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又一個包廂裏喊人了,原來是要結賬了。佟霞進去忙完了一陣出來後,等客人走了,見這裏人更少了,自己看的幾個包間裏都沒人了,便去了大廳裏,跑到那兒站崗去了。
只見夜幕下,隔著簾子,服務員賀韻站在角落裏躲懶。窗根下,用落地窗簾遮著,靠著牆瞌睡。這麼晚了,就算老闆來了,也看不到她在這的,實在困的不行。就算萬一喊起人來了,她也能聽得見,不至於誤了工作。有好幾晚,她都站在這裏了。
一時進了包廂一趟,回來見佟霞站在她剛才的位置,賀韻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怎麼跟人學樣呢?搶我位置。我也站這兒,你也站這兒,大家都藏起來瞧不見,一眼望去大廳裏沒個人,像什麼樣呢!”佟霞不服道:“就你站得,別人就站不得?”賀韻氣道:“你要站,自個找位置去,這個地兒我都站了好幾天了,你這不明擺著搶我的位置麼!”佟霞也氣道:“這地上又沒寫你的名字,就許你站,不許別人站不成,你當這是你家的地盤麼?”賀韻氣的一蹲身就拿登記用的圓珠筆在佟霞的腳下寫上自己的名字,又站起來道:“我就寫了,你怎麼著?”佟霞指著道:“那你叫它,叫的應了,我就服你。”賀韻氣的怔怔的,紅了臉道:“就不是我家的,那也有個先來後到吧,怎麼我才進包間去倒了一會兒酒,回來後你就跑這兒來了呢?先我還見你在那門口站著的,怎麼這會就到這兒來了,不是學我是什麼?”佟霞就沒話說了,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我也怪困的,沒地方倒去。”賀韻一指牆角那邊道:“喏,你靠那邊兒去,倚著牆根靠著,也一樣有窗簾罩著,也一樣沒人管著。就是月光照進來了,亮了些也沒事,這麼晚了,誰還專門注意你呢。再講了,那邊離門口還遠,這邊離門口還近,要是有老總她們來了,我肯定先瞧得見,到時我就故意叫一聲‘老總好’,給你打個暗號兒,你只注意聽我的就是了。”佟霞歪頭想了一想,笑道:“那好,我就試試。那萬一你要是困了,睡成個死豬了,可怎麼辦?”賀韻笑道:“我睡著了,自有我被老總逮著去,罰我款。你還指望著我去救你呢!你就不會自己警醒著點兒,也睡成個死豬不成?”佟霞嘻嘻笑道:“那好,就這麼辦。”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頭笑道:“先我們都在值崗,就你一個人跑到羅姐她們包間裏吃東西去了,你告訴我,你們究竟都吃了些什麼好的?”賀韻一笑揮揮手:“用不著你操心,不用你管!”
佟霞躡手躡腳跳到那邊窗簾下藏了起來,見果然別人瞧不見自己,得意地探頭出來向賀韻這邊眨了眨眼,吐吐舌頭。賀韻見了,笑個不住。
一會佟霞見大廳裏客人不多,去把她站的那邊兒的一個小燈關了,天花板的燈就愈發暗了,地下連個影子也無。佟霞回去依然藏好,悄悄打起瞌睡來。
只見牆上的壁鐘已經顯示十點半了,窗外馬路上漆黑一片,行人少的可憐,只有路燈還在通亮著。一個賣燒烤的夜市攤還在擺攤,苦苦等待著客人。主管嶽移花要去一個水果店裏買水果,出了一樓賓館大門,在門口見著在這站崗的迎賓劉佳,與她聊起天來,拉著她的手,笑道:“今天辛苦你了,上了白班又上晚班,夜都這麼深了還站在這裏。”幫劉佳把被風吹亂了的劉海理齊:“唉,都怪郭麗娜,請假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快上班了才來電話。”劉佳笑道:“她也是臨時有事,也是沒辦法,不然誰想這麼著。”嶽移花拉著她的手道:“可不是,多虧了你懂事,最乖了,肯為別人著想,我真該好好謝謝你。不然我也是沒辦法了,除了你,再上哪兒找人去呢?”劉佳嘻嘻笑道:“哪里,我哪有嶽姐乖呀,哪像你又有學歷,又懂事,在家又孝順父母,在這裏又努力上班,才這麼年紀輕輕的就當了官,有前途,簡直羡慕死我們了。”嶽移花笑著拿指頭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小鬼頭,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會說話了?把你嶽姐差點就被你哄的信了。”劉佳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呢,姐姐怎麼不信。”嶽移花笑道:“真,誰說不真了。瞧你這小嘴甜的,我真恨不得咬上一口。哎,我要是個男的,就非得愛上你不可,跟你伢提親,把你娶回家得了。”劉佳笑道:“嶽姐要是個男的,那才好呢,我也好喜歡嶽姐的。”嶽移花笑道:“我家那麼窮,就你願意,你娘伢也是絕對不肯的。”又笑談了幾句,才過馬路往那邊去了。
