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28. FWB (下)
到了約定之日，Sandy約了Fred在一間咖啡廳午餐，這其實亦是我第一次看見Sandy。這天她穿了白色小背心加一條短牛仔裙，雖然有些少肉地，但整體卻散發出一種青春活力的氣息，加上她的臉蛋給人一種十分可愛的感覺，難怪她說和她出完街的男人都會想食她，因為她確實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衣個Fred都真係識揀又好彩，有Sandy做佢FWB…)
這是我腦海中很快浮現出的一個念頭，不過轉頭又想這關係應該很快便會走到盡頭了吧。
只是在Sandy問問題前卻出現了一段小插曲。
「係呢，前排我撞到你個Friend Victor喎。」Fred把一條腸仔放入口中後突然問道。
「Victor? 邊個Victor呀?」Sandy不明所意。
「佢話係你朋友，仲有份同我地飲過酒架喎…」Fred臉上出現了懷疑的顏色。
這時喬裝坐在不遠處的我正被嚇得手心冒汗，我也不太肯定若這時Fred突然不再信任我的大話，那之後我的能力還能不能展開，理論上應該是不能。
不過幸好我一早知道問題的答案，就算最後真的失靈我也不用太害怕。當然，最好的結果當然是Sandy猜到那Victor是我假扮然後幫我圓謊。
「哦，Victor，我記得喇，佢都係朋友介紹識見過一兩次咋，唔太熟所以你唔講飲酒我都唔記得了。」
幸好Sandy亦不算蠢，很快便露出了一個如夢初醒的樣子答道。
「哦~ 」F red聽後釋然而且好像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Fred，其實不如你老實話比我聽，你係咪有左女朋友啦… 」不過在他鬆了一口氣不夠兩秒，Sandy便緊接問道。
「無呀，點解又問呀? 係咪有人同你講過D咩? 」Fred立刻又變得心虛起來。
「真係無? 有我會想你照直同我講而唔係呃我… 」Sandy作最後努力告訴Fred自己的想法。
「傻瓜，點會呢~ 有我實話你聽嘅。 」見Sandy好像不再堅持追問，加上剛剛Sandy說和Victor不熟，Fred才終於真正鬆了一口氣。
二人很快便像往日一樣繼續閒談，而在散席後Fred提議去酒店，不過Sandy因心急知道答案所以以不舒服為由拒絕了。然後我們在Café附近的海傍見面。
「Hi~ 」
「Hi~ 」
「估唔到你真人都幾型架喎~ 」Sandy笑著說。
「哈哈，估唔到你仲有心情講笑喎! 」對於這點我是有點欣賞Sandy，我相信原本的她應該是一個開朗樂觀的人。
「衣家唔笑驚一陣無得笑呀嘛… 」她帶著點苦笑自嘲道。
「記唔記得你應承過我D咩?」開估前我再度提醒Sandy。
「記得… 所以答案係… 有?」而Sandy確實並不蠢。
「嗯…其實Victor撞到佢果日，已經見到佢拖住左另一個女仔…」我坦白說道。
「咁點解你唔早D同我講仲要我今日同佢出黎?」
「因為… 我想比多次機會佢對你坦白…」當然真實原因除了這個還有是我想了解Fred的整個感受。
「但結果佢都係選擇左呃我…」Sandy一臉失望地說。
「其實調返轉講，可能係佢驚講真話會永遠失去你啫… 你唔記得你地有傾過如果對方有另一半會點?」我嘗試安慰她。
「所以我應該開心?」她反問道。
「咁就要睇你從咩角度睇喇… 佢重視你可以係好事，但佢對你講大話就係壞事…」我回答得模稜兩可。
「係重視我定係驚無得再同我上床? 我話唔再做佢FWB啫，無話連F都唔可以做呀…」Sandy開始有少許激動。
「可能佢誤會左? 而且唔係你話覺得佢需要你更多係心靈上嘅安慰而唔係搞野架咩?」我再努力嘗試開解她。
Sandy靜靜地望著我，半嚮又低下了頭說
「點都好，既然衣家我知道左就點都要接受現實，唔可以再咁落去喇…」
「其實衣家知道左咁都好嘅，唔係你就只會比佢一直拖住… 記住你都值得有你自己嘅專屬愛情架，搵個真係鍾意你又只係對你一心一意架啦。」我作了最後的忠告。
「嗯…多謝你呀，我應承過你嘅野會做到架，因為係比你嘅報酬嘛~」Sandy對我又恢復了甜甜的笑容說道，但我卻能感受到她的笑容背後藏有的傷感。
「咁就好，第日有新男朋友記住話我聽~ 」
「好呀~」
「咁無咩特別我走先喇，bye~」
「拜拜~」
不過當我起身走了數步，突然間感受到有人拉著我的衫邊。
「其實你可唔可以陪多我一陣?」
「咁唔岩規矩喎…」
「我知你其實就係HMD果個人。」
聽到後我有點吃驚回了頭看著她，不過還沒看清她便提起腳尖攬著我然後吻了上來… 我不得不否認，那一刻我有點心動… 她的嘴唇很軟，而且抱著她感覺亦很舒服… 是的，原來我已經不自覺地回抱著她… 然後我們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在海邊激吻著…
和曉嵐瘋狂了一晚後，第二朝醒來看見她像小鳥依人般躺在自己身旁，一種幸福的感覺蔓延著我全身。在靜靜地望了她一會後，她很快亦開始蘇醒。起初她看見我有點驚訝，而在發現大家都是一絲不掛後更立即害羞得把自己整個人都躲進被窩內，直至漸漸回想起昨晚的事她才慢慢把頭探回出來，然後尷尬地說
「你可唔可以著返衫出去先?」
知她面皮薄不忍讓她難堪，我很快穿回褲子然後拿著上衣離開了房間。而不久她亦穿回衣服走了出來。
「琴晚我地可唔可以當咩事都無發生過?」她尷尬問道。
