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伴奏者: 4

「哦」
「宜家去食飯，食咩啊？」我問
「你鐘意啦」

我們來到了譚仔，但我發現腎虧明正在內吃飯…

「譚仔唔得，走走走」我連忙拉著子瑜走

同居真的不能見光嗎？
最後我們隨便在快餐店湊合了一頓。





「我宜家去買餸，妳唔去就返屋企先啦」我說
「好」她走到巴士站

唔記得問佢鍾意食乜，求其啦唉。

「半斤菜心唔該」我說
「多謝七蚊」我遞上硬幣

唉，放學仲要去買餸，攰到死。仲要坐半個鐘車返屋企。





未踏進家門，就聽到屋內傳出一陣笛聲。
這不就是Charminade的Op107嗎？

我打開門，放下手上餸菜，立即到琴前。
感受一下她的音，粒粒分明，真的是奇才。

找準一個時機，我加入了她的音樂裡。顯然她嚇到了，音調稍稍跑了。

這是一首很抒情的長笛協奏曲，當中最困難的是跳動的十六分音符，配合三連音不下點苦功真的很難吹得好呢。





佢又吹得幾好喎…

最後的高音衝下去真的做得很乾淨。
音樂聲在回音中散去，久後子瑜才打開房門。

「妳吹得幾好喎」
「你彈得幾好喎」

我倆同時說，難道這是音樂人的默契？

「你竟然識呢首嘅伴奏，估唔到」子瑜對於音樂的時候真的十分認真
「係因為有人教我啫」
「喔…邊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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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中一的故事。
中一的我只是個無名小卒，鋼琴也不是彈得很好。但是偏偏遇上了她。
「唔緊要啦，慢慢練咯」她總會鼓勵著我，與其他老師的催谷不同

而她，是女神般的存在，心底裏卻黑暗無比。
「不如我同你一齊參加比賽啦」她一天偶然說
「好啊」我為了她日夜不停練琴，荒廢了半年的學業

換來的是什麼？
「恭喜第二名，來自才華中學嘅二人小組」我當刻當然很快樂，卻想不到她臉如死灰
「有無搞錯，淨係攞到第二？」她生氣地說
「唔緊要啦，第二都好好啦」我安慰
「最衰都係你，早知唔搵你比賽，仲以為你伴奏有一手」她拋下這句便走遠了





想不到最初以為是她想給我機會，卻被利用為伴奏，失敗後更成為了人稱的condom。雖然我的實力不算弱，但和她還是有很大距離。

以為距離愛情近了，卻把自己送進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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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慘喎」子瑜說
「後來我咪發憤圖強，考左個AT」我娓娓道來
「唔怪得你咁熟啦，原來你之前鍾意嗰個女仔都係玩長笛」
「都係了解吓，但我覺得妳仲吹得好過佢喎」我真心地說
「係咩，但我長笛老師成日話我個style唔啱喎」
「以前佢個style就係吹得太公式先唔得，我覺得妳好expressive真係唔錯喎」
「賣花讚花香啦你，咁宜家個女仔去左邊啊？」
「佢轉左去St. Seven度讀，不過我聽人講佢參加比賽頻率越黎越高」
「今年St. Seven會派出最勁嘅team出賽爭取三連冠喎，我地好大機會會同佢碰頭」子瑜認真地分析
「咁我地一齊努力啦」她續說
「多多…指教」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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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眼前這個男孩的故事，霎眼覺得他不再那麼討厭。有故事的人永遠是神秘的，只因故事的演繹由他而定，十分主觀。

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咁我地一齊努力啦」這是我由心而發的祝福
「多多…指教」他回道

音樂拉近了我倆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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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咪話妳伴奏老師同妳唔妥嘅？發生咩事啊？」我問
「唉，佢覺得我個style唔係佢心目中嗰種好」
「吓？即係點」
「佢話我唔夠expressive」





音樂的表達不只是音符，而是感情的流露是否自然，是否舒服。

「遲啲再睇吓點啦，唔使太緊張嘅」我說

因為我相信她的基本功很紮實，基本就是感情的問題。

「哇原來已經五點幾，我煮飯先」
飯又係我煮，琴又係我夾，一蚊報酬都無…

「食得喇」
「哇…咁多餸嘅」

番茄炒蛋加個菜咋喎，有幾多啊？
「我唔客氣喇！」子瑜雙手合十說
「慢慢食啦…」

最後佢一個人食晒成碟番茄炒蛋，我淨係有得食菜。

「妳洗碗。」我說
「條件交換」她說
「你幫我睇埋剩返嗰啲歌嘅伴奏，我就洗碗」她續說
「吓，比賽唔係一首歌咋咩？」
「我12月考AT，我唔想搵嗰個伴奏老師」
「咁所以？」我大概估到
「你幫我做埋伴奏啦，我都未介意你都唔會介意㗎啦」

啲女人呢，好撚蠱惑㗎…
尋日先黑你面，今日就當你寶
不過，多得音樂先將我地連繫埋一齊。

睇返子瑜個programme，啲歌都幾有特色。重頭戲有Bach嘅Sonata in E Major，2快2慢共4個樂章，技巧要求相當高，先唔講節奏要啱，淨係十六分音符running notes都有排練。

但伴奏都幾難喎…要好夾先得。

跟住有Mozart嘅Quartet KV285，呢首相信無咁難，其他都無咩特別。

唉，以後部琴同個主人就要貢獻俾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