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伴奏者: 6

「吹得幾好喎八婆」我待她放下笛子說
「梗係，你真係當我唔掂咩，我都要有實力先轉到入呢間學校㗎」子瑜說
「知妳勁喇，但呢首咩歌黎㗎？」
「Le Basque，法國傳統舞曲」
「妳唔講我都唔知妳咁把炮」我說
「收爹啦，練埋其他歌先」
「仲有8分鐘小息完，Variations Mozart二選一啦你」我揭開鋼琴蓋說
「Variations啦，好少練」

簡單而言，Variations就係一首歌分3-4個差唔多旋律嘅樂章，異處就係音符嘅分別，由第一樂章最簡單到最後一個樂章最複雜。





子瑜示意可以開始，我跟隨著她的速度。
起初個速度正正常常，咩都唔錯，但第三樂章開始出事…
子瑜開始漸漸加快，咁呢個問題我可以調節伴奏速度跟嘅，但佢有如脫韁野馬一樣，快無極限。

我越拖佢越衝，忍無可忍之下我唯有開口叫佢慢啲。
「慢啲啊喂…」我說

子瑜唔理我，繼續開始佢嘅自由表演…
「慢啲啊大佬」我開始揚聲叫嚷





佢吹笛真係聾㗎喎，咁攬炒咯。妳快我咪跟住快…
結果差唔多衝到完為止。

「大佬妳衝得好快啊，5分鐘嘅歌俾妳玩3分半鐘」
「吓係咩，我真係完全聽唔到…」子瑜十分愕然
「但Charminade妳又無呢個問題喎」我打量著琴譜說
「唉，終於搵到妳嘅問題」我書寫著注意事項在琴譜上
「我今日上堂再搞搞佢啦」
「唯有係咁啦」




「叮噹叮噹」驟眼間小息已經完了

咪住，今日佢要上堂？即係我有半日free time喎，終於可以脫離呢個女人

「今日放學一齊食飯啦」我對腎虧明說
「你唔使同子瑜拍拖咩？」
「你老母就真係同我拍拖喇」
「使唔使咁啊，講下笑啫」
「你覺得我似認真咩？」

兩條友鳩吓鳩吓咁，笑埋。
“the two boys at the back please keep quiet”
柒埋。

子瑜望住我，我望住佢，然後佢遞左張紙俾我，雙手合十。




通常有求於我先會扮到咁可憐…睇過？

「呢個地址點返屋企：
彌敦道650號彌敦商業大廈5樓」

原來係唔知上完堂點返屋企…
「旺角有226X返到屋企樓下，坐小巴都得，叫茂利新村有落」我「回信」

希望佢識啦，中五應該都有啲自理能力嘅。
「飛鴿傳書？」腎虧明問
「係啊，幾時到你飛鴿傳書俾師妹？」我篤中他的死穴
「咩…咩啊，無啲咁嘅事喎」

腎虧明喜歡上一個學妹但學妹懵然不知。
話就係學妹，其實咪都係中四…




至於他們的故事，我真的不清楚…

“That’s it for today’s teaching. You can take your time to do your homework.”

我再次取出那份讓我撓破頭皮也下不了筆的作文出來。
唉，乜都寫唔到，睇吓腎虧明寫咩先。
「廁所是一個近在咫尺又陌生的地方…」

乜__嘢黎… 希望Miss Wong唔會鏟腎虧明上天花板
算，遲啲先做，做其他功課先。

中五的功課量不算太多，但很多時候都要做past paper，做得生不如死，尤其全文科past paper。

乜都唔寫肯定無分，寫到爆行都可能淨係得1分。
揀乜鬼嘢文科吖…但理科又唔掂。





「唉～」
「唉～」

子瑜同我同時嘆氣。
「妳又煩乜啊？」我問
「煩緊一陣上堂啲嘢咯，好似吹得唔係太好咁」
「妳又煩我又煩，唉」我把腎虧明的筆袋拋高在接住
「咁咪好咯，天生一對，喂屌咪搞我個筆袋」腎虧明一把搶過筆袋

咁樣又一日，但條女終於唔喺屋企。於是腎虧明買埋下午茶去我屋企做功課同打機。

「話說阿嫂…阿子瑜佢學到幾點㗎？」
「我都唔知，但67點都差唔多啦」我說
「咁都好，快手做完功課仲有時間同你玩幾場fifa」




「係就快啦，唔使做數啊？」

三點放學，結果五點幾我地已經做晒功課。
「照舊，我車你曼」
「得啦，你用唔用雲拿㗎」我問
「梗係唔用啦，仲廢過你個連王」
「唔好詆毀連王喎！」我扮嬲
「得啦屌，開波喇大佬」
「靚傳，射啊Bruno！！！」我大叫

呢啲嘢喺子瑜面前做又要俾佢歧視…
「屌，Kepa廢到貼地，浪費我時間」腎虧明輸到發火
「笑你啊，連王梅開二度，Pogba助攻」我炫耀著輝煌的戰績
「哇原來已經7點，走喇走喇，俾老母鬧死」

七點喇喎，個八婆仲未返？
「你唔使買外賣咩？」腎虧明問
「er…」佢幾點返黎又關我咩事喎
「要啊，我陪你走啦」唔係喎，一陣交唔到人我咪仆街？

會唔會係佢唔識路返屋企啊…但上網check咪得咯。

「我都係唔買外賣喇，我有啲事出一出旺角」
「吓？哦」
我唔會沉船掛…為左一個女仔夜晚出去，但我無可能鍾意一個女仔㗎喎，木獨又內斂。

冷靜啲張柏豪，你係出去買個外賣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