只見漆黑的鬧市中點著燈火,街邊一排商鋪,一個水果店擺滿了水果,蘋果、香蕉、葡萄、荔枝、桔子、芒果、梨、西瓜、哈密瓜…攤主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正在人行道上削甘蔗,先把甘蔗的一頭用砍刀砍掉,再把整根甘蔗削了皮,再一節一節的砍入一個套了塑膠袋的小桶裏。那買甘蔗的客人拎著走了。老闆見玻璃盞裏浸的鳳梨少了,又用專門的削皮刀削了一個,切成四塊,用木棍插了,放在鹽水裏浸泡著。一陣河風吹來,格外的涼快。嶽移花慢慢走著,桔黃色的路燈映照著她的身影頎長、孤寂。見了水果攤,她決定買一塊鳳梨,兩塊錢。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像陳經理那樣在店裏偷偷摸摸吃東西,完全免費的,但她不屑於那樣做。店裏規定任何員工點東西都要買單,且價格昂貴,倒不如來外面買了。
只見攤主是個老頭,五六十歲了,滄桑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在這悶熱的天氣裏,幹活幹得汗如雨出。他老伴則在店內吹著電風扇,正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孫子,她小孫子“哇哇”的大哭起來。
一時吃完東西,回到店裏,嶽移花一路上到二樓,在大廳裏掃視了一圈,徑直到了賀韻藏著的地兒,一把就把窗簾掀開,笑道:“好啊,一猜就猜你藏在這兒!”賀韻睡眼朦朧,困的迷迷糊糊的,也沒聽見腳步聲響,突然被嶽移花這麼一嚇,嚇了一大跳,不好意思捂了臉笑道:“我見老總不在,又沒什麼客人了,才來這裏靠一靠兒。都好晚了,快十一點了吧?”嶽移花一手扯著窗簾,一手看了看手錶,只見夜色下她眼睛像是星辰一樣明亮。笑道:“十點四十。是好晚了,但你哪知道老總在不在呢,剛才陳總還過來跟朋友打牌呢,萬一被逮住了怎麼辦?”賀韻羞得臉緋紅,還好黑暗中看不出來,嬌羞著拉了嶽移花的胳膊搖晃了起來:“陳總又不管事,怕他什麼呢,只曾總肖總才叫人怕呢。好了嶽姐,我再不睡了,反正再熬過兩天,我就熬過這個禮拜,換白班了。”嶽移花笑道:“偷懶我不管,你只注意著點,莫被逮著了。要被逮著,我可也跟著倒楣呢。”轉頭四處找了一找,問:“佟霞呢,怎麼沒看見她人?”賀韻故意的四下也看了看,道:“不知道呀,可能上廁所去了吧。”嶽移花道:“那你可千萬守在這裏別動,就是要上廁所,也千萬等她回來,不然兩個人都走了,這裏沒個人。”賀韻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嶽移花道:“那好,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到樓下去了。”賀韻笑推她道:“你只管去,這裏萬事有我,就天塌了,也千萬莫回頭。不然叫回頭鬼把你招了去,可沒人敢去救你。”嶽移花笑著去了。
一伺她走了,佟霞忙悄悄從窗簾後影子下跳了出來,拍著胸脯笑說:“嚇死我了,剛才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幸虧你沒出賣我,好姐姐,多謝了。哎,她也是,走路怎麼連一點聲兒也沒呢,跟個鬼似的!”賀韻笑道:“你別得意兒,她說沒看見你,要罰你款呢。”佟霞笑道:“你莫哄我,才剛你們說的話兒我都聽見了,她一個字也沒提到罰款上。”賀韻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小鬼靈精兒,還以為你睡著了,原來還醒著。”佟霞不理她,笑嘻嘻仍站回去了。




一時,到了淩晨十二點時,店裏陸陸續續下班了。劉佳扭了扭脖子,今天加了個班,好累。一時找著二樓晚班迎賓邵玫瑰,兩人一起手挽著手去了換衣間。
