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67. 重逢
結果是
除了自己快得極不尋常的心跳聲外,我甚麼也聽不到…
一股失望和沮喪之情由內而外進襲我全身,霎時間我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這亦是我為甚麼之前一直不想求証的原因。
(曉嵐,如果連衣個機會都唔係你,咁我到底幾時先可以搵到你?)
「叔叔?」
「嗯?」很快男孩的聲音讓我重回現實。
「咁你幾時會幫我搵到我親生爸爸? 仲有無咩資訊我需要比你?」
「都無咩喇,或者等我同你媽咪直接見過面啦… 有無機會我可以見到佢同佢傾幾句?」雖然已經沒有動力,不過既然碰巧在澳洲又應承過對方,總不能就這樣食言,所以這委託還是要完成,而入侵Xanthus 媽媽思想這步驟似乎亦無可避免。
「就咁約佢出黎有d難諗藉口,因為佢真係唔會識朋友架… 不過佢聽日慣常會去market,或者我地直接去果度撞佢?」Xanthus皺了一皺眉頭然後提議道。
「都可以嘅,到時我盡力試下啦…」沒心機的我沒多想下便答應了。
之後我們再閒談了一會,不過基本上我都沒怎樣投入對話。最後約定了明天碰面的時間後我們便各自歸家。也許Yanny察覺到我的不尋常,所以她故意陪我走了一段路。
「做咩突然失晒神咁呀?」Yanny關心地問道。
「曾經我期望過佢嘅媽咪就係曉嵐,不過岩岩我發現左唔係…」我失望地說。
「下? 點解你無啦啦會咁覺得? 唔怪得你突然間咁有興趣幫手啦!」Yanny吃了一驚。
由於Yanny早已知道我有能力的秘密,加上我現在確實是需要一個傾訴對像,於是我索性把整個能力的觸發條件以及Alfred告訴我關於這能力的故事全告訴了Yanny。
「所以衣個能力其實係曉嵐傳比你,而佢都曾經有過你嘅bb?」Yanny比剛剛更加震驚。
「無錯,而Xanthus不論年紀,屋企背境,外型都完全吻合我要搵嘅人…」我解釋道。
「咁你點知佢唔係?」Yanny又問道。
於是我又把剛剛的測試告訴了她。
「哦… 唔知點解聽落總係覺得怪怪地咁…會唔會唔準呢?」Yanny想了一想後說道。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唔想再失望多次喇,聽日快快手幫Xanthus搵到佢老豆嘅資訊我就返香港喇…」我繼續萬念俱灰地說。
「Come on! 唔好咁灰留多幾日先啦,話唔定有意想不到嘅收穫呢,始終有情報話佢可能係澳洲嘛!」Yanny見我一副死氣沉沉地樣子便嘗試鼓勵我說道。
「你真係樂觀喎… 仲可以有咩收獲? 澳洲咁大我都唔知仲可以點搵… by the way,同我講咁多野你真係唔驚咩?」我轉了轉話題。
「算啦,反正都比你讀過心,而且我d秘密你都知道晒咯… 咦,咪住… 你讀過我心,即係你識我第一日已經講過大話呃我? 」Yanny說了一半後突然想起了甚麼然後一臉生氣地說。
「係呀… 當時好奇你到底發生過咩事,咪求其講左個無關痛癢嘅大話囉… Sorry,我其實平時真係好少會咁,可能直覺話我聽你係一個好有故事嘅人啦,結果亦都証明我係無錯…」我略帶歉意地說。
「咁我係應該開心定唔開心? 唉,不過算啦,諗返如果唔係你當日知道左我嘅故仔,我又未必會知道返你嘅故仔,更加唔會有衣家嘅故仔,所以有d野都係整定嘅…」Yanny略帶感觸地說。
「哈哈,果然豁達~唔再嬲我就好喇… 係呢,咁你衣家同郭靖點呀?」想起了我之前也是因為這”整定”的故事幫她和郭靖解開了心結於是問道。
「幾好呀,好朋友,屋企人咁囉~」Yanny笑著說。
「咁就好… 係喎,前晚都唔記得講,我上次見完你返去香港後,我都有搵返李乘風。」
「佢…幾好嗎?」一聽到李乘風這三個字,Yanny明顯被觸動到。
「佢好好,好幸福,你嘅犧牲絕對無白費,而我地都做返好兄弟喇~」我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
「咁就好喇~」Yanny露出一個滿足但又有點唏噓寂寞的笑容,不過我知這是她真心會想聽到的消息。
第二天,我在約定的時間到了市集。
Xanthus昨天說和她一起的便是她的母親,於是我開始了搜索工作。幸好那時人流不算多,在找了一會後不久我便找到了Xanthus的身影,他正背向著我站在一個蔬果檔前。他旁邊有一位中年女子正在細心挑選水果,而Xanthus則左顧右盼,應該是正努力地尋找著我。
很快Xanthus找到了我的踪影並向我輕輕指了指身旁的女性,不過他的動作並沒有逃過身旁那位女性的法眼。
「你同邊個打招呼?」她覺得奇怪然後便順著Xanthus的眼神輕輕地把臉轉向了我的方向。
當我和她的眼神互相觸碰的時候,世間的時間彷彿都停止了。那熟悉的眼睛和臉容跟十多年前看似並無分別,只是風霜無情地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我還是立刻認出了她...
「天...樂/ 曉...嵐?」我們同時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十多年內一直尋找的人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雙腳彷佛像生了根一樣只能企在原地。直至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看見對方轉身想逃走,本能反應才軀使我打開步伐邁步向前衝向對方的位置,因為我知我不能再承受她從我的生命中逃脫。
「唔好走! 求下你唔好走...」追逐了數個街口,好不容易一向有運動的我終於追上她並捉住了她。
「我知你擔心D咩... 如果你真係驚,我可以以後唔再講野,或者你可以唔再信我講嘅任何野... 我只係希望你可以唔好再消失...」然後我跪了下來,哭著向她發出我卑微的哀求。
事實上自從知道了背後的原因,我一直有思考解決方法,而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便是我不再說話,那曉嵐便不用擔心我能讀取她的思想。
若能夠尋回她,要我做啞巴又有甚麼所謂?就算我不能說話,但只少我還是能聽見她的聲音。
「天樂...對唔住...」看見我喊得聲嘶力竭,曉嵐沒有再掙扎,而是反身回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