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咗詩韻二十分鐘。

我:你係邊?

詩韻:黎緊

對於佢黎講,有男仔既地方就係戰場,要以最佳戰鬥格上場。

詩韻:你可以自己上去先





我:等埋你

詩韻:係咪唔識搵路?Josh話佢都係地鐵站附近,我叫佢去接你

Josh係邊個?

係咪就係詩韻話我會中意果個男仔?

我有啲緊張又有啲期待咁企係原地。





【陌生電話來電】

「凱婷,你著乜衫?」一把有磁性既聲音。

佢居然叫得出我個名,而唔係叫我「詩韻個frd」。

「你估下?」

「我估你著住條白色裙。」





一個灰色頭髮既男仔行黎我面前,身材高佻,裇衫反領處有個紋身。

佢收埋部電話。

「估啱有無獎先?」

「無啊,哈哈。」

「可以叫我Josh。」佢定定咁望住我:「我地行啦?」

「嗯。」

佢身上有種木質香味,唔係淡淡既木香,而係焚燒中既木香。

如果香水有氣場強弱之分,呢隻一定係氣場全開既味道,唔會輕易被另一種味道掩蓋。





係會令人意亂情迷既味道。

我中意呢種味道。

「你望落唔似會食兩枝煙既女仔。」行行下,佢突然話。

「係?但你望落似周街flirt女既player喎。」我不假思索咁話。

Josh輕笑一聲:「係咪想講我人面獸心。」

「如果我話係呢?」

佢假扮嘆咗一口氣:「個個都係咁講。」





「咁你係唔係?」我追問。

「被你睇穿咗就唔係啦。」

正常黎講,遇到呢啲情況,player會即時否認,有女既會強調自己有幾咁專一;無女既會有以下兩個標準答案:

A)我俾人戴綠帽呀,情傷難療,唔敢再投入一段關係,等陣又再俾人hurt多鑊,我真係承受唔到失去一個人既滋味。

B)我個ex對我好好,但我年少輕狂,唔識得珍惜,等到佢離開我,後悔已經太遲。如果遇到下個女仔,我一定會好好珍惜。

想走滄桑路線,可配以香煙作道具;想走悲情路線,可塗抹wasabi在手,捽番幾滴眼淚出黎。

但Josh無咁樣做...難道佢真的不是player?

「不過我身邊有人係player黎。」Josh語氣平淡咁話。





「好識講野哄女仔上牀?」

「咁梗係啦,」

香港好似得番兩種男仔。一種係player,另一種係毒撚。

Player識講野有情調有外型,毒撚無樣無內涵無聊無錢。

如果呢兩種人企係你面前,相信一個正常女仔都會選擇對Player投懷送抱,哪怕飛蛾撲火一場空。

「有時都會覺得佢地幾仆街,」呢句說話居然出自Josh口中。

「真心咩?」我問。





男仔唔係會約埋一齊去食女,仲會幫手包庇掩護架咩?

Josh有點不屑咁話:「想約炮可以照直同條女講,你情我願咪去開房,唔啱嘴型咪搵下一個,做咩要呃呃氹氹傷人心。」

「你咁講...你有冇試過呀?」

「約過三四次啦,」

我望住佢:「識話人唔識話自己喎。」

「我都係男仔黎,有生理需求好正常,但我會同啲女仔講清楚係咩關係。」

「一夜情定係固定炮友?」

「都試過,有女之後就斷咗。」

有啲人食女之心人盡皆知,仲要遮遮掩掩。

相反,佢大大方方咁承認自己有慾望。

我反而幾欣賞呢種態度。

「而家仲有?」我隨意一問。

「無啦,扑完之後好空虛,唔知自己係度做緊乜。」Josh頓咗一頓:「你有無試過?」

突然問番我轉頭既...

「我?我無試過約炮呀。不過我明白空虛既感覺。」

「係乜感覺呀?」Josh一臉專注咁望住我,好似想知我諗緊乜。

「就係肉體交纏既時候,會覺得成個人被填滿。但係當佢離開你既身體,個心好似穿咗個窿,會變得空蕩盪,陣陣寒風吹入黎。」

所謂既「寂寞空虛冷」。

「你好似好有體會喎。」Josh打趣地道。

我唔想多講關於丁家岐既野,於是問佢:「男仔都會覺得空虛架?」

唔係用下半身思考既生物,有得扑野萬事足?

「至少我會囉,想搵個可以交心既女仔,為扑而扑好無謂。」Josh望住我,準確啲黎講,係望住鏡入面既我。

我地四目相投。

「有心靈上既交流?」

「可以講到心事。」

叮一聲,升降機大門打開。

「唔經唔覺同你講咗好多野。」Josh漫不經心咁話。

「我都係呀。」雖然只係第一次見,但係講起呢啲私人話題,完全唔覺得尷尬。

咁我地算唔算交到心?

打住,唔可以亂諗野,點可以咁容易動情。

Josh吹咗一個口哨:「應該係個唔錯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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