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我同女學生發生咗祕密關係》: 46.等待
二人走了幾段路,漸涼的晚風撲面而來,微微吹拂着詠彤的柔髮。
「會唔會凍?」詠彤耳畔傳來金仔低沉而溫柔的問候。
她搖了搖頭,看着對方的凝眸輕笑。
禮拜六夜晚的街道,行人如川流般往來不斷。
詠彤東瞥西望,看了看那準備打烊的小玩具店,細看了一眼飲料店櫃檯所貼着的「香港人加油」貼紙,又仰頭看了看高掛五樓高的紅綠霓虹,靜靜地感受着和金仔二人同路時周遭的美麗街景。
「媽咪你睇下~!」金仔和詠彤前方走來一對母女,那小女孩用宣傳單張摺完紙飛機後,笑着舉起給身旁母親欣賞。
「哇~!好靚喎~」只見小女孩得到了母親的讚賞,笑意盈盈地看着手中的紙飛機。
這個地方,因人而美——金仔和詠彤都有同感。
「不如我哋下個禮拜去影下相?」詠彤心血來潮,便問金仔:「去邊影下都好。」
「好呀。」金仔淺笑,很快答應了。
記錄二人所看到的世界,寫下當日的生活點滴,感受這個城市下愛的溫度,怎樣也好。
轉眼間,詠彤已跟金仔回到了熟悉的深水埗——舊樓、小餐廳、車房、準備打烊的攤檔等一一映入眼簾。
沿路上金仔曾鬆開兩次手,但詠彤並不會因此而又落差或擔心,因爲她知道金仔總會再牽起自己。
而且,適時放鬆一下,再牽起時又有另一番甜蜜的體會。
牽起、鬆開、換手再牽⋯⋯
金仔和詠彤,都在慢慢適應着彼此現在的親密距離。
「返到去記得早啲休息喎,你病緊㗎,」越來越近詠彤家了,金仔凝望着詠彤動人的雙眼,輕輕地送出暖流:「唔好成日覺得自己冇事,有事就要唞多啲。」
「知喇⋯⋯」詠彤把頭微微靠在金仔厚實的手臂旁,悄聲說。
「仲要記得戒口呀⋯⋯」金仔不厭其煩地再三叮囑。
「知喇知喇知喇⋯⋯喀⋯⋯」詠彤笑得燦爛,仍然依在金仔身旁。
也因爲如此,金仔不用低頭靠近,單是轉頭望着她秀麗的前額就被她的髮香和笑意迷倒。
真想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二人不約而同地想着。
不過,真愛可以跨越無情的時間吧?
「呢邊。」詠彤拉着金仔的手,轉角再走十多步就到家了。
這路上周圍沒有太多路人,只有一些在散步的老夫老妻和閒聊的中年男人。
越接近家,詠彤就越緊張。
要分開了,他會想做些甚麼嗎⋯⋯
詠彤心如鹿撞,沉醉於金仔手心的溫暖同時又不捨得要離開對方,於是又握緊了一點,也是因爲這一下握緊,金仔瞥了一眼對方,似乎也能感受到對方的不捨。
金仔淺笑了一下,默不作聲地慢慢轉手,令二人隨即十指緊扣——緊扣的兩手,像彼此保護着彼此一樣的親近。
手的觸感、掌紋、溫度都成了二人之間的祕密。
「到喇。」詠彤停步翹首,然後含情脈脈地望着金仔⋯⋯
我愛你——這是詠彤藏在心中的潛台詞。
這時金仔低頭凝視詠彤,雙眼又是滿載着對她的深情。
我也愛妳——只見金仔同樣也沒有說出口,但卻往詠彤的臉龐靠去⋯⋯
來了⋯⋯
明明詠彤已經預想了這情節數百遍,然而到了這一刻⋯她還是緊張得連忙閉上了雙眼,如木頭人般僵硬地佇立原地⋯⋯
但我準備好了⋯⋯
等等⋯⋯
「咪住⋯!」詠彤用四指擋住自己的香脣,突然有了一分理智:「我病緊⋯⋯」
金仔本來愣了愣,卻隨即因爲對方的下一句而忍俊不禁,頭靠頭地對着詠彤燦笑着。
這個女孩總是散發着可愛的天真。
「我邊有話想錫你個嘴呀~?」金仔仍然額頭貼着詠彤前額,輕柔的話語很近地傳到詠彤臉前,她臉紅到不得不別過臉去,害羞地呼了口氣⋯⋯
「點知你喎⋯你突然哄到咁近⋯⋯」詠彤呢喃,緊抿雙脣。
早知道就不要吃那麻辣火鍋了,我好蠢呀⋯⋯——她又開始懊惱。
「喂⋯」驀然,金仔輕輕地拉着詠彤白嫩的下巴靠近自己。
他想⋯⋯
金仔沒有說任何的情話,只是快快地、輕輕地在她前額吻了一下。詠彤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剛才的懊惱卻已隨着這一輕柔的吻而瞬間融化成蜜糖,甜甜地流往她的心房內。
很快,二人回到了原本的距離。
詠彤眼神發光地再看了一眼金仔上揚的嘴角,又是靦腆得要避過對方柔情的雙眸——儘管如此,她的嘴角卻勾起可愛的笑意。
「咁我等你病好返囉⋯⋯」秋風輕輕掠過,金仔柔柔地在她耳邊留下這句話——像大雪飄散下送來的一杯熱朱古力,暖中帶甜⋯⋯
記得等我——她聽得怦然心動,心裏樂得花兒也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