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48. 澳洲之旅(二)
那晚，她因知道我是自己一個人來澳洲，所以主動提出和我一起吃晚飯。不過我想除了這個原因外，她心裏應該亦是有點寂寞並十分掛念著香港，所以看見我這個認識的香港人，自然多了一份親切懷念的感覺。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李乘風。因為和我在一起談論他，她就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和對方重新有回connection一樣。
「所以其實你一個人黎澳洲係為左李乘風?」飲了兩杯後，我問了一個我其實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下? 真係咁明顯咩…」她略帶驚訝地望著我，但最後還是決定坦白。
「都幾架，一講起佢你嘅眼神同笑容都會唔同晒，同埋果陣你先會流露出你心底裏活潑可愛嘅一面，而且你之前又講過咁對你愛嘅人先係最好，所以一D都唔難估… 但點解呢? 咁你會痛苦一世架喎…」我裝作合理地分析著。
「因為如果只可以係佢嘅幸福同我嘅幸福之間揀一樣，我一定會揀前者。」她堅定地答道。
若果這件事只是單純讓愛，我會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不過我知道她的犧性是為了能稍為醫好李乘風的”怪疾”，這又讓我明白她對李乘風的愛昰多麼的無私和偉大。
「咁玄嘅你講得… 講到你唔走佢就唔有幸福咁…」但表面上我還是要裝作甚麼都不知道亦聽不明白。
「Sorry，詳情我唔方便講太多，不過你講得岩嘅係，真係只有我走左佢先可以有真正嘅幸福…」Yanny帶著點難過說道。
「咁誇張? 咁佢知唔知你係為佢而走?」
「唔知… 應該話，我希望佢唔知…」因為太了解李乘風，所以她自己亦不太確定。
「其實自己重視嘅人突然無原無故咁消失，當事人係會好難受，甚至會帶住衣個問題同遺憾一世…」我有感而發說道。
「咁我係消失前係有留到原因比佢嘅，唔係佢唔會信…」Yanny略帶傷感地說道。
「雖然我唔知係咩原因，但以李乘風咁聰明，加上同你咁多年感情，你覺得真係呃到佢?」我提出了疑問。
「我其實都唔知，所以我頭先係話希望佢唔知… 好啦，唔好再講衣個話題，不如講下你? 我聽得出頭先你係有感而發喎~你有類似經歷?」Yanny不願再在這話題上糾纏。
「我? 確實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衣十幾年我每日都好努力咁去搵個答案，但都係搵唔到…」到我帶著點難過地說道。
「講黎聽下?」而這讓Yanny來了興趣。
「無mood喎…」不過我沒甚麼心情說出這個事。
「攪錯呀! 我講左咁多野你聽!」而這讓Yanny感到很不滿。
「飲多幾杯後可能有嘅~」我想醉意會讓我較容易把曉嵐的故事說出來。
「呃酒飲! 咦，sorry，我聽個電話先…」這時她的電話突然響起。
出於禮貌我並沒有故意聽她說甚麼，只是依稀聽到”靖哥哥”這三個字，而這名字卻又讓我想起他是Yanny回憶裏的其中一個人物。當年便是他協助Yanny來到澳洲讀書，而同時間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李乘風的中學死黨。
「咁親切嘅，男朋友呀?」在她收線後，雖然明知不是但我還是想取笑她問道。
「痴線，friend黎架咋，其實你可能都聽過佢個名。乘風哥哥果陣有無講過佢d中學同學你聽?」
「都有聽過下嘅，好似有個因為識降龍十八掌所以叫郭靖嘛?」我裝傻說道。
「低能! 佢叫郭靖係因為佢都好似郭靖咁戅直呀~」Yanny笑著說。
「哦~ 所以頭先係佢搵你?」
「係呀，佢話聽日會黎搵我咋嘛。」
「你同佢好熟架?」我露出一個意有所指的表情。
「係呀，佢幫左我好多，多到衣一世我都唔會還得清…」不過Yanny並沒有留意到。
