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el,呢邊啊。」遠處有人向我招手。

我往那個方向走近…

「你地做乜咁得閒搵我啊?」

我眼前兩位是英國的同學,自從我離開英國後就把舊有的聯絡方式都刪掉,與以前的同學再沒聯絡,直到近來他們找上我…

「想搵你好耐架啦,不過你del晒以前啲IG FB先搵你唔到。」





我們聊著彼此的近況,又聊到在英國讀書的往事,直到他們提到…

「Ariel,你知唔知Nicholas佢返左嚟香港?」同學A問。

「係咩?」我裝作不知道。

「我仲以為佢返嚟會搵你添。」

他們在英國與我的交情稱不上最熟悉,所以他們應該也是從我離開後才得知我與Nicholas分手,而原因他們當然無從得知。





「佢梗係唔係搵Ariel,聽人講佢返嚟又識左個女仔,中出即飛之後就返左英國啦。」另一位同學B說。

「哇,乜Nicholas咁cheap架,好彩你同佢分左手咋Ariel。」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面色一沉,沉住氣向他們確認事情…

「你聽邊個講?」

「咪Kenneth囉,佢話去飲酒嗰時Nicholas自己爆響口。」





「佢又肯同你講Nicholas啲野嘅?」同學A有點質疑。

「你以為佢地真係咁friend咩,聽講佢地以前好似爭過女添。」同學B說。

然後他們又開始聊起八掛…

雖然不知道Kenneth說的是否完全屬實,但我很清楚Nicholas的為人,他的確會做出這種事情。我立刻致電阿妹,無人接聽。

「唔好意思,我有啲事走先。」我跟他們道別後,就趕去找阿妹。

聽剛才同學們說,他們分手應該有一段時間,而前陣子有與阿妹在家庭聚會上碰面,但我與她沒說上兩句話,不知道她的事情,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自尋短見。

我在途中不斷懊惱,明明先前與家人吃飯才與阿妹碰面,為何我會察覺不到她的異樣,我不是說過有事可以來找我嗎?還是你仍然對我生氣?

在自怨自艾的期間,我已經走到那熟悉的街道上,我加緊腳步,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卻找不到阿妹,加上剛才得知的事情,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大。





夜深時份,街上十分冷清,靜得只剩蟬鳴。我踏著不安的步伐走到阿妹家的附近,看見遠處一對情侶在擁抱纏綿。本想趕快走過免得打擾,當我靠近他們時看得清兩人的臉龐,才發現兩位是我認識的人…

我被眼前發生的事震驚得說不出話,阿妹正在與阿峰接吻…

「淇淇…點解你…係度?」阿峰發現了我。

我不知所措,完全搞不清楚甚麼狀況,此刻只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我準備轉身離開,阿峰想挽留我,我沒有理會趕緊加快離開。

剛才的資訊量很大,我一時反應不來只好逃走。首先是阿妹與Nicholas分手,之後與阿峰在一起。阿峰看到我後的表情同樣震驚,像是作了虧心事,而且他意圖向我解釋。這情節就像我當初撞破Nicholas出軌一樣,只是我不是阿峰的女朋友。阿峰不是喜歡阿妹嗎?為甚麼要向我解釋,明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沒想過會再次遇見阿峰,而且是這種情況下碰面。看到這畫面應該要祝福他們才對,阿妹這麼快脫離情傷,而阿峰終於得嘗所願與阿妹在一起。可是此刻我心裡除了難受就沒有別的感覺。再次看見阿峰我才知道我心裡仍然無法忘記他,他也是一直無法忘記阿妹…





我帶著複雜的心情走在街頭,我很想發洩內心的痛苦,但我卻哭不出來。於是我拿起電話…

「喂,Sandy…」

我以有重要事情宣佈為由把Sandy、Erica、Julie她們召集在酒吧見面…

我邊喝著唯一懂得點的長島冰茶,邊等待她們的到來。

她們先後到來,然後都用同樣驚訝的表情問了同樣的問題…

「淇淇咩事突然搵我地飲酒?」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平日滴酒不沾,全因我不勝酒力,喝酒場合我幾乎不會出現。

她們到齊後我便說:





「其實今晚叫你地嚟係想講我下個星期就要去澳洲讀書。」

「吓!?」三人聽到後都驚愕的望著我。

「咩事走得咁急?」 「點解唔早啲同我地講?」 「咁耐冇見一嚟就話要走…」

三人連珠砲的問。

我跟她們說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決定,又說搬家是為了陪父母,所以幾個月都沒有聯絡。她們聽到後難免有點失落…

