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69. 曉嵐的難題
「我明白… 聽到你最後有咁嘅諗法我已經好開心… 你知唔知呀，由當年我突然再搵唔到你開始，我就好驚你會從此係我嘅世界消失，以後都唔會再見到你… 所以衣家可以見得返你，知你一切安好我已經好滿足，只係希望你唔好再突然消失，我真係再承受唔起衣個打擊架喇… 」不想二人再繼續哭下去，我嘗試安慰道。
「過左咁耐都比你搵到，我都唔好意思再次消失啦…」曉嵐邊哭邊笑道。
「唔知邊個岩岩一見到我就即刻想走左去呢?」她的說話讓我忍不住想揶揄她一番。
「岩岩點同啫! 未正式溝通返都唔算見返啦!」被踢爆後曉嵐立刻有點惱羞成怒。
「你話唔算咪唔算囉… 好彩我跑得快追到你啫~」我帶點不屑說道。
「車~ 果度人多阻住晒咋!」
短短數句，已足夠讓我們都回想起以前二人常常鬥嘴的感覺和回憶，各自露出懷緬的神情，大家都笑而不語。
「其實如果你擔心會比我聽到你諗咩，我真係可以以後都唔出聲，只係求你比我可以繼續係你身邊陪住你…」過了一會，我回復認真mode說。
「傻瓜… 過左十幾年你都未放棄，我仲邊有可能咁自私? 而且都十幾年啦，好多野仲睇唔化咩…我d黑歷史你衣家都知道晒啦，如果你真係因為知道左我係咩人後唔再理我，咁我都無辦法… 最多咪繼續好似衣十幾年咁過囉~」曉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唔會啦，你仲有咩係我唔了解? 咁多年我都無諗過要放棄你… 而且由第一日開始我就無可能為左想知你諗咩而講大話呃你，正如你都講你講唔到大話呃我一樣…」
「其實經過衣十幾年我都好明白，自己根本無辦法再信其他人，如果連你都唔可以信，我就注定只可以孤獨一世。」曉嵐帶著點陰沉說道。
「咁如果衣十幾年可以令你終於意識到我嘅重要性，又好似唔係完全唔值喎~」為了舒緩現場傷感的氣氛，我又說笑道。
「低B! 睇黎咁多年你都無咩點變喎…」果然曉嵐立刻破涕為笑。
「我仲係咁fit，但你就變左好多喇… 真係成個師奶咁~」
「邊有呀! 最多咪肥左少少! 而且仲好講，唔係為你生左Xanthus我駛攪到咁!」曉嵐裝作生氣地道。
雖然現在氣氛開心回不少，不過曉嵐的話亦提醒了我一件事。
「衣十幾年黎，辛苦你喇… 係呢， Xanthus 佢點樣? 乖唔乖?」始終十幾年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我帶點口吃地問道。
「你話呢? 佢係你個仔… 邊有可能乖?」不過嘴裏雖然是這樣說，但我從曉嵐的笑容中卻只是看見了母親的溫柔。
「咁又係… 不過就算似你都唔見得會好乖呀~」我又繼續說笑道。
「都係… 比起似我，似你一定更好… 至少唔會好似我咁信唔到人…」不過這卻反而讓曉嵐有感而發起來。
「嵐… 16年喇，咁你可以比差我個答案我未?」看見她這樣，我忍不住把手搭上她的手背上然後問道。我感覺到她整個人震了一震，但卻沒有把自己的手移開。
「雖然對於衣家信唔到其他人又有左你個仔嘅我，我知如果我要拍拖，除左你好似都真係無咩可能有其他人選，但… 咁都唔代表我真係要同你一齊架喎… 因為我仲有一個option就係唔拍拖繼續保持單身~」曉嵐笑著說。
「嵐…」這答案讓我十分失望。
「唔好咁心急，你聽埋我講先… 除非你可以令我對愛情有返信心，同埋幫我搵出一個我一直唔敢揭開嘅答案。咁我或者可以考慮下接受你?」看見我一臉失望曉嵐又續說。
「係咩答案?」我雙眼立刻有回神彩然後好奇問道。
「天樂，你話你一直有接受唔同人嘅委託幫人搵出真相，咁可唔可以都接受我嘅委託?」
「當然可以，係咩事?」
「我想知當年我嗲哋媽咪離婚嘅真實原因。一日唔知，我一日都好難有信心再去信衣樣野…」
我知曉嵐父母離婚這件事對曉嵐確生產生了很大影響，但我不知原來她到現在對當中的原因還留有這個心結。
「你當年有衣個能力果陣無去查証?」我問。
「我有諗過但我唔敢… 而且我唔想因為咁而要講大話呃佢地…」
「咁你衣家唔驚個真相唔係你可以接受到?」我再問。
