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我同女學生發生咗祕密關係》: 68.露營前

和金仔暫時的分開，她的確能放下心中一點負擔——至少，不用同時面對金仔和家庭兩邊的煎熬。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露營的日子已近在眼前⋯⋯

「今次係你第一次搞 AYP 啲活動，如果搞得好嘅話，學校應該都會見到嘅。」負責的老爺說，他算是金仔在學校唯一比較友好的前輩老師：「我過多兩年都退落去㗎啦，到時候就輪到你說服學校。」

金仔明白這次是因為老爺才得以讓露營活動辦成，而對方會對學校未來有點信心，是因為學校亦會看重每個學生在課後活動結束後必須填寫的參與後感問卷——意指，同學有能力去影響一個活動的壽命。

「我盡力。」近五十人的露營活動，每人歲數、經驗、喜好不一，籌備起來的確有其難度。





禮拜四，禮拜六露營前的最後一次 AYP 開會。

這一次開會主要目的在確定明天放學要購買的物資，還有大概活動流程和需要提點參與同學的地方。

在第一次開會時，健兒或某些舊成員的氣場、語氣還是會讓新人不敢發聲，但隨着詠彤的出口勸阻、金仔的盡力磨合後，全部成員的關係都越來越熟了。

現在，不論是新人或是舊成員都會踴躍地給意見——甚至，有超過一半環節都是由新人構思的。

每當新人提出了較爲新穎的意見，金仔都會為之覺得欣慰，一來是大家終於像是一份子，二來是來自青出於藍的欣喜——畢竟，舊人總是會陸續離去的，未來會是屬於新人的。





自然地，新人也就不能只甘於聽從舊成員的意見而三緘其口。

同時，露營活動雖然是學校歷史上第一次舉行，但也同時因爲這個神聖的「第一次」，同學們都格外用心地準備——上台宣傳、海報設計、活動環節構思⋯⋯明明大家都是需要面對繁忙學業壓力的高中生，但知道舉辦露營機會難逢，成員都抱着一團火堅持下去。

又過了一天，距離露營只差一個夜晚。

但就是這個夜晚，時間對於通通來說過得格外緩慢⋯⋯

「係咪唔想讀書呀！！咁細個就學駁嘴！」那把每夜都在大發雷霆的吼聲，這夜仍沒平靜下來。





而且，罵的對象是詠彤弟弟阿達——因爲他想明天不去補習。

本來，這樣的事阿達都很聰明地跟母親商量，而母親也沒有強迫阿達一定要去，反是打算以小零食作獎勵去說服他再去一天補習——然而，二人討論的聲音讓那男人聽見了。

哇啊哇啊哭鬧聲，瞬間傳遞到走廊外任何一戶人家內，若然不明說或細聽，誰也分不清那是一場責備、家暴、抑或是謀殺⋯⋯

「你讀書好叻喇咩？你係天才呀！？我咁辛苦畀錢你去補習，你冇病冇痛唔去做乜呀！？」咄咄逼人。

「我唔想補一日咋嘛⋯⋯」阿達擦着熱淚，視線模糊地低頭說——他很少被父親責罵，以往對方的怨氣都是衝母親或詠彤而去。

如雷貫耳的罵聲不斷，本來戴着耳機在牀上看短片的詠彤也隨即走下牀去，儘管已經習慣那男人會大聲喝罵，但每次聽見她仍是會心生不忿——尤其眼見弟弟在木門前泣不成聲，詠彤雙眼藏不住怒氣地以身子擋在弟弟面前、瞋目直視對方。