「唔好咁嘅樣啦,今晚除左講呢樣之外,仲係提早慶祝Sandy生日,大家開心啲啦。」我說。

我拿起酒杯向她們敬酒說:





「今晚不醉無歸。」

她們見狀也只好跟著我一起喝,我一口把酒乾掉,趁醉意還沒上頭我再點了杯酒繼續喝。

Sandy看我反常的表現便問:

「淇淇你係咪有心事唔開心啊?」

「邊有啊,我見大家難得一齊出嚟梗係飲到盡,之後就冇幾可架啦…」我帶著幾分醉意說。

此刻我不想太清醒,只想把今晚的事忘掉,把阿峰給忘掉。我拿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平日的我只要碰丁點酒就會不醒人事,偏偏我想醉的時候卻事與願違。她們見我不斷的灌酒便幾番阻止,我不聽勸阻把酒當水喝,直到我意識模糊閉上眼皮。

我再次張開眼已經身處在自己的床上,我正要回想著我是怎麼回來,頭顱傳來一陣劇痛,我摸著頭時有人走進我的房間…

「頭痛啊?抵你啦唔飲得學人飲咁多。」阿聰說。

「你仲hangover緊,飲多啲水唞下就冇事。」旁邊的Sandy說。

「Sandy,點解你係度嘅?你送我返嚟?」

「係啊,好彩你細佬打俾你我先識送你返嚟咋。」

「唔該晒,我琴晚冇做過啲咩瘀野啊嘛?」

我完全斷片狀態,對酒吧之後的事毫無印象。

「放心啦冇啊,你淨係瞓著左咋。」

我聽到後鬆一口氣,我最怕是醉後胡言亂語說漏嘴…

「你好好唞下,我聽日再搵你,我走先啦。」Sandy道別後隨即離去。

雖然Sandy暫且放過我不追問昨晚喝酒的事,但眼前的阿聰卻在煩人的審問,我以休息為由打發他。耳根終於清淨,一個人坐在床上被那該死的宿醉纏繞著無法再度入睡。我打開電話發現阿妹有找過我…

「家姐…我想同你傾下關於琴晚你見到嘅事…」阿妹的一段錄音訊息。

被她一再提起,昨晚那一幕再度浮現於腦裡。我實在不敢面對這件事,我終於明白當初阿峰遇上阿妹和Nicholas時的心情。我無法回覆阿妹,我應該祝福他們嗎?此刻的我做不到,還是順從私心把阿峰搶過來?我更做不到。我呆望著電話,遲遲作不出回應,最後我還回覆了…

「見到你冇事就好,咁快就有拖拍,我祝福你地。」

那個人是我最親的妹妹,我不可能搶奪她所愛。況且我知道阿峰是真心喜歡阿妹,我憑甚麼搶他過來。之前的曖昧應該都是錯覺,既然我已經決定離開,就讓那些事過去吧…

我呆坐在床上好一段時間,我聽到門鈴聲,是媽媽回來了嗎?說起來我回到家時他們好像已經出門。

阿聰隨後走過來說阿軒上來向我取回Sandy的東西,我對於阿軒和Sandy的關係毫不驚訝,因為昨晚Sandy略有提過,我沒多想便點頭示意。

「淇淇…」一把熟悉的聲音叫著我。

我轉頭一望…是阿峰,他為甚麼會在這出現…

他說是來解釋昨晚的事,怎麼你們總是提起這件事,我不想再記起那畫面。

下一秒阿峰居然說他愛的人是我,聽到後我有點錯愕,我有聽錯嗎?為甚麼當初你不表白,現在才來說。而且你不是已經與阿妹在一起了嗎?

我提醒他已經與阿妹在一起,別做出對不起阿妹的事。他把這幾個月來與阿妹的重遇說一遍,然後說昨晚的事是個誤會,與阿妹約會只是答應她的要求,一切都是為了找到我。

任誰人聽到這鬼話連篇都會覺得是在找藉口,但我從阿峰的眼神看不到一絲的閃爍,他用堅定的雙眸望著我說。

即使他說的是全是真話,但一切已經太遲,首先是阿妹已經對阿峰死心塌地,我不可能與他在一起,這樣會傷阿妹的心。其次是我即將要離開,我不想再次因為感情事影響我的留學。

我拒絕了阿峰,他突然發狂的抓緊我的手,問我是否喜歡了別人。他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把我嚇倒,我想掙開他的手,不斷與他拉扯,直到阿聰走進來阻止。豈料阿峰直接把阿聰推跌在地上,他整個人變得很蠻橫暴力,這個不是我所熟悉的阿峰…