「我地真係無可能?」她的提議讓我本身十分不錯的心情瞬間跌落了谷底，我不甘心地問道。
「我唔知… 琴晚真係一個意外黎架咋，我地一直都係好朋友，我從來都無諗過衣個問題… 或者我需要D時間冷靜下… 我之後再搵你?」她面帶點迷茫地說。
「好… 我等你…」
若我早知道那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打死我我都不會就這樣離開。可惜這世界並沒有如果，那天後，我便再沒有見過曉嵐。而到了今天，我仍一直在等她的答案。
之後因不想給她壓力，打算給她一段時間好好思考，加上自己亦害怕答案不似如期，所以雖然心急如焚，整天都坐立不安，但之後我都不敢再主動找她，誰知這卻反而讓她有了足夠時間讓自己從我身邊完全消失… 直至在兩星期後當我終於再忍不住想主動找她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再也找不到她…
Message沒有回應，電話打不通，然後再過了數天我忍不住直接走到她的家門前不斷按她的門鈴亦沒有人回應，那一刻我才真的懂得慌了。我首次生出了我往後的人生都會完全失去了張曉嵐這可能的擔憂。而隨著之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回，這驚恐最終成為了事實…
若早知那晚的酒後亂性會讓我得到了曉嵐的同時亦失去了她，那我寧願自己一世不舉也不會讓自己一時失控撲上了她…
這時我回神過來，望著床邊的Sandy，我不其然在想， FWB嗎? 可惜我和曉嵐應該連FWB都稱不上，因為當我拿了benefit後，她卻不再是我的friend了…
「有心事?」這時Sandy醒了抱著我問道。
「諗返起以前D野啫… 係呢，你點解會知道我就係HMD果個人嘅?」我回神過來並瞬間轉移了話題。
「其實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你好似好清楚我D野咁… 雖然好多都係我同你講，但就係有種感覺你好似比我講嘅知道得更多… 直至你同我講話我有講過覺得佢需要我更多係心靈上嘅安慰，我就知果個根本係你，因為我淨係同HMD果個人講過…」她把頭枕在我的胸後閉上眼慢慢說道。
「原來係咁露出左破綻… 」我如夢初醒。
「點解要呃我你係另一個人?」而她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我，抬起了頭望著我問道。
「因為…我嘅身份好神秘架嘛，而且我唔係成日玩HMD，所以想用另一個身份去接觸你囉~」不過這不會難到我。
「車~講得咁好聽…咁你係真係做私家偵探幫人查案架?」
「um…都可以咁講嘅…」我其實都想不通自己到底算不算是私家偵探，不過在想起讀心神探這套劇後，我信我應該算是吧?
「但你無收我錢咁你點維生呀?」Sandy突然有點擔憂和不好意思問道。
「咁你又唔駛擔心我，我有好多客，而且我一向都唔收靚女錢嘅~」我回復我慣性的口花花。
「你都幾口花花架喎… 肯定成日呃唔少女仔啦…」女人都是善變，突然她又好像有點不快。
「我無呃你喎… 而且頭先唔知係邊個做主動架呢?」我不懷好意故意笑淫淫地望著她說。
「喂呀… 」Sandy立即害羞得把頭埋在我的膊頭不讓我看見她。不得否認，她確實很可愛…
「不過我都唔可以否認你講嘅係無錯…」我撫摸著她的秀髮說道。
「咩?」她敵不個好奇心把頭拿回出來望著我問。
「個個男仔見完你都會想食你囉~」我把頭移近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然後順道吹了一口氣。
「衰人! 但我唔係個個都比佢食架… 我本身真係唔係咁隨便嘅人…」她用手掌拍了我的手一下，然後繼續害羞地說。
「我知你唔係… 係我魅力太大啫~」我故作一臉自信說道。
「你個自大狂! 唔睬你呀!」她故作生氣把頭拎向了另一個方向。
「係咪自大你最清楚啦~ 係咪要感受多次?」說完我直接又壓了上去不再讓她答話。
Fred的感受其實很簡單，他重視Sandy這個朋友，同時亦眷戀她動人的身體。可惜卻也正正是熟朋友的身份讓他覺得和Sandy缺少了一個發展成為情侶的元素-新鮮感。
我相信不少男女之間的友誼都曾經出現過類似情況- 就是友人以上，戀人未滿。我們總是覺得和對方的關係比普通朋友多了點東西，可是又偏偏發展不到成為戀人的一步，然後有一天，對方身邊突然有另一個出現後，卻很快便能走在一起，彷彿在告訴你自己之前的時間和一直的付出原來全都不值一回事。
其實原因係簡單，就只是單純因為新鮮人總有讓人較易動心的新鮮感，同時間亦讓人多了一層勇往直前的勇氣和少了一層要面對失敗的顧慮。
對於重視的朋友，一來你已經習慣了朋友這相處模式，二來你亦會害怕改變讓這關係出現負面的變化。始終人一有時間思考便總喜歡以不變應萬變。
當你一再因疑慮而裹足不前，機會成本變得越來越高，那你便要看看到底是能改變你們現況的契機還是另一個能讓他動心的新鮮人出現得更快了。
我知Sandy心入面的難受，若果我的體溫和陪伴能讓她感受好一點幫助她早日康復，我絕不會吝嗇。當然最重要是，我對她確實有心動的感覺，不是說要和她長相廝守，但這感覺至少足夠我和她一起走一段短短的時間，從大家身上各自取得一點點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