在換衣間換下工作服後,穿上自己的衣服,才終於感覺輕鬆了,她長長松了口氣。只見賀韻、伍春燕也在這裏,賀韻正問:“伍姐,我還有套工作服呢,怎麼又不見了?”伍春燕道:“霍姨拿去洗了,她見你那套髒了,沒問你,就直接自己拿去洗了。”賀韻抱怨道:“那我別的還沒幹呢,明兒穿什麼呀?她這都什麼人呀,也不事先問問我,怎麼這樣呢。”伍春燕道:“沒事,這天幹的快,今晚上拿去洗,明兒來鐵定就幹了。”賀韻抱怨道:“哪里,她又不是一拿去就洗,有時要放個一兩天的,鬼曉得要放到哪天去,什麼時候才洗呢。我上次那件黑魚尾裙子,她不就扔在洗衣筒裏扔了兩天麼,都還沒洗呢!”伍春燕道:“那是你交裙子交早了,她要等統一的樣式收了四五件了才一起洗,那樣按編號來洗才不容易混,不容易錯。不然你一件我一件的,就弄混了,亂了套。你就交了一兩件,她又沒收到別人的,哪可能件件幫你去洗,幫你一個人來?那哪洗的過來呢?”賀韻抱怨道:“那怎麼張姨、馮姨不這樣,就只她這樣呢!”伍春燕歎道:“哎,那也就是個糊塗人。你也莫嚷嚷的了,我都講過她好幾遍了,可她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記性又不好,改也改不過來了。她都向我哭了,說在外面找不著活幹,你們要再講著她,她在這裏的工作都保不住了。屋裏老頭子又下崗,兒子也在家待業,沒個正當職業,兒媳婦又剛生了個小孫子的,奶粉錢都沒處著落呢,一大堆負擔,饑裏巴荒的。你就當可憐可憐她吧,忍著點好了。她要放在洗衣機裏忘了洗了倒好了,你還不去看看,趁著幹著沒濕,趕緊拿回來呢。”賀韻氣道:“洗衣房裏那麼大,她要扔洗衣筒裏倒好找,三五件的還好分辨,要扔在大桶缸裏,三五十件的,樣式又都一樣,我上哪找去!”摔門出去了。
劉佳、邵玫瑰兩個邊換著衣服邊聽兩人說話,都掩嘴悄笑不已。一時等換好了衣服,到吧臺打卡簽了退,在賓館門口分手時,邵玫瑰笑道:“今晚護花使者沒到,你也打的,真是有錢人呀。哎,從今往後我可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都成了咱們招惹不起的存在了。啊,主啊,上帝啊,你就饒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說著笑著嘻嘻走了。劉佳笑個不住。最近有一個的士司機黃超在追求她,經常免費開車送她下班回家,很是殷勤。不過她還沒答應,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這一夜,店裏生意依然不好,服務員們並不忙碌,留下的幾個尚在加班的人也是閑的在聊天兒。陪姐中更是,只有胡蓓蕾一個人生意極好,客人直到淩晨五點多才退房散去。別人三點多就出包廂來了,只她一個人陪著那個意猶未盡的客人到最後,獨得了三百多塊錢的小費,把別人羡慕的。而一些姐兒就不怎麼幸運了,一直到晚上十點,都沒客人。
昏暗的夜晚,只聽歌房裏傳來落寞的歌聲。媽咪盯的緊,要是沒的班,姑娘們每人每天都要練一首歌,或練一段舞,唱不好跳不好的便不准準時下班。漆黑的夜晚,昏暗的燈光下,甚至直到淩晨時分,窗口內還傳出來姑娘們的歌聲,或哈欠連連,或困頓淒涼,成了金陵賓館外馬路上行人常常聽到的一道獨特的風景。
而三樓就不一樣了,大家基本都是待到天亮才下班。夏皎月看到先那姑娘老老實實在休息間裏休息,歎道:“我去問問她吃了東西沒?給她送點吃的去。打昨日就不肯吃東西,不能總餓著。”尋了些食物過去,問時她不肯吃。夏皎月勸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都不顧死活了,那別人更管不了。”她哭道:“姐姐,你放我出去吧,我以後一定報答你的。”夏皎月道:“我是不想害你的,可是幫了你,我的命怕都不保了。老實講,我們這裏這種強迫的事還是挺少的,最近生意不好,老闆他們可能也是著急了。原來就有不少客人要找處女,我們都沒的人。”
女孩名叫孫潔,才剛十六歲,出來打工,被同鄉騙說幫找工作,告訴她一個月至少可以賺三千塊,於是她懵裏懵懂來到了這裏。到了後,才知道要幹的是什麼,拒不相從,便被關起來了。當天晚上,她的茶杯裏就被放了春藥,處被人買了。完事後,那男人扔下兩千塊錢走了。女孩哭的昏天暗地,兩天兩夜都沒吃東西。此時老鳳娘勸她道:“做妓女這一行有什麼不好?來錢快,你看我親生女兒都在做呢!我這是賣不動了,不然還想賺這份錢呢!又輕鬆,又不費力氣,打年輕的時候,人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何況你已破了身,被一個男人嫖,和被一百個男人嫖,又有什麼區別?做了一百次是妓女,做一次也是妓女!”
