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一齊放學好唔好?」

「你應該都係搭地鐵,不如一齊走囉?」

在搭地鐵上學的途中,我練習放學時要向她說的話。

就在此時,我居然看到她,和她身旁的李Sir,就是教中文的那個李Sir。

李Sir外貌不揚,戴著粗框眼鏡,散發出書卷味。他身穿整齊恤衫丶西褲,卻在用斜咩袋。就好像一個成熟的男人帶有半分孩子氣一樣。





他們相對站著,距離太遠的關係,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只知道,賈渝,笑得好甜。

我最愛看她的笑容,但現在的我卻笑不出。

* * *

回到班房後,我拿出昨天借的英文書來看。

這些英文書,顯然是為了她而借的。她留我堂,想我追回之前的進度,想我進步。





這一切一切我都明白,但當我想起她今朝的笑容,我就提不起勁,什麼都不想做。

* * *

「阿朗,你可唔可以錫我啊?」賈渝情深款款地望著我,陽光輝映在她的臉上,白裡透紅。

這是我的第一次,被女生如此要求。

我用右手把她被微風吹亂的頭髮撥到耳後,好讓我能好好的親吻她。我輕輕地擁抱著她,然後......





* * *

「做咩又訓係到啊?」

咦?

原來我睡著了。

「你堂堂都訓唔得架喎,你今堂企係到上堂啦。」李Sir行使著他的權力:「其他同學,將筆記掀去第......」

「仆街啦你! 咩堂堂訓啊?今次先第一次訓咋頂你個肺!」我一拳打在桌子上以宣洩情緒。

二十年也不發一次火的我,此舉令班上鴉雀無聲。

而似乎李Sir也被我嚇壞,隔了十多秒後才說:「落堂後你同我出一出去,我要同你傾下。」





* * *

「我罰你企,都係想你專心聽書,你做咩發咁大脾氣?」李Sir擺出要教化我的架子。

由他與賈渝一起上學丶罰我企丶到現在要說教,我對他的憎恨不斷增加。
而這種憎恨,可能也是嫉妒的一種。

正當我要以粗口還擊時,賈渝從升降機門內走出來。我和她四目交投,她向我擺出一個鬼臉,並做出「你曳曳啦」的口型。

「對唔住,呢排有啲唔如意既事發生左,先搞到咁大脾氣,希望你原諒我呢一次。」為了在她面前保持形象,我只好這樣回答。

「唔好再有下次,唔係既話後果自負。」他的眼神輕佻得我的拳頭都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