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娟姐返上樓上,入到屋先發現,原來我老豆都喺屋企。

佢棟高腳坐喺客廳,手上拎住支紅藥水。

「哇,你隻手搞咩嚟,仆街整親呀?」我睇見佢右邊手臂上,有一個好深嘅傷口。

「講起就一肚火…頭先喺報紙檔買馬經…無端端有條死𡃁仔衝埋嚟…咬我隻手一啖…」

條廢老講嘢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咁:「…個下嬲到我呢…一腳就踢開條死仔…伸到佢出九條街…」。



除左把聲之外,佢個樣都好唔妥,塊面蒼白如灰,一啲血色都無,成條死屍咁。

「咩話?你俾人咬咁大獲?」

「有幾大獲…搽啲紅藥水…過幾日無事啦…」

「『朽』公,「梨」個傷口『巧』似幾嚴重,『幼』唔『幼』包紗布?」娟姐走過嚟問。

「唔洗…少少嘢洗乜大驚小怪包紗布…」



老豆一口拒絕,然後問:「…有無嘢食…頭先俾個細路搞一搞…無食到早餐…家陣肚餓…」

「有糯米『佳』,不過可能攤凍左,一係『禾』叮一叮佢。」

「是但啦…仲有我好口乾呀…快快脆斟杯水過嚟…」

娟姐按老豆吩咐,入廚房返叮熱隻糯米雞,再斟杯水出嚟。

而老豆個樣越嚟越唔妥,手同腳都變成同塊面一樣嘅慘白色。



娟姐遞杯水過去,老豆喺接過水杯嗰一刻,身體突然劇烈抽搐,雙眼反白。

我同娟姐嚇左一跳。

一秒後,老豆捏爆手上嘅玻璃水杯,擘大口衝埋嚟。

我及時反應,啱啱好避得開,否則遲半秒都會俾佢撲跌。

佢呢個兇狠猙獰嘅樣,令我諗起我老細、保安、仲有剛才樓下嗰三條友。

「『朽』公,『梨』做咩?『茅』嘢呀嘛?」

「娟姐小心,唔好行埋去!」

我一隻手拉娟姐埋一邊,另一隻手靜靜雞擸起側跟嘅摺櫈。



「Raaauuugh!」

老豆怒哮一聲,跳起撲埋嚟我地度。

我揸實摺櫈,毫不留情咁車落去。

「啊!!!」娟姐嚇得大聲尖叫。

老豆俾張櫈打到應一應,但係佢同我老細一樣,仿如有鐵布衫護體,一啲損傷都無。

然之後佢成隻牛咁撞跌我落地下,再飛撲擒住我。

我後腦撼落梳化度,眼前一黑左半秒。



「Raaauuugh—」

老豆個口擘到好大,露出鋒利嘅牙齒。

我作為被壓住嘅一方,只能利用摺櫈擋隔,唔俾對方咬落嚟。

「『朽』公停手,唔『巧』打呀!」

娟姐出言勸阻,可惜老豆呢刻完全失去常性,任何說話都聽唔入耳。

「『梨』聽唔聽到,唔『巧』打,快啲停手!」

娟姐嘅說話沒有半點幫助,反而吸引老豆嘅注意力,令自己成為目標。

老豆擰轉身,雙手狠狠咁捏住娟姐條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