一時楊建回到三樓,見老鳳娘勸了一晚上,那孫潔仍是不從,便把她押回宿舍,叫了幾個龜公毛強、鄭叢雲等四五個人就在宿舍裏把她輪奸了,當時又把一個新弄來的女的阮秀押在旁邊觀看。
楊建完了事,對阮秀道:“你跑也沒用的,就報了警也是空的。你應了我還好,不應我,你看看她就知道是什麼後果。她們原來也有跑過的,現在都不跑了。你別逼我,把你身份證、手機沒收了,還白挨頓打。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做雞頭的,跟陳老大混的,手下也有幾百個雞。你們只管安安份份賺錢,孵蛋就是,別的想多了也沒用。”又沖房外喊道:“月妹子倩妹子,你們也幫忙勸一下,省得打著幾頓她也不划算。”外面其他房間內夏皎月、胡雅倩等忙答應了。楊建又點了根萬寶路抽著,在旁邊毛強、趙亮虎視眈眈下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阮秀:“你以前有沒有跟人睡過?我先前一直都沒問你,看你蠻小的,竟然都滿十八歲了。”阮秀是剛被楊建從人才市場騙來的,瑟瑟發抖道:“我都已經結婚了,剛才在人才市場填表的時候,是因為我知道有些地方不招已婚的,才故意填了個假的。”
楊建當時就氣急敗壞,煙一扔,一巴掌就扇她臉上,掌印鮮紅,道:“操,又撿個破鞋!還想跑?老子還不想要!你老實點聽話,還少吃點苦頭,不然我叫五六個人來輪流上你。他媽的,是個處女還好,還能賣點錢,不是那老子幾個人就雞巴不搞死你,打也打死你!”又死勁在她臉上掐了一下:“不聽話,明天就搞你,搞完幾天聽話了,再拉到衛生所去做處女膜修補手術。媽的,虧本的買賣老子還從沒做過!”當天也讓老鳳娘勸了一會,阮秀也是不從,晚上就來了幾個男的,把她強姦了,輪著搞了一晚上,又暴打了一頓。第二天不讓她休息,接著又來,直到第三天她消停了答應了,下午才拎著她去做了處女膜修補手術,把她疼得要命。然後就被關在宿舍裏,說等她養傷養好了一個禮拜後,就要叫她上工。




孫潔因為已幫楊建賺回了本錢,所以得以休息幾天,過幾天後也還得去做處女膜修補手術,便先被安排在了三樓學按摩。
這一天,是9月14號,只見賓館八樓的一間客房內,市三中高一年級135班的謝春麗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心中一片茫然。上個月她在學校裏認識了一個帥氣的男孩孫小寶,比她大了一歲,但是已經輟學了。見面後,孫小寶告訴謝春麗,自己對她一見鍾情,相見恨晚,開始追求她。謝春麗也很喜歡他,見了兩三次面後,忍不住和他發生了關係。
之後孫小寶就再也沒來過學校裏了,謝春麗很是思念,QQ裏問著他,今早才收到他的一條短信,讓她來金陵賓館裏找他。謝春麗就是金陵賓館一個女打碟謝秋芳的妹妹,姐姐曾警告過謝春麗,讓她不許來店裏,故她從未來過。這次卻瞞著姐姐,滿懷期待的來了,可沒想到,孫小寶竟跟幾個同樣輟學的人混住在了一起。只見賓館八樓連開著的兩間客房內,兩男三女混住著。孫小寶十七歲,鄭媛媛十六歲,兩人是一對情侶,住了一間。林俊輝十七歲,楊霞十五歲,兩人又是一對,住在了對面的一間。還有一個女孩許欣十六歲,住在了楊霞那一間。房間裏有兩張床,許欣單獨睡一張。
謝春麗雖覺得不對,可惜年輕人,三言兩語就被男友打發了,覺得這個也能接受,挺新潮啊。因她是孫小寶的女朋友,便跟孫小寶住在了同一間,鄭媛媛是大姐,她算是小妹,兩女同伺一夫。這原本也不算什麼,可那林俊輝卻想和誰好就和誰好,不但在他房間裏搞完楊霞又搞許欣,還跑到她們房間裏搞了鄭媛媛之後,又想搞謝春麗,把她給嚇壞了。她還是那種很純正的女孩子,可以接受男友有別的女人,但她心裏眼裏卻只有孫小寶一個,只能接受他一個,便堅決不肯答應林俊輝。那林俊輝也是個好說話的人,見她不肯,笑笑也就算了。