「邱子峰!停手啊!」

我大聲把阿峰喝停,他才停手,然後我把阿峰趕走…

你為何會變得這樣?以前那個溫柔的你去了哪?我不相信這是你的本性,是因為我你才變得如此嗎?或許我的離開會令你變回原來的那個你…

一想到因為我令你變得暴力,我便想帶著內疚離開。想到要離開你,我的眼淚不自覺的落下…

阿峰離開後,我只顧著自己在哭泣,忘了跌在地上的阿聰。此時阿聰向我遞上紙巾…

「唔該…」

他之後沒多說甚麼就離開房間。良久,我把自己的情緒安定後,便走出大廳問侯阿聰:

「細佬你頭先有冇整親啊?」

「少事啦,平時運動開邊有咁易整親,你喊完冇事啦嘛?」

「我冇野啦,對唔住啊因為佢而搞到你。」

「講呢啲,我係你細佬嚟架嘛。」

阿聰接著問關於阿峰的事,我此刻沒心情向其他人講述我們之間的事。

「好攰,遲下再講。」說畢我便回房間。

大概經歷剛才的哭泣,加上今早較差的睡眠質素,身心疲累的我回到床上片刻後便入睡。

「阿峰…唔好走啊…唔好走啊…」

我想過走過對面捉緊阿峰的一刻,一輛車從旁出現撞向我…

我驚嚇得醒過來,原來是夢。床邊的電話傳來震動聲,我探頭看著發光的螢幕,是Sandy打來…

「喂,你做咩咁遲先聽電話啊?」

「我瞓著左啊嘛。」

「你快啲嚟醫院,阿峰撞車入左院啊。」

我聽到後心臟停頓了一下,這是夢嗎?我很希望還在發夢,但從Sandy的語氣聽得出不是開玩笑。我掛掉電話後立刻趕去醫院,途中不斷祈求阿峰千萬不要有事…

明明在夢裡被車撞的是我,現實的為何是你…

我趕到醫院後,阿峰已經搶救完畢,躺在病床上。我走到病房門外,看見阿妹守在阿峰旁邊緊握著他的手。

「做咩企係度唔入去啊?」Sandy突然從旁出現。

我暫時不想提起阿妹和阿峰的關係…

「阿峰佢而家點啊?」我問。

「做完手術,冇咩事啦,不過佢仲未醒返。」

本來聽到沒事心裡稍微安定,但他還沒醒來又有點擔心。Sandy看我擔心的表情又說:

「醫生話短期內會醒返,放心啦。」

「咁就好。」

我和Sandy一同走進病房。

「家姐,你嚟左啦。」阿妹仍然捉緊阿峰的手。

看到二人隨即想起昨晚那一吻,我表情變得尷尬,我低頭不敢直視他們。Sandy看我神情怪異便安慰問侯:

「阿峰會冇事架,唔好咁啦。」

阿妹說要替阿峰辦入院手續,讓我們先看著阿峰。阿妹走後,Sandy便說:

「你係咪仲好介意佢地兩個嘅事?阿峰冇同你解釋清楚咩?」

「你點知阿峰嚟搵過我?」我驚訝的望著她。

Sandy說阿峰找過她,所以她已經知道昨晚的事,而且我的住址也是她告知阿峰。我跟Sandy說阿峰上來找我的經過…

「我唔知點解佢變成咁,可能因為我,既然係咁我離開佢仲好。」

「佢著緊你先咁啫,佢都同你表明心意,你真係決定咁做?」Sandy問。

「係,我冇可能會同阿妹爭,而且我本身都要走,無謂再纏住佢。」

「呢啲野冇話爭定讓,明明你地都鍾意大家,點解到而家先嚟放棄?」

我說可能是時間不對,若果他早在生日那天表白我一定會答應,再者我害怕我與他在一起後會因為我而改變,就像今早一樣,變得不是我熟悉的阿峰。或許我只是喜歡那個待人溫柔的阿峰,我只喜歡他的優點,卻害怕他的缺點,根本沒有資格與他在一起。

