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男神同人喺廁所扑嘢(少甜): 獨佔(1)
張靜宜的春夢事件不知不覺間告一段落了。雖然她對著陳曉智偶爾還會有一絲絲的違和感,可她已經無暇胡思亂想。
陳凱婷和朱碩謙鬧翻了。
最近陳凱婷確是忙得焦頭爛額,她不光要和張靜宜他們準備表演、要抽時間陪朱碩謙,更不用說要回到家中操練跆拳道了。
而朱碩謙則因模擬試將至,補課愈來愈頻繁,更使他整天如坐針氈。
在倆人都承受著不少的壓力時,就像不定時炸彈放置在一旁,而一向隨和敦厚的朱碩謙竟然率先炸開了。
那天,他們一群人放學後一如既往地留在班房中排練,陳凱婷再一次和小跟班們扭打成一團。
說實話,朱碩謙這陣子感覺自己可有可無。
即使他感受到陳凱婷對著自己會格外溫柔,可偏偏對方表現得隱隱約約的,點到即止。
她身邊一直有一大群朋友不離不棄地支持著自己,就算自己離開了這個圈子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吧?
中學生涯所剩下的時間無多,而他竟賭在她身上。
朱碩謙皺起眉,視線投向搭在陳凱婷肩上的手臂。
真礙眼。
他側著眼往那邊看,內心像是有數千隻螞蟻爬來爬去,痛苦難耐。
滿腔火氣堆疊到再也憋不住的程度,他整天笑瞇瞇的臉色光速陰雲密佈,手指敲了敲桌子。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在朱碩謙身上,一雙雙眼睛內寫滿疑惑。
「凱婷,我有啲嘢想出去同你講。」
聲線褪去了一貫的溫度,他不容拒絕地拽過陳凱婷的手腕和自己走出班房。
陳凱婷自然一頭霧水,怔怔地被拉到樓梯間。
涼風猝然突兀地湧進來,鼓起少女的裙擺。
冷硬的眸子對上她呆呆的目光,酸澀蔓到嘴邊,揉碎了笑意。
朱碩謙少數不微笑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
「你到底幾時先唔會再咁散漫?」
無處安放的情緒使他失去理智,一切都衝口而出。
「嗯?」陳凱婷哼出一聲帶有疑惑意味的鼻音,歪頭注視少年。
他垂着眸子望她,墨黑的眼睛水紋波動,漣漪間透出早已滿溢的怒氣。
氣氛異常壓抑。
「你係由幾時開始咁唔認真?」少女茫然的表情反倒使他無名火起:「對表演又係,對感情又係。」
「下?」陳凱婷眼眸瞪得圓圓的,雙手握成拳:「但我差唔多每日都會同佢哋練…」
陳凱婷的話不偏不倚地正中朱碩謙下懷,憤怒瞬間膨脹,即將氣出腦溢血。
「係咩?」朱碩謙直勾勾地盯著她,語氣愈發沉黯:「我淨係見到你每日同班男仔玩。」
「咁我同佢哋熟啊嘛…」陳凱婷慢吞吞地回答道,光是直視對方面無表情的模樣,早已令心臟被無意識地揪緊。
她好像犯了滔天大錯,可又不清楚是哪一宗罪。
陳凱婷站在他對面,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頭埋了下去。
她很委屈,卻沒有反駁的餘地,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安撫對方。
他們吵得正激烈時,張靜宜悄悄把頭伸出班門外,憂心地觀望著。
平日你儂我儂的倆人現今竟變得冷冰冰的,感覺有些不真切。
突然背後伸出一隻手如拎小雞般把張靜宜帶回班房。
她迷茫地抬頭,下一秒便撞上陳曉智淡淡的眼眸。
他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人哋嘅私事唔好聽。」
困窘後知後覺地湧上来,她垂頭掩飾微微羞紅的臉,可又有一絲不甘:「你唔擔心凱婷咩?」
陳曉智目光一頓,思考了半瞬:「有咩好擔心,咪又係兩個人壓力爆煲。」
他心底當然同樣擔憂,可自己也不好插手於別人的感情問題之中。
他確實是很討厭解決類似的問題,就像對著變得歇斯底里的前度一樣。
剩餘不多的感情也會隨即消散。
張靜宜重新舉目凝視陳曉智,認定了對方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般游刃有餘,決定聽他說的。
然而樓梯間氣氛沒有一絲緩和的趨勢,反而愈來愈緊張。
「咁我呢?」朱碩謙反問時聲音提高了八度:「咁我喺你心目中嘅位置喺邊?」
陳凱婷一時語塞,瞳孔下流漾慌張失措。
心情好像被牽制了,他一舉一動都足以掀起更沸騰的大浪。
她無力招架這樣的刺激。
「我每一日咁陪你就係為咗可以有多啲時間一齊相處。」朱碩謙稍微靠近了些,語氣鋒利得在陳凱婷心裡生生劃出一個傷口。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預示下一句要說出來的話更為沉重。
「而你眼尾都冇望過我。」
陳凱婷忽然看不透他晦暗複雜的眸底藏著甚麼想法。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只是朋友而已。
少女心頭猛然一緊,焦急萬分地解釋,言語中有細微的無奈:「唔係啊,我成日都有搵你食飯同陪你…」
難道這樣還不足夠嗎?
朱碩謙眼神涼涼的,眉宇間盡透對陳凱婷失望至極的心情。
她頓了頓,再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乾脆就和他一起沉默。
「算啦。」朱碩謙幽幽地下了定論:「我哋呢段時間都係唔好見面。」
「好。」她努力抑制住顫抖的聲線,心裡流起淚。
然後他就和陳凱婷擦肩而過,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邊。
少女不斷深呼吸,胸膛一起一伏間強行鎮定翻湧的浪潮。漆黑眼底呼嘯凶猛的風暴,伴隨內疚感和失落一併把她牢牢包圍起來。
她愈想愈委屈,可偏偏整顆心掛在了朱碩謙身上。即使再冤枉,最後也只有低頭道歉,委曲求全的下場。
陳凱婷忽然想起自己當初說張靜宜在鍾文傑面前過於卑微的事,不禁自嘲一笑。
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