誰知孫小寶興之所至,也是任意胡為,竟也進入楊霞房間,與楊霞、許欣兩人一頓亂交,讓她是大跌眼鏡。又嘲笑她道:“這算什麼,你也太落伍了。我十四歲開始就不上學了,出來混到現在,三年了,已經談了三百多個女朋友了,平均兩三天就換一個。你不是第三百零五個,也是第三百零六個了。”謝春麗張口結舌,大吃一驚。這時那鄭媛媛在旁邊看了上癮,便也脫了褲子,加入進去,搞那孫小寶。一時楊霞、許欣、鄭媛媛三人大戰孫小寶,竟不是他搞女人,而是女人搞他!旁邊林俊輝笑著豎起了大拇指:“不錯,不錯,寶爺就是厲害,連我也得服氣!”又勸謝春麗:“他呀,就是帥,招妹子們愛,在我的朋友們裏,像他這樣的也不多。我們仔子嘛,要麼有錢,要麼長的帥,像我兩個都不是,就要靠嘴巴子甜一點,會哄人,逗妹子們開心。她們妹子嘛,則就靠仔子給一點錢。反正大家在一起玩嘛,酒吧裏、KTV裏,大家打牌、擲骰子、喝酒玩嘛。有時候自己女朋友也跟別人玩的,都沒怎關係的,大家喝了酒,就要搞嘛,包間裏十幾個人,大家互相搞嘛,都沒關係的。我從今年四月份起輟學到現在,跟了他們一起玩,才四五個月,就也搞了五六十個了。”
又笑嘻嘻道:“這裏好玩的很,我伢追到這裏來打我,我都不回去。誰還肯回學校上學?讀書又有什麼用?你讀了書,長大了,不還是要搞人嘛,看誰搞的多嘛,還不如留在這裏,多學點本事。現在她們妹子也是,像我女朋友楊霞,去年才剛讀初一時,就已經談過三個男朋友了,她們班有的甚至還在小學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了。現在的人跟以前就是不一樣。”
床上幾人完了事,楊霞也沒穿衣服,就招了手道:“來,你過來。”叫謝春麗上前,拿出手機來,要給她拍一張頭像照:“站好一點,把頭發再梳一下,好拍的美一點。”手機上開了美顏弄來弄去。謝春麗笑著配合著,手比著V字型。這時孫小寶站起來,拿出手機,也要給她拍。一會道:“咦,我手機怎麼壞了,拍不了了?麗麗,你手機借我用一下,用你手機拍一下。”謝春麗便借給了他。
一時拍完,孫小寶道:“嗯,我沒錢了,沒錢買新手機了,也沒錢去修。哎麗麗,你手機借我用一下,等過了幾天,我的修好了,就還你。”說著就把謝春麗的手機收了起來。謝春麗道:“那我用什麼呢?要不你先還我,等你要用,我隨時借你。”這時旁邊鄭媛媛不屑道:“這麼小氣!”轉過頭去,十分看不起她。謝春麗就不好意思再討要了。
楊霞拍完,在微信裏發了幾個朋友圈,把謝春麗的頭像發了出去:“我們這邊新來了一個女孩子,你們需不需要?”謝春麗笑著坐到她旁邊,看她拍的怎麼樣,在擺弄些什麼。楊霞抬頭道:“我們這個月又沒錢了,這裏房租只交了三天的,過了三天後就要走人了。你身上有錢沒?”謝春麗道:“我哪有啊,兜裏就只剩下吃早餐的兩塊多錢了。”楊霞道:“我們也是,連吃飯的錢都不夠了,才剩了一百多塊。這樣,你既然來了,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擔,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接客,一起幫大家賺點生活費。”謝春麗一下子頭就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臉色也嚇的蒼白了:問“這是什麼?你們在幹什麼?”楊霞懶洋洋道:“不就是為了維持生活,不得不想辦法掙點錢唄。你到夜總會去玩,難道不想辦法掙錢?”許欣已穿好衣服,坐在了謝春麗旁邊,扶了她肩膀道:“就是去賣啊,去掙錢啊,這算什麼!現在的女孩子們,怎麼講呢,都挺開放的。反正也不讀書了,就出來賣嘛,掙錢嘛。我們幾個出來玩又沒錢,就做嘛,白天去玩,晚上就出來做嘛。”
孫小寶這時也過來勸道:“這個東西,對於我們這種經常在外面玩的,真的不算什麼,感覺不是那種很無法接受的樣子,感覺還行吧。媛媛還講了,我長的這麼帥,等實在沒錢了,就讓我也去做鴨子呢。我是感覺我是個男的,做那個沒面子,有點丟人,不然我早去了。我原先也交往過好多女孩子,她們一開始不肯做,後來也都做了。人在社會上沒錢不行嘛,沒人跟你玩嘛,局面打不開嘛,就要想開些嘛。”




這時幾人討論起來,鄭媛媛道:“又是那個大肚子啊,我不要去。他上次一次就搞了我兩個多鐘頭,還給的錢少,一百塊都不到,我再也不要去了。”許欣道:“什麼啊,是那個光頭。上回本來是他找你的,結果後來就被李玉嬌她們派人給搶了去了,他就沒來成,這次還是他。他媽的,李玉嬌那臭婊子是越來越囂張了,敢搶我們生意,回頭看我們不好好找人教訓她一頓才是,讓她長個記性,下回就再也不敢了。”楊霞道:“那個下回再講。媛媛,這個胖子你可以提提價嘛,漲到一百你再去,他要不肯就算了,我們反正也沒錢花了,賺一點是一點。還有,開房、打車的錢都要他自己出,一樣也不能少,我們幫他在外面望風望了那麼久,公安雖沒來查,但我們卻也沒的休息。別人只幾十分鐘就搞好了,他卻要兩個多鐘頭,我們吃虧了。”鄭媛媛點頭答應了,又對謝春麗凶巴巴道:“聽見沒,你大姐我都去做了,你還敢不去嗎?出臺做小姐又怎麼了,難道就不是人了嗎?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一時楊霞、許欣眼神也跟著變冷了起來,都冷冷盯著謝春麗。
