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朝瞓醒,好似發咗場夢咁,究竟係虛幻定係真實?世事往往就係咁令人捉摸不透,一啲喺你眼前日日見到嘅嘢原來都係假嘅,而事實嘅真相就只會喺你生命中一閃即逝。
我打開咗床頭上面嘅一個錦盒,本來係用嚟放錶嘅,攞咗入面個保鮮袋出嚟開封,深深咁嗦咗一下,詩敏濃烈嘅⬛⬛味道仍然喺佢條底褲上面,聞完我成個人精神晒,準備為我今日嘅行程努力;妳放心啦,我已經大個仔,唔會再亂嚟,我愛妳,詩敏。
同屋企人食完晏飯之後我就話要去自修室溫書,而我嘅自修室當然就係…
我:「Maths past paper…caltor…白紙…」
搭住我熟悉嘅路線,去搵嗰個我熟悉嘅人。
我:「曉彤,嚟探妳喇。」
佢望住我個樣好似見鬼咁。
彤:「點解會係你㗎?你嚟做乜!」
我:「擔心妳咪嚟睇妳囉…之前我都成日嚟。」
彤:「你聽日考Maths喇喎!重嚟做乜?」


我:「咪嚟計數囉,如果唔識我會問妳㗎。」
彤:「你係咪黐線㗎!做乜唔同詩敏一齊溫?」
我:「曉彤…其實我今年同佢已經無咁friend喇。」
我唔知點形容好…無咁親密?無咁迷戀?就咁算。
彤:「吓…係咩?點解會咁…我都唔記得晒。」
我:「無呀,一直以嚟佢都係陪我玩啫,我知道自己無乜希望追到佢,臨會考無謂嘥大家時間啦,重玩細路仔遊戲咩…但到我睇到妳突然暈低咗,我先知道原來自己咁關心妳。」
彤:「多謝你…但做乜喎,關心我都唔使成日嚟睇我㗎,同埋我都醒返啦。」
我:「就係醒返我先要更加嚟睇妳吖嘛。」
彤:「你好奇怪,到底發生咗乜事呀?」
我:「嚟睇自己鍾意嘅女仔唔係好正常咩?」


彤:「喂喂…喂!你講乜呀?」
我:「曉彤,我鍾意妳。」
兩年經歷咗咁多事,我諗我同任何女仔表白都可以駕輕就熟,不過當然我唔會墮落成為嗰啲周圍拈花惹草嘅仆街仔。
我:「我幾驚我再無機會親口同妳講呀,好彩妳醒返咋,曉彤。」
彤:「點…點解會咁㗎…係幾時嘅事…」
我:「我都唔記得喇,可能好早好早…只不過我做緊詩敏隻兵唔可以同妳講啫。」
彤:「我想問…詩敏知唔知呢件事…」
我:「嗯…我邊瞞到佢吖,嗰陣時我望住昏迷嘅妳喊到死去活來咁,詩敏就叫我唔好再做兵,好好照顧妳,重祝福我同妳。」
雖然我嘅表情好平靜,但每講一粒字出嚟個心都好似俾針拮咁。
彤:「喂喂喂!你唔好見追唔到女神貪方便就走嚟approach我呀,我唔受呢套㗎,我唔係替代品。」


我開始越嚟越明白女人,口是心非真係佢哋嘅天性嚟,如果呢個係上年十一月嘅曉彤,佢係會鍾意我鍾意到強姦我,但偏偏就係會話唔受溝。
我:「曉彤呀,我俾人拒絕咗咁耐乜都慣晒啦,我今日唔係嚟追女仔㗎,追都等妳好返晒出院先啦,係咪?妳休息下俾我靜靜地計數就得。」
以退為進,我開始攞啲數出嚟計。
彤:「你…真係鍾意我?」
我:「嗯,如果唔係我點會聽日考數學都嚟喎,貪過癮咩…」
彤:「嗯…明明聽日我都有份考…」
我:「唔好諗喇,醫生話妳最快星期三出院,同埋妳無溫咁耐書點考噃,出年再好好努力囉,或者最尾嗰一兩科妳可以當去體驗下囉。」
彤:「考會考緊唔緊張㗎?」
我:「又唔係太緊張嘅,同喺學校考mock差唔多,不過…都緊張過同女仔表白嘅。」
彤:「你呀!都亂咁嚟,無嚟正經!」
我:「係喇…妳身體狀態正常返啲未呀?」
彤:「OK啦,琴晚我已經食粥,係有少少想嘔。」
我:「快啲好返啦,詩敏以前唔俾我請佢食嘢,第時我帶妳周圍去食好嘢呀下。」
彤:「唓,分明係你頂唔順日日車仔麪咋嘛,唔好話我話。」
講真嗰句,其實我係好習慣曉彤係我女朋友,而家喺佢隔籬安靜咁做數,我覺得幾舒服。