「點解咁講?」我明知故問。
「車，點解我要講你聽啫? 反正你又咩都唔會同我講嘅…」調皮的她故作扁嘴說道。
「咁最多你講完我就講返我個故事你聽?」
「係咪真架?」她的雙眼立刻又有回神彩，八卦果然始終是女人的天性。
「當然係真!」其實我也是故意這樣好讓她能稍為從不好的情緒中回復過來開心笑多一點。
「當年我想離開香港果陣，係全靠靖哥哥幫我手搵資料同埋安排好晒所有野，我先可以咁快咁順利過到黎澳洲。 而且因為無地方住，佢仲說服左佢父母比我同佢地一齊住… 咁多年以黎佢一直都好照顧我比左好多支持我，對我黎講佢真係好似我一個親哥哥咁…」於是她把郭靖如何在澳洲這段時間照顧和幫助她的事告訴了我。
「嘩，就算你係李乘風個妹，佢都over晒朋友條界線喎… 通常一個男仔無緣無故對個女仔咁好，都不外乎兩個原因，一係佢鍾意你，一係就佢欠左你… 」
「我…無特別諗呀… 我淨係知我欠佢好多好多，多到都唔知點還好…」Yanny臉突然帶點紅說道。
我知道她是在說謊，一個男人能這樣為自己，怎可能感受不到對方對自己的感情。不過對於這種註定回應不了的感情，有時確實很難handle。接受又做不到，拒絕又覺得自己很過份擔心會傷害到對方。所以扮作不知道，希望對方有日會喜歡上第二個然後放棄自己可能是最佳的回應方法。只是Yanny這想法好像這麼多年後都仍然打不響，這讓我對這個郭靖亦產生了好奇心，很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到底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嗯…既然大家都係香港人又都識李乘風，我聽日可唔可以都見下佢?」於是我提議道。
「可以呀，聽日佢黎到我介紹佢比你識呀~ 不過你聽日本身無plan?」Yanny爽快答應。
「無呀，本身都係諗住一場黎到求其閒逛下咋。」
「咁我一陣同佢講聲啦~ 好喇，我果part講完應該到你喇喎?」
「okok，我有口齒嘅~ 事原係我有一個小學同學叫張曉嵐…」
於是我用了三支白酒的時間把自己和曉嵐的故事全都告訴了她。
「到衣家我都唔明點解佢要突然之間走左去… 我好想搵佢問清楚，但我連再見到佢嘅機會都無…」說到最後，我對Yanny竟展露出難得脆弱的一面，甚至僕在枱上痛哭起來，多年內壓抑的情感像是缺堤一樣一發不可收拾。我也不記得對上一次為她而哭，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
「衣十幾年辛苦你喇… 我起碼係自己嘅選擇，而且可以從其他途徑知道乘風哥哥嘅近況，但你就連佢係邊過得好唔好都唔知…」Yanny輕輕掃著我的後尾枕安慰說道。
「我真係好掛住佢… 點解佢可以咁狠心話扔低我就扔低架…. 你話我知點解呀? 我真係好後悔當日忍唔住酒後做錯事…」我哭訴著。
「其實聽完你嘅故仔，我覺得佢消失未必係因為同你發生左關係… 始終果晚係大家酒後亂性，而且以你地十幾年感情，無理由因為咁就粒聲唔出走左去...所以我相信應該係有其他事情發生左。」Yanny略皺著眉說道。
「真係? 不過就算係咁… 我都係永遠無機會知道真相…」她的推測刺激了我，我抬了起頭望著她說道。
「未必嘅，將來嘅野無人會知，仲要你仲咁後生…而且唔知點解我有個預感，你同佢將來有日會再次碰頭…」Yanny若有所思地說著。
「哈，雖然明知你只係安慰我，不過我又有D衝動想相信你… 多謝你呀…」
「真架，我唔係單純安慰你而係真係有種直覺，we will see…」Yanny一臉認真說道。
聽完Yanny的預言，我整個人舒服了很多，不知為何亦覺得我和曉嵐會有再相見的一日。而望著Yanny這個外表和內在一樣漂亮的女孩，我不得不慨嘆李乘風的幸運和世事的弄人。為甚麼要這樣糟塌一個那麼好的女孩子呢?
這刻我突然有個感覺，很希望自己能為她做一點事好讓她能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