謝春麗寒毛倒豎,很是害怕,幾人把她堵在房內,不讓她出去。剛剛手機又被孫小寶給騙走了,她便不敢不從,只得口頭答應了下來。誰知那林俊輝在一旁興奮道:“讓我先嘗個鮮。”說著就上前來拉了謝春麗上床。孫小寶不好意思看的,走出去了。因有另三個女的在旁一直盯著,謝春麗反抗不得,便被那林俊輝搞了。那三人見她順從,便都放了心,當成了自己人,臉色又好看起來,笑著跟她說這說那的。
原來這桃園三結義的小姐妹,楊霞、鄭媛媛是出了名的愛打人,還在她們學校裏時,就已是出了名的女霸王,愛打架。只許欣稍好一點。那楊霞今年雖才十五歲,年紀在幾人裏最小,卻是她們當中實際的老大,別人都怕她。去年才上到初一時,就是她們學校有名的大姐大,周邊學校的人沒一個敢得罪。她看著清清秀秀,漂漂亮亮,是三人裏最漂亮的一個,個子也不高,身材單單弱弱,可謂是極為瘦小。可是打起人來,她身上那股子狠勁卻著實讓人害怕,心狠手辣,往往把人往死裏打,不打死打殘,決不罷手,就是她父母都有些害怕的。有時她父親不在家,只她母親獨自一人在家時,若敢管教她,她便連她母親都打。可憐她母親一個柔弱的女人,被打得只能躲在角落裏掩面哭泣,傷心垂淚。且別人打架好多都是玩玩鬧鬧,或者被逼無奈自衛反擊。她卻不是,自從學業不好,成績差,就老是被父母數落,老師批評。恰逢學校盛行一股古惑之風,她因偶為義氣,見一同學遭人相打,便上前相助,抱打不平。不料自打了人後,有人怕她開始,周圍同學中就有人開始崇拜起她來,她反而有了成就感,認為自己很了不起。自此一發不可收拾,打架不要命的,視別人性命有如螻蟻。誰若是惹惱了她,她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寒到骨子裏去,仿佛看待死人一般。她那股威風,還在學校裏時就已折服了無數的人,無一人敢觸逆,早已成了一個亡命之徒。那林俊輝、孫小寶兩個男的都時常挨她掌嘴,不敢還手,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此時那謝春麗被她盯著,無形中就不敢反抗,任由擺佈。
一時有人回復了,詢問起來,楊霞便在手機微信裏回復:“妹子身材好好哦,長得也不錯。”把剛才拍的謝春麗的照片發了幾張過去。一時談妥,客人同意了,楊霞便叫謝春麗準備,今晚就要帶她出門。下午,謝春麗用餐、上衛生間等時候,都被幾人看的死死的,不給她一點逃跑的機會。
晚間,幾人梳妝打扮好後,先上酒吧玩了一會兒,然後再下樓打車到了約好的皇朝酒店,楊霞送謝春麗到了約好的房間裏。客人早已到了,見謝春麗青春貌美,著實不錯,便提出要包夜。楊霞道:“那得兩百了。”客人點頭:“兩百就兩百。”當場支付寶轉賬了過去。楊霞收到錢,退了出來後,留下孫小寶在門口望風。
只見房間裏頓時只剩下謝春麗和那個陌生的男子了,嫖客是個大叔,五十多歲了,長得還算並不醜陋,但謝春麗又如何肯賣淫?從來也沒想過的事啊!只見嫖客摸了一下她的手,便被她趕緊打了一下,擋開了。見客人色迷迷的開始脫褲子,謝春麗慌裏慌張的道:“我來大姨媽了,今天不方便做那個。”客人吃了一驚:“不會吧,你耍我?來大姨媽了你還跑出來接客?你事先怎麼不講?你個死三八!”謝春麗忙道:“我跟她們講過了,她們沒聽清楚,才讓我來的。”
客人氣急敗壞,嚷嚷著就拿手機聯繫了楊霞,叫她退錢,門外孫小寶也是一臉愕然。等楊霞趕回來後,客人早已走了,她只得手機上退了款。
回去的路上,幾人都很生氣,許欣道:“肯定是她撒謊了的,表面是跟我們講好了的,其實背地裏又騙我們,肯定是這樣!”謝春麗嚇的渾身發抖,忙說:“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楊霞氣道:“她沒有來大姨媽啊,我們曉得啊。這個賤貨剛剛還和小林子好,怎麼可能嘛?都是女孩子,我們怎麼可能不曉得!”