「頭先睇到阿妹捉得阿峰好實,我知阿妹好著緊佢,有阿妹照顧佢,我都放心走。」

「但係…」

Sandy想繼續勸我,被我阻止,我心意已決,放下彼此或許對大家都好。

翌日,我再到醫院探望阿峰時,阿妹伏在阿峰身上睡著了,她整夜都沒回去,一直在他身邊守侯。我走過去拍醒阿妹…

「傻妹,你返去唞下啦。」

「家姐唔洗啦,我瞓左陣而家好精神。」

昨晚我把阿峰入院一事告知Erica和Julie,她們約好所有人今天一起過來探望阿峰。不過我先行來到,趁著他們還未到,我與阿妹交代…

「阿妹啊,我過幾日就要飛架啦,你要睇住阿峰。如果阿峰醒返要搵我嘅話,你同佢講唔洗搵我,你都係啊,唔洗掛住我架啦。」

「吓…家姐咁樣好咩?我知阿峰佢好鍾意你…」

「你唔洗理我地架,你都好鍾意阿峰架係咪?放心啦家姐支持你。」我淺笑的說。

「咁家姐你唔鍾意阿峰咩?」

我說我們的事已成過去,那段時間就當作是美好的錯覺,讓它隨風而散…

阿妹突然抱著我說:

「家姐,多謝你,仲有對唔住之前我應該聽你講。」

我撫摸著阿妹的頭說以往的事就不用再提起,現在只要珍惜眼前的人…

片刻後,他們眾人來到,除了女生,連阿軒和阿聰都一同前來。

我跟他們寒暄幾句說一下阿峰的情況後,就把三位女生好友拉出去病房。

「嗱,我過幾日就走架啦,你地要好好幫我睇住阿妹,我已經同阿妹講左支持佢同阿峰一齊。你地應該支持我架可?」

「吓…你唔係鍾意阿峰嘅咩?」Julie問。

「淇淇…你真係要咁做?」Sandy再次問同樣的問題。

我堅定的點頭。

「既然你決定左,咁我地一定當佢親細妹咁睇實佢,你放心啦。」Erica出乎意料的爽快答應,其餘二人也不再多說點頭附和。

我臨離開之前,寫了一張紙條放進阿峰的錢包,希望他看到後能夠做到紙條上的事情…

幾天後,我便前往澳洲…

到步安頓一切後我只聯絡家人報平安,其餘的朋友沒有多作聯繫。幾星期過後,我開始適應澳洲的生活。

在學校跟同學們只是點頭之交,畢竟之前被背叛過,不敢在外地與別人深交。至於交住的部份更不用提及,我只是應付學業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沒有多餘時間談情說愛。雖然期間總會有一兩個人追求,我都立刻回拒,免得生惹麻煩事。

我以為我的生活只剩上學吃飯睡覺,他又走進了我的生活。

終於上完歷時兩小時的課,我伸個懶腰準備離去時,聽到前面兩位同為香港人的同學在討論…

「你有冇睇呢條友live?」他指著電話。

「睇男人唱歌有咩好睇?」

「男人唱歌我梗係冇興趣,我又唔係gay,係睇佢個室友,條女好撚正。」

「邊到有女啊睇過?」

「佢間唔中先出嚟,不過正過晒其他做直播啲女,聽講佢地都好似住係澳洲,有機會真係想見下條女真人。」

我有點好奇走過近看一看他的電話,螢幕裡的人居然是阿峰…

他怎麼會開直播,而且背景好像不是他原本的家裡,沒想到我遠走到澳洲還是遇上你…

我問那位同學拿了直播網址,打開網址發現他是下線中,剛才二人看的是存檔影片。回家後立馬打開電腦,他還沒上線,我把他之前直播的存檔點開來看。我仿似著了魔的把他之前的直播看完,我不是要放下他嗎?怎麼碰上有關阿峰的事又變得在意…

我一邊聽著這個傻子唱歌,一邊在趕課業。直到我聽到一把女生的聲音,我雙手停在鍵盤上…

我打開直播網頁,發現阿峰身邊多了一位妖艷的女生,她有著亮麗的外形,卻有嬌嗲的聲線,可說是最為同性討厭的類型。他們是甚麼關係?看上去他們不算過份親暱,但女生是居家打扮,難道他們已經同居?