彤:「鍾意我做乜唔早啲同我講?」
我:「我未犯賤到想接二連三俾女仔拒絕囉…妳以前都剩係識恥笑我當我笑話,諗落都無乜機會,咪同詩敏玩住先囉…直至妳出咗事,我先知自己咁放唔低,好驚無機會親口同妳講。」
彤:「唔怪之得你當年會送頸巾畀我啦。」
我:「我都係見第一條織得太鶻突,送畀女神驚太失禮俾佢鬧我先織多條啫…」
彤:「我無女神咁㤿憸囉,親手織嘅差唔多啦。」
然後我又喺度計數。
彤:「喂!問你!我昏迷咗嗰陣你有無對我毛手毛腳呀?」
我:「即係上下其手?有呀,醫生話要郁下妳啲手手腳腳,等妳啲肌肉同血管保持彈性。」
彤:「認真呀,有無非禮我?」
佢作狀咁打橫隻手放喺心口前面遮住。
我:「暈咗有乜好非禮喎,梗係等醒返先非禮啦。」我伸咗隻手喺佢胸前幾吋嘅位置。
彤:「你敢!」
我:「唉,瘦蜢蜢非禮唔落,等妳食返肥先。」
彤:「哎呀!嫌我平呀話?我同你講呀!雖然我無詩敏咁大波,但我都有B㗎!」
我:「而家重有無呀?」


彤:「志華你係咪想死!雖然我唔係女神,但我一樣唔好恰㗎!」
我:「知錯喇,曉彤姐姐,我乖乖計數…」
睇住佢舉起手想打我個樣,都真係幾得意;我同佢都唔知有幾耐無咁鬥過嘴,都幾開心㗎,或者我同佢係唔適合拍拖,只適合曖昧。
彤:「係嘞…你成日嚟探我,咪見到我媽咪囉?」
我:「係呀,妳入嚟第一日就見過面。」
彤:「吓…咁我阿媽佢點呀?咪好奇怪囉…」
我:「無呀,佢無講啲乜,咪知道有個男同學會成日嚟睇妳囉。」
彤:「咁點算呀…我點同佢解釋好。」
我:「有乜好解釋,同學或者朋友都可以嚟探妳嘅啫,佢都無問我其他嘢。」
我又計咗兩題數,佢攞咗部電話上手㩒。
彤:「我媽咪琴日畀返部電話我,但我開唔到鎖…你會唔會知道我係用乜密碼?」
我:「吓!我點會知喎…」突然間搞到我作賊心虛。
彤:「咁你嗰時坐我隔籬㗎嘛,或者睇到呢。」
我:「第一,我唔會䚎女仔電話嘅密碼;第二,就算我唔小心睇到我都唔會記住…」
彤:「咁樣我好悶呀,又未出得院住。」


我:「一係妳畀部電話我洗晒入面啲嘢重裝,然後放幾隻game入去畀妳。」
彤:「咁又唔好…或者我會有一日開得返呢,到時我想睇返入面有啲乜,唔想無咗啲回憶。」
曉彤妳可以放心,呢世妳都唔會開得返。
我:「呀,不如我畀部iPhone 3G妳用吖。」
彤:「吓!炒到好貴㗎喎,買都買唔到咁滯。」
我:「上年啫,而家正常返㗎喇,我屋企有部係抽奬獎品,爹地媽咪嫌麻煩唔得閒開嚟用,我畀妳用住先吖,好唔好?」
彤:「我點好意思呀,咁貴重。」
我:「好過就咁放喺屋企吖,或者…妳諗下點報答返我囉…」
彤:「食屎啦你!肯定喺度諗埋啲衰嘢,唔怪之得詩敏佢兵咗你年幾都唔俾你掂!」
我:「邊有喎…我都係正常男仔啫…」
就係咁,我計數計到五點九準備走人。
彤:「志華,過嚟吖。」
我:「做乜呀?」
彤:「有啲嘢同你講。」
我:「咁咪講囉。」


彤:「攞隻耳仔過嚟。」
我:「搞乜呀,呢度都無其他人…」
不過我都係聽佢話,點知佢輕輕惜咗落我塊面…其實呢…對我嚟講就好閒嘅啫,但我呆咗咁望返住佢,我都唔知用乜表情比較適合。
彤:「喂,唔好亂諗呀…唔代表我接受你㗎,只係想報答返你對我嘅關心同埋陪伴。」
我:「曉彤,妳好靚女呀。」
彤:「傻㗎咩,你成日對住詩敏,我算得啲乜…」
我:「邊係呢,妳笑得好靚。」
彤:「喂呀…」佢塊面紅卟卟,成隻傻豬咁。
點嘅女仔先最靚?有自信,開心咪靚囉;曉彤,喺以後嘅日子我都唔想再睇到妳喊,發嬲,發脾氣,可唔可以?我會好好咁陪住妳。
離開咗醫院之後我就搭車去旺角,好在行咗陣就搵到間鋪頭賣iPhone,然後攞咗二千幾蚊出嚟埋單…有少少傷㗎,不過呢啲責任我係應該負,曉彤住咗成個月醫院,就算係公立呢度都唔少錢,我一個學生又無理由同佢屋企講話我幫佢畀…
由於3G上網貴到嚇死人,所以返到屋企我就開封,連Wi-Fi上網幫佢download啲game落部電話度,原來都唔算難用,個mon又好鬼靚…
我竟然可以為咗佢搞呢搞路都唔溫書。
到咗第二日我攞埋部電話考數學,完咗之後咬個包就即刻仆過去搵曉彤,佢見到部iPhone開心到呢,左㩒右㩒不停試我幫佢入落去啲games,我就喺隔籬背Econ definition同埋periodic table。
之後一日係day off,我都要專心搏殺,知道曉彤正常返我就全日留喺屋企溫書。
星期三考完Econ之後我都有睇佢,知道佢聽日就可以出院。
星期四係考Chem,咁啱我同詩敏同一個考場。
我:「詩敏,啱啱份Chem考成點呀?」
敏:「咪問埋我啲無謂嘢啦,快啲行,唔好要曉彤等我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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