一時回到賓館,幾人把謝春麗押回房內,在床上脫了她的衣服,楊霞氣得用口紅在她胸口上寫上“套路”兩個字,一耳光就甩她臉上:“你這是跟我玩的套路啊,你這個套路還挺深啊,連我都敢玩啊!”一邊死勁又甩了幾巴掌,謝春麗半邊臉就腫了。鄭媛媛笑嘻嘻在旁邊捏著她臉蛋兒道:“痛不痛啊,寶貝?”在她右臉上也同樣甩了兩巴掌。謝春麗頓時哇哇大哭起來,不敢回聲。楊霞打完左臉,也扇右臉,一邊猛力跳腳,喝道:“死賤貨,真當我收拾不了你,你就玩我?小欣,你拍個視頻,拍她的裸體,我們發出去,看她還敢不敢了?以後還有沒有臉見人!”說著就扒拉她褲子:“脫啊!脫啊!你脫呀!脫的開啦!你脫的開啦!”邊狠命扇著。許欣忙拿出手機開始拍攝。謝春麗死拽著褲子不肯鬆手。鄭媛媛冷笑道:“曉得錯了嗎?想讓我們打別的地方,你就講一聲噢,屁股、乳頭都行。”謝春麗被打的坐立不穩,頭前後左右來回晃動著,鼻涕眼淚一頓亂流,哭道:“我再也不敢了。”楊霞拿手在謝春麗臉上掐了一把:“哎,你講一下,你臉上痛不痛啊?痛的話我們就打別的地方,好好招待你一下,噢!”
這時林俊輝實在看不下去了,道:“不要打了,再打會死人的。我之前在酒吧玩的時候,就看到有七個妹子把一個妹子關在房間裏猛打,後來就出事了。那妹子出來後,回去就跟她屋裏講了,她屋裏就報了警。後來員警到了她們學校裏頭後,就把她們全抓走了。你們這樣子,也會進去的。”楊霞聽他一說,頓時更來了氣,又是一巴掌狠抽在謝春麗臉上,道:“你心疼她是吧?剛跟她好了一次,你就心疼她是吧?那好呀,那你就莫要我了,莫跟我好了!”手往外一指:“滾,立馬給我消失,不然我就讓你看到她的屍體,再也莫想看到活人!”
