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緹雅: 法師篇 12.奇斯的笑容

艾露菲娜與利昂二人名單到手，立刻分頭去通知好友們，消息有好有壞，祝賀通過同時也安慰落選的人，通知完後又立刻集合趕往到城主府，在向衛兵說明來意後，便順利見到城主。

「城主叔叔您好，我們想要申請任務，這是盧院長認可證明。」艾露菲娜與紫玫瑰關係匪淺，自小與城主熟稔，他也是一路看著艾露菲娜長大，而一旁利昂則較為緊張，年輕俊朗臉上有些興奮，數十年來，這位矮胖的嚙鼠族城主，帶領大家渡過許多難關，作風自由開明，在民間享有極高聲望，他覺得心跳的很快，雖然其貌不揚，但上位者的氣度，實實在在感染他。

就像盧院長般，城主拿起名單也是細細詳閱，稍後才後道「嗯，盧院長他眼光我放心。」詳閱是為了只是掌握戰力分配，二人聞言更加高興，一顆心不停蹦跳，卻聽城主又說「但是...」雀躍的心立時被烏雲罩住，緊張起來。

艾露菲娜急忙道「叔叔怎麼了嗎?我們..我們也想為伊斯蘭達出一份力的。」緊張下小手下意識的抓著城主臂膀，晃呀晃的加上可憐神情，令城主一時間哭笑不得，只得趕緊道「當然可以，但是你們不論能力或經驗都明顯不足，獸潮來襲就是最好證明，所以要將你們分編至各執行隊伍中，接受老經驗的戰士指揮，這你們可以接受嗎?」雖是疑問句，但明顯透露出沒商量態勢。

二人聞言被澆盆冷水，在學院自由慣的孩子們，當然是跟同伴在一起自在，一時之間要他們聽從陌生人指揮，還得分散開來，怎麼想都有些彆扭，但看到城主嚴肅神情，再想到當日小普死去慘狀，艾露菲娜知道這樣是最好選擇。





其實她也了解，學院畢業時還會有個試驗，就是如同現在參加城內任務，或城戰、或狩獵、或其他任務，再由被分派到的小隊隊伍評分，合格者才能算畢業，這也是為何二人只是準魔導士、準魔劍士。

戰場畢竟不同於課程，不小心的代價就是生命，現在是非常時期採取非常作法，但該有的保護不能少，年青生命都是伊斯蘭達未來希望，這也是之前議會中商量好的。

利昂頭腦飛快轉著，將這個消息消化並思考後續，這是他的優點，遇事臨場反應快，但也是缺點，總是事到臨頭才開始思考，顯得不夠積極。

在一番權衡後，利昂心中有了想法，就要與示意艾露菲娜離開時，卻見她突然跑到城主身邊，開始低聲咬耳朵起來，只見城主臉上表情數變，先是皺眉、然後若有所思，最後哈哈大笑，道「放心吧，隨機分組至少會有三到五人..這當然可以....嗯嗯，他也是個好孩子....好，我知道了，這樣也好。」

聽到城主首肯，艾露菲娜高興的又叫又抱，直說「城主叔叔最好了」，開朗充滿活力的樣子，讓城主不禁心生感慨，自已是什麼時候不再年青了。





離開城主府，利昂神秘看看四周，小心翼翼樣子讓艾露菲娜一頭霧水，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搥了一下她，靠近小聲的說「妳也太囂張了吧，這麼光明正大在我面前使用特權，不用說，一定是要城主安排妳和奇斯一組對吧?」

艾露菲娜先推開利昂那奸笑的臉，才假裝一副若無其事的說「那有，城主叔叔剛不是有說了，分組會有三到五人，我只是先向他登記而已。」

「哦」的長長一聲，充分表示自已懷疑，利昂怪裡怪氣的大叫道「有人鑽漏洞、用特權呀!」

艾露菲娜聽了心中大急，抽出隨身法杖就是一敲，吃痛利昂叫的更是大聲，二人從城主府一路打打鬧鬧回到學院，開心玩樂模樣，感染了沿路人們，為戰後低沈的氣氛增添些許生氣。

「唉喲」利昂痛苦的叫著，剛剛停步一下，是被劄劄實實打在頭上了，艾露菲娜原本要上前關心，但想到剛才他捉弄自已，心裡一橫也不管他，哼聲說「活該，下次讓你再抓弄我的。」利昂聞言，一張俊朗面孔滿是無奈，他指指學院門口前的人影。