「驚，但見返你後我就知我需要行出衣一步…」曉嵐堅定地說。
「好…但我幫人搵真相一般都要收報酬架喎。」我裝作為難說道。
「徐天樂，你好意思收我!? 咁你想要咩報酬呀?」曉嵐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嫁比我。」
曉嵐聽到後整塊臉迅間變得通紅，不過很快便回復過來。
「等你查到我再考慮下啦~ 不過其實你唔查都無所謂架，我仲可以連考慮都慳返~」還抓到了我的痛點。
「對唔住係我錯，查查查一定查~」這樣多年還沒有變的，是我最後仍然會是落敗服軟的一方。
不過這時我心裏已經隱約有個直覺，這很可能會是我最後的一個委託。
但在正式展開調查之前，我要先解決另一個疑惑。
「Alfred，我想問下你衣個能力會唔會有失靈嘅時候?」我打了個長途電話給Alfred問道。
「就我所知應該唔會有。」
「但我今日試過失靈喎…」
「咁奇怪?講件事黎聽下?」
「話說我今日懷疑見到自己同曉嵐個仔，我諗住測試下佢係咪真係我個仔，於是就同佢講我肯定唔係佢阿爸。如果我係佢阿爸，咁衣個就係大話，我之後應該聽到佢個心諗咩。如果唔係，咁衣個就唔係大話，咁我就應該聽唔到佢諗咩。結果最後我咩都聽唔到，但後來証實左佢真係我同曉嵐個仔…」我疑惑地問道。
「你終於搵到曉嵐? 恭喜喎! 佢幾好嗎?」Alfred開心地問道。
「佢都算幾好掛，至少身體健康嘅…」事實上我都不知曉嵐這十多年的情況算不算是好。
「嗯… 不過就算唔好，有你係返佢身邊我相信都會越黎越好。」Alfred續安慰道。
「多謝… 我都希望係。」
「答返你個問題先，其實你衣個測試方法係唔會work架喎。你知唔知大話同埋假消息嘅分別? 大話係你知道係假嘅說話，如果你自己都唔知真定假，就算佢最後真係錯嘅資訊，都唔會叫大話，而係fake news。所以你一開始個前設就已經唔岩啦。衣個能力唔係用黎比你測試d野係真定假架…」Alfred沒好氣地解釋。
「你又講得幾有道理喎，果陣霎時間我都真係未諗清楚…」聽完Alfred的解釋我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不過諗諗下，反而你初初講肯定自己唔係佢老豆，但事實上你本身並唔肯定，咁衣個就真係可以當大話喇。但如果係咁，佢真係你個仔其實你反而會咩都聽唔到。」Alfred又補充道。
「點解?」我不明白。
「因為佢係曉嵐傳個能力比你果陣嘅媒體，所以佢會有免疫力，你係對唔到佢使用衣個能力。仲有，如果第日你再將個能力傳左比你地第二個仔，佢亦唔可以聽得到你同曉嵐個心諗咩。我估衣個可能係祭司當年對國王嘅保護，因為王子如果心術不正又聽到國王諗咩，國王可能會有危險。」
「咁複雜嘅…」聽完後我更加頭大。
「簡單D講，只要係牽涉到上一代下一代嘅關係，都會互相免疫，即係父母聽唔到仔女諗咩，仔女都唔會聽到父母諗咩，咁會唔會易明D?」Alfred嘗試用較簡單的方法解釋。
「即刻明白晒… 好彩我初初就算聽唔到都無放棄啫，唔係就會miss左衣次好可能係唯一嘅機會…」我衷心慶幸自己有堅持順守承諾完成了這個委託。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思凝。
也許其實我最應該多謝的，是這個只是短暫地在我生命中出現過，卻又愛我愛得最純真，最義無反顧的一個過客。就連她去世，都仍然願意把祝福帶給我。若不是她，我不會再次踏足澳洲，更不會機緣巧合下接受了Xanthus的委託然後尋回曉嵐。
(思凝，多謝你.. 遇上我係你嘅不幸，但遇上你卻絕對係我嘅幸運....)
「有d野都係天意黎嘅，上天比得衣次機會你，記住要好好珍惜，唔好比佢溜走呀。好好地對曉嵐啦，當年係我對佢唔住…」Alfred帶著點內疚說道。
「放心，我會。」我很有信心答道。
疑團解開，亦知道了更多關於這個能力的資訊，我終於開始了我人生最後一個委託調查。只是我沒想過這事實的真相，竟又是超出了我預期，亦讓我猶豫著要不要真的把真相告訴曉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