儘管無聲，但目光是她抗議的武器。

「我唔畀你食飯一日得唔得啊！？」那男人對著阿達越說越怒，視線橫掃詠彤和母親，眼睛睜大得像是眼前三人不曾是他的家人一樣。





「唔好鬧個仔啦⋯⋯佢都冇話⋯⋯」母親柔弱的話還沒說完，那男人又打斷了：「你好識教仔咩！？你好識就唔會教到佢咁唔識聽人講啦！」

那男人指著詠彤，臉色漲紅得像要炸裂一樣，失業的怨氣無從宣洩，他又變回以往那個失控的男人——酒精、罵人、酒精、再罵人⋯⋯

他不嫖賭，但卻是一個綁架犯——無情地綁架了三人的生命，一個身子弱的老婆、一個還沒經濟能力的女兒、一個年紀還小的兒子。

「補定唔補！答我！！」沒有選擇餘地的問題如一把大刀擱在弟弟阿達的頸旁⋯⋯

叩叩叩⋯⋯！

「靜少少啦！」

救命的敲門聲一來，這場叫罵才終於結束⋯⋯





罵聲、哭聲、沉默、沉默過後又再起的風暴⋯⋯

這樣的輪迴，似乎真的看不見完結的一天。

禮拜六，露營日。

詠彤短暫離開了那讓人窒息的家，心頭大石終於鬆開了一點。

但放鬆的同時，卻又夾雜著愧疚——自己離開了，母親和弟弟受氣時又少了個人作伴和扶持。

對於被迫習慣缺氧的人來說，偶爾得到的喘息空間⋯⋯似乎也變成一宗罪。

「喂～醒喇～」樂兒拍了拍詠彤肩膀，幾個女生是一張似是無憂無慮的笑臉。

我怎麼就快樂不起來呢？——她開始笑得累了。





秋風吹過，清涼卻又帶著寂寞的意味，詠彤擦了擦手，跟著女孩們往學校而去。學生們的集合時間是早上十點，在學校集合後會一起到超市去購買食材和飲料等等，購買完畢後才會一起到營地去。

這次活動負責老師有資歷較淺的金仔和女老師 Susan，搭上老爺和他一個富有露營經驗的同輩朋友輝叔。

至於露營活動方面，金仔和 Susan 將與同學們一起到超市購買並前往營地，老爺則會和輝叔先到營地設帳篷——畢竟，即使學校準備了一些六、八人帳篷，但這次參與人數有近五十人，在禮拜六和灣仔南營地這熱門時間、地點露營，是需要早一點出發和設營的。

至於金仔和同學這邊，其實他們也不單純是正常的買食材和飲料，同時其實亦進入了 AYP 新成員構思的第一個活動想法。

露營今天主要的兩餐是中午 BBQ 和晚上的自煮，前者將會是一起購買食材，而後者則是把四十多人分成五組，分別以猜拳方式得到500、400、300、200、100元的資金，每組組員就只能以該金錢來購買食材並作晚餐——至於彼此之間會不會分享，金仔亦無從得知。

他本來以為這活動有些同學未必會喜歡，畢竟難得露營卻竟有機會遭遇挨餓的情況，大概總會有同學不喜歡——然而，可能因為參與這次露營活動的人都是中五、六且彼此有一定認識的同學，加上猜拳決定的方式夠刺激，故此全都十分欣喜接受這樣的「挑戰」。

「哇頂！！！二百蚊⋯⋯」、「意粉！剩係整意粉就夠！！」





詠彤、樂兒、Wingwing、Natalie、小肥、黑仔、健兒，還有兩個中四女生在一組，得到的錢是最少的一百元，也自然是討論得最激動的組——「不如我地買十個杯麵加多兩派可樂算⋯有冇人ban？」、「我有偷偷帶咗薯片，唔怕！」⋯⋯

猜拳、思考如何在有限的資金下可以做到「五餅二魚」⋯⋯新成員的想法的確起了很好的效果，至少大家都對這活動表現得很積極，除了一個人不盡然如此——詠彤。

即使她已經努力跟上大家的節奏，但金仔還是能讀懂她疲倦的笑臉。

家庭環境的沮喪、失去感情的無奈、好朋友關係的複雜⋯⋯

她的笑容已經很努力地綻放，卻也同時很快地無聲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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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係咁多先！
聽日係一個格外沉重嘅一日，
我都唔知自己會唔會打到文，
但希望大家繼續關注一啲值得關注嘅嘢，
唔好放棄信念同真相，我哋一齊努力守護，
冷靜思考、互相扶持、堅持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