艾露菲娜順勢看去，臉上滿是欣喜，拋下利昂直直往站在學院門口的奇斯走去，艾露菲娜很自然抓著他的手，二人談了幾句，就見奇斯轉頭看向利昂，利昂心裡一驚「糟糕，戳破二人奸情，這家夥不是要跟我單挑吧。」但奇斯只是看他幾眼，輕輕點頭示意，二人就轉身入離開。

利昂見狀長呼口氣，奇斯的種族天賦配上高超劍技可不是開玩笑，他討厭麻煩的事，雖然他常招惹麻煩，整了整衣服，自覺十分帥氣也的確十分師氣的利昂向廣場人群走去，帶頭的談情說愛跑掉了，他得負責跟大家說明城主命令，同時也為了多看某些人幾眼。

「那家夥就是欠揍，都知道不能說了，還這麼大聲嚷嚷，所以說...」艾露菲娜拉著奇斯漫步在學院後方，這裡僻靜清幽，有著還算茂密的森林，裡頭只有溫和動物，是學子們最愛的場所。

艾露菲娜詳細的從盧院長首肯說到自城主府回來，奇斯只是靜靜聽著，這是二人一貫相處模式，奇斯喜歡聽艾露菲娜神采飛揚的述說事情，看她興奮、開心、大笑，情緒連連激動著，那份快樂似乎也感染了他，他童年總是在流浪，混種人特徵讓他吃盡苦頭，連同是孤兒的孩子也欺負他，身上大大小小不能磨滅的傷痕都在那時留下，他不知道為什麼被生到世上，也不清楚為什麼世界對他如此不公平，但現在他明白了，因為他有艾露菲娜，這遠超世間所有珍寶的女孩。

思及此，奇斯難得微笑了，這一笑艾露菲娜立時愣住，呆傻傻間，她聽到奇斯這麼說「妳跟他在一起很開心。」

「喔..喔...還好啦，那家夥欠揍呀。」艾露菲娜像是失神了，胡亂回答「奇..奇斯?」艾露菲娜小心叫著，像是發現什麼珍寶似的。

奇斯半尖耳直豎示警，瀏海以掩蓋下的暗沈陰美面容帶著警愓道「怎麼了?」她的神情讓他有股怪異感覺，記得以往也有發生這樣的事。

艾露菲娜吞了吞口水，雙眼發亮睜大大的瞧著他，說「你可不可以再笑一次呀?」奇斯不安感覺更濃了，道「為什麼?」





少女緊緊抓著他雙手，面帶俏紅興奮的道「因為...因為你笑起來好可愛呀!」奇斯聞言表情極度怪異，原本就偏抑鬱面色更是難看不已，皺著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愛!?」這奇怪形容詞強烈打擊他的心靈。

艾露菲娜似是未有所覺，仍興趣勃勃看著他，沒想到平常見奇斯一頭白髮披散掩蓋住大半臉龐，總是不愛笑顯得冷漠難近，就差沒貼上請勿靠近標示，但今天一笑起來，那洽到好處唇嘴弧度調和了整張面孔，看起來就是個美型可愛的大男孩。

這獨有的秘密讓她心喜激動莫名，小時候的奇斯還偶爾會笑，越是長大後笑容次數就越是減少，現在幾乎都看不到了，艾露菲娜纏著奇斯要讓他再笑一遍，但了解原由的奇斯卻是任她威脅、利誘怎麼也不肯再笑。

朗亮晴空下，少女抓著少年不住哀求，少年只是冷著張臉牽住她，肩並肩的兩人慢步行走在微光森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