阿峰沒有和阿妹在一起嗎?反而與這個女生住在一起…我想拿起電話向阿妹問個究竟,下一秒就打消念頭。其實他與誰在一起與我何干,反正我與他一早已成陌路人,只是剛好在網上又遇上。

雖則我是這樣告訴自己,但心裡多少有點在意。我終於等到他直播一刻,隔著螢幕聽他久違的聲線向大家問好。我在聊天室問了最想問的問題…那個女生與他的關係。

「呢位一定係新觀眾,小涵係我室友嚟,下次真係要set bot解答先得。」

室友?好端端的為何要搬家與一個女生一起住?孤男寡女住一起只是室友這麼簡單嗎?我無法抑制自己對阿峰在意,又問了下一條問題…

「你女朋友俾你同女仔一齊住咩?」

「呢位觀眾好似對我嘅感情事好有興趣,但係呢度係音樂台,唔係感情台,不過我可以答你我冇女朋友…」

阿峰果然沒有和阿妹在一起,還是已經分手了?為免引起阿峰的注意,我再沒問他問題。我對他們二人的關係仍存有質疑,所以我都會跟上他的每次直播。直至那個女生又在鏡頭上出現,我再次旁敲則擊的問,這次由女生解答…

「我跟阿峰只是室友跟朋友的關係,這位觀眾是不是暗戀阿峰你啊,怎麼老是問我們的關係。」

「應該是暗戀你吧,我的觀眾裡很少女生。」阿峰笑著說。

「也有可能是男的喜歡你啊,我支持多元成家。」

「你不要鬧,我喜歡女生好嗎?」

此時聊天室有觀眾留言…

「台主你不是搞彩虹的嗎?不然為甚麼小涵這麼正你都不要?」

「人家阿峰早就心有所屬,他不會喜歡我啦。」小涵說。

阿峰已經有心上人嗎?

「不要亂講,我要唱下一首歌,不是聽歌的出去。」

知道了他們不是情侶關係,心裡突然舒暢,但現在你的心是屬於誰…

往後的日子除了苦悶的學業,多了阿峰的直播為我解悶,每個晚上聽著他的歌聲總有一份安心感。

期後在直播中得知阿峰來了澳洲working holiday,你是刻意來澳洲的嗎?

我沒刻意去找阿峰,雖然他沒有與阿妹在一起,說不定他已經把我忘掉,來澳洲也只是巧合。

隨著日子過去,學業越來越繁忙,連看直播的時間都沒有。當我忙完學校的事,發現阿峰不再是每晚開直播,終於跟上他的直播時,才得知他離開了澳洲回到香港。此時我剛好快完成一年的課程,正想著是否繼續留在澳洲報讀其他科目。

每次想忘記阿峰,他總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以為遠赴外國就能忘記一切,到頭來還是靠阿峰的陪伴渡過。恐怕我是擺脫不了阿峰,不論他記得我與否,我都想向他說出我的心聲,我決定一切隨心而行,完成課程後就返回香港。

我返港一事只通知了家人,朋友方面我想稍後才告知,因為我想以特別的方式出現在阿峰面前。

回到香港後我搬回以前和阿妹一起住的住處,豈料她已經與新的男朋友同居,把我拋下剩我自己一個…

我選定這個時間回來是因為幾天後我要與阿峰見面,見面的地點就是他的音樂會,他應該猜不到我也是他的觀眾之一。

音樂會那天我戴上帽和眼鏡掩飾身份,入場時看到阿峰在台上,他向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我嚇了一下,還好他認不出我,我趕快走到後排坐位就坐…

阿峰唱過一首開場歌後,他率先向小涵道謝,說是她提議開直播才有今天成就。有甚麼好感謝,開台的是你自己又不是她…而且觀眾的支持才是成就你一切好嗎?又不見你感謝作為觀眾的我,雖然你不知道…

音樂會接近尾聲時,阿峰換上木結他,我貌似看過這把結他…

阿峰用這把結他彈了一首英文歌說是送給他朋友。他在唱最後一首歌前說了一番話…

「最後一首歌我要送俾嘅嗰個人今日應該唔係度,不過我應承左佢要彈一首歌俾佢聽,過左咁耐都未兌現承諾,我知你聽唔到,但呢首歌我只會為你而唱,因為你係我—特別的人。」

我聽著似曾相識的前奏…是方大同特別的人。

阿峰說的那個人…是我嗎?他與我的承諾…一首方大同的歌曲。原來他沒有忘記那個承諾,我以為他早就忘掉。我對你來說仍是特別的人嗎?難道你仍然和我一樣…

聽著這首歌,我與你的經歷過的回憶一一湧現,由一開始的相遇,到後來我們總是不肯面對彼此的心意,到現在我坐在台下聽你兌現承諾…

音樂會結束後,我躲在一旁等其他人離去,只剩下台上仍在收拾的阿峰,我走到他背後,用我們最初相遇的方式再次見面…

「喂,我聽到啦,多謝你啊沙田謝霆鋒。」


淇淇視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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