林俊輝嚇得忙跪了下來:“莫,莫,老婆,你莫生氣。是我多嘴,是我錯了,我走還不行嗎?”說著爬起來就溜了出去。那孫小寶雖一夜夫妻百日恩,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喜歡謝春麗的,知道她對自己一片癡心,卻同樣不敢上前。
不言謝春麗之悲慘遭遇,卻說同在這市三中,這天下午放了學後,初三年級138班裏舞蹈團的幾人相約到了任文卉家練舞。只見大家赤著腳在地上練了一個鐘頭後,都累了休息,坐了一會,開始玩捉迷藏。只見一個人蒙著眼,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抓人。這回是王洪輸了,被抓住了,眾女生便把他推著在原地轉了三圈,然後笑了一聲“好了。”紛紛躲了開。一時王洪摸到了床邊,聽眾人聲音就知道她們都躲在床底下。王洪有心用手去摸,又夠不著,只得臥倒,手扶著床沿,用腳去床底下亂掃,並叫道:“我可用腳摸了,碰到了也算,摸到不許賴。”一時王洪在左邊,女生們就尖叫著躲到右邊,王洪在右邊,女生們又尖叫著躲到左邊,十分的熱鬧,笑的不行。不是袁麗萍抱怨葉良慧壓著她的腿了,害她差點被踢中了,就是王丹萍埋怨袁麗萍推了她一下,害她額頭撞到床角了,疼死她了。王洪只聽得見女孩們的笑聲和喊叫聲,卻因蒙著眼,一個也沒踢中,還累的氣喘吁吁的,額頭上都是汗出,早洩了氣。這會故意裝著趴在地上休息,早用左手把蒙眼的頭巾偷偷向上一勾,扯上去了一點,眼睛下麵果然沒那麼緊了,露出了一點光亮,能看清點東西了。又故意仰著頭,用眼睛下麵的餘光亂瞄,早把女孩們都瞄見了。心想著:“這下看你們還往哪逃。”他瞅准袁麗萍的位置,一腳下去,沖著袁麗萍的屁股而去,一心只想裝著失腳,渾水摸魚,把那柔軟而又充滿彈性的地方蹭一下,他想這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渴望已久,難得今兒好機會!果然,這一下又快又准,眾女孩們都來不及躲,被掃中了好幾個,紛紛從床底下逃了出來,笑倒一片。王洪一把扯掉蒙眼的頭巾,笑道:“哈哈,這可抓中了,好幾個呢,自己站出來,不許賴。”因為沒抓住實人,眾女生一開始還賴,你躲在我身後,我躲在你身後,都不肯站出來。後賴不脫了,葉良慧才站出來笑說:“是,你踢中我的手了。”王洪道:“不對,還有,我明明踢到誰的屁股了。”這一下,眾女生都尷尬起來,誰肯承認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結果王丹萍突然紅了臉道:“哎呀,這個王洪好壞,你都掃到人家的內褲了。”說著就低了頭,羞答答的,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王丹萍這一說話,房裏氣氛頓時微妙起來,眾人都你覷著我,我覷著你,沒人說話。這一下王洪傻眼了,明明是袁麗萍,怎麼會是她?一時臉比王丹萍還紅,低了頭不敢發聲。還是淩慧潔故意道:“還有我,還有我,他也踢到我胸部了,這個死王洪,死好色。”才幫他解了尷尬。
一時吃完飯,眾人幫忙一起洗碗。袁麗萍、葉良慧、王丹萍、淩慧潔四個上客廳看電視去了,演的正是袁麗萍最喜歡的黃梅戲,她邊聽邊跟著電視上學。王丹萍、淩慧潔兩個在旁邊也興高采烈的湊熱鬧,獨葉良慧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打盹,她對這些戲劇不感興趣,只喜歡流行音樂,對日劇韓劇的男女明星特別的熟。
陽臺上,王洪看任文卉一個人還在忙著,便過去給她幫忙。任文卉依然在拿抹布擦著地板,打掃衛生,對王洪道:“你跟她們去玩吧,不用麻煩了。”王洪道:“那你也別擦了,都這麼乾淨了,也歇歇吧。”任文卉嗐了一聲,笑道:“那可不行,我娘馬上就要下班了,她回來要看見了,非得講我,她可最愛乾淨了。”王洪搶了她的抹布道:“那我幫你。”說著就蹲下用力擦起地來。因地上有油污和髒印子,任文卉便把抹布給了他,自己拿洗潔劑噴灑,然後用刷子刷。她在前邊刷,王洪在後邊擦,只聽屋內王丹萍嬌懶的聲音傳來道:“任文卉,別刷了,快來看電視吧。”任文卉蹲著笑道:“你們看吧。”一時刷完,上衛生間洗了手,任文卉站在陽臺上,揚著頭,眺望著遠方的餘暉。只見她家是在四樓,這座城市的景色頓時全收眼底:河流、公園、高樓、高壓電線、車輛、立交橋。這個時候正是黃昏,但是天色仍然很亮,將黑未黑之時,夕陽一片血紅,襯染得天邊的雲霞也是一片殷紅,一群鴿子在天際漫天飛舞著。一陣風吹過,揚起了她的秀發,她長髮飄飄,散發出的清香的檸檬發香味是那麼好聞。王洪站在她的旁邊,看著遠處的風景,又看著她的側顏,突然覺得她好美,以前竟從未發現原來她是這麼美過。只見她的臉色光滑粉嫩,寧靜中帶著一種幽邃的眼光望著遠處,偶爾閉合時帶著一種滿足的光澤,王洪不由得看呆了,以至於任文卉轉頭看向他時,他仍是一副癡呆的模樣。“你…”她只說出了這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了。她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靜靜的,直直的就這樣看了兩分鐘,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說,又轉過頭去看向了天邊遠處。雖然多年以後,王洪再也沒有與這個女孩子有過交集,但那一次的美,卻永遠地印在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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