真是鍥而不捨的…
「嗯….這樣嘛..」一刻,曲奇望著天上的一片雲,續道:「既然我們都得靠主的引領,才能得著果園,那麼,我們就將她名為『感恩園』吧!」
「啊! 好呀! 我們又可籍此將榮歸予主呢! 一於就叫『感恩園』吧!」
「好好好! 接下來我們要商討其他的細節了,包括產品開發、務農作業期、銷售渠道、價格和推廣策略等。」曲奇興之所致,決定不讓他停下來。
曲奇想了想,像在回憶著課本內容似的,一刻又續道:「我想過了,你家裡的果園一向盛產蛇果和加拿大蘋果,那我們可以引入其他不同品種的蘋果。這樣就一來可以避免了因興你家果園直接競爭而帶來的尷尬,和盈利上的損失,二來又可以為居民提供更多元化的口味,一舉多得。」
曲奇的遠見令花茶另眼相看,於是他又道:「好提議啊! 我們又可籍此開發新的市場,之但是,我們又何來尋找新的品種呢?」
「嗯…我聽見日本青森懸盛產的蘋果,都是又甜又大又可口的,要是將之引入,相信都很受本地人歡迎。而在此之前,我們可先硏究一下這些品種的特性、栽種方法及氣候適應能力等,了解它們是否適合栽種於感恩園。」
花茶欣喜道:「對,剛巧我有個朋友在當地工作,我們可以到他那兒考察一下,再作硏究。另外,我們又可以劃出部份農地栽種傳統的蘋果種類,以將經營風險降低。」
誠然,在花茶眼中,曲奇並非營商之才,故之所以,以上之討論已令花茶喜出望外,但殊不知曲奇還有以下驚喜…
曲奇手舞足蹈,道:「好的。另外,現在我們需先跟果欄小販聨絡,打打交道,為我們接下訂單;至於物流貨運方面,由於蔬果為急運貨物,所以在經營初期,可由我們親自運送到市集作批發,這樣既可減輕成本之餘,亦可爭取縮短付運時間,同時順道親察市場情況。」
縱然這不是甚麼雄才偉略,但經過這次討論,花茶眼中的曲奇已再不是儍小子一名了,花茶又道:「估不到你平日儍呼呼的,談上生意來卻頭頭是道啊! 真是有眼不識曲奇啊!」花茶哈哈一聲,續道:「為了增加我們園子的知名度,我們又可為園子設立網頁,既可在網上接訂單,又可籍此作免費宣傳,好嗎?」
「哈! 你『出口商人』,商業頭腦都不弱呀!」曲奇續道:「你的提議非常好,我可没有異議耶! 現在我們的方向已訂,尚欠執行的時間表而已!」
花茶喝著水,忽然,發現曲奇眼下原來現著「熊貓眼」來,於是便問個究竟,只是都被曲奇轉過話題來了。
之後,他們又再多談了十數項有關營業的細節,曲奇都談得頭頭是道,誠然,曲奇並非甚麼學者,更不是甚麼生意人才,只是為了完成花茶的心願,他在這些日子來都通宵達旦,硏究著各種生意市場上的策略和理論,將厚厚的書本、報章消息及網上資料都連番倒進口中,務求將勤補拙,為花茶多做一點事來…
只是又是不知怎的,曲奇就是不希望花茶知道,於是,這件事又成了曲奇不准花茶知曉的第二個秘密了。
然而,經過商議後,曲奇和花茶都認為「力不到,不為財」,遂決定去日本一趟,以視察一下青森蘋果園,花茶隨即聯絡其於青森懸的朋友代為安排,當然,為著曲奇的「恐航症」,這一趟他們就得乘船去了。
曲奇出發前,又摸一摸肚餓鳥,又看一看那蔵於小圓牌內的心意咭上之字句,又頓時精神十足的。這些字句,到目前為止,就只有曲奇一人讀過。
又感謝主的關顧,感恩園的事務都進展得很順利。
到了他方,經過馬不停蹄的一輪視察後,曲奇和花茶決定將兩種較新的青森蘋果品種 - 「青蘋11」及「夏録」- 引入感恩園試種。這兩品種皆為「極早生種」,「青蘋11」在日本的收成期為六月中旬,而「夏録」則為七月上旬。
曲奇和花茶計算過蘋果村和青森懸的氣候差別,認為由於蘋果村的氣候較熱,故該地蘋果耕作的作業期及收成期都皆比青森懸早約一個多月,估計「青蘋11」在感恩園的收成期將會為七月中旬,而「夏録」則為八月上旬。這個日子很是重要,因為這就正正影響著感恩園的作業期。
之後,兩口子就帶住這兩種舨來貨返回蘋果村了。
再說,感恩園的經營策略已有初稿,只是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在未來的路上還有很多的挑戰…
曲奇先辭退了侍應一職,全情加入農園的工作。之後,他們都為感恩園之事商討過多次,相方見解都大致相同,在意見不一時亦得互相尊重,合作得甚為愉快。
年輕人又真是充滿拚勁和青春,他們接過農田,除過葛籐,翻過泥土,好不容易便開始播種的工作。
他們天天工作,從無間斷,憑著他們的努力,蘋果樹的幼苗亦開始長成了。而每當曲奇感到倦時,他又會摸一摸肚餓鳥,又看一看那蔵於小圓牌內的心意咭上之字句,之後,又頓時精神十足起來。
事實是,曲奇在工作上,都從未如此掏心掏肺的做過一件事,因為曲奇的事業心並不強,他從來只著重感情,以普世的尺度來說,這亦是曲奇的其中一個不足之處。
又,不知曲奇是因當上園主而重拾幹勁的關係,還是基於其他某種原因,令原本整潔的他近來更注意著自己的儀容來 - 儘管務農的工作如何辛苦,令他如何的流著汗,但一有時間,他都會整理一下亂了的衣衫及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