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個仆街老豆 我被下了一個賓周會變短的詛咒: 48. 變
不想面對人群,這晚李乘風沒有回Hall而是選擇回到自己的屋企。躺在床上,環顧著四周,李乘風這時才發覺不知不覺間原來整間屋的擺設都被周紫盈改變了不少,四周也留有屬於她的物品。想起和她以前的甜蜜時光,這刻他仍有點造夢的感覺。為甚麼明明曾經愛得那麼深,最後還是說變就可以變?
不…也許改變一直在進行,只是自己忽略了? 對上這半年,確實大家的關係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只是自己低估了後果。若果自己能多一點危機感,早一點發現再挽救,結果又會否不同? 不過正如Jolina最後所講,或許結局應該還是會一樣,只是早一點和遲一點的分別吧。
李乘風還在傷心時,門鐘卻突然響起,從防盜眼一看,卻發現是欣欣。若果是其他人,李乘風多數不會開門,但是欣欣,他卻沒法不理會。
「原來我頭先真係無睇錯,乘風哥哥你真係返咗嚟~ 咦,你喊完嚟? 發生咗咩事呀?」欣欣看見李乘風紅腫的眼睛立刻焦急地問。
「欣欣…」看見了欣欣,李乘風就像看見了親人忍不住抱著她痛哭起來。
「無事無事…欣欣喺度…」欣欣一邊回抱李乘風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稍為冷靜後,李乘風便把和周紫盈的事簡略告訴了欣欣。
「紫盈姐姐點可以咁㗎! 太過份喇! 好嬲呀!」欣欣聽後當然為李乘風抱不平,更後悔當日自己曾經幫過她追李乘風。
「其實係我傻啫… 明明已經唔係第一次竟然都仲相信哩個世界有不變嘅愛情。周紫盈話咗比我聽,無論曾經幾愛都好,時間到了,就自然會變…」
「唔係第一次?」欣欣有點不明白。
「係喎… 我好似一直無同你講我同Miss Lui分手嘅真正原因…」那時為了保護Miss Lui,李乘風沒有把真相告訴欣欣。不過事隔了那麼久,自己今天又再次受到相同傷害,於是他索性把當日的真相亦告訴了欣欣。
「點會咁㗎… 對唔住呀乘風哥哥,我一直都唔知…」聽畢,欣欣也有點接受不了開始哭起來。自己最喜歡的乘風哥哥,那樣完美的乘風哥哥,竟還是落得被連環派帽的下場,而自己原來一直慒然不知… 她把李乘風抱緊,希望自己的溫暖能減輕李乘風的痛楚,同時亦減低對自己後知後覺的內疚感。
「不過我仍相信哩個世界有一生一世嘅愛情…」過了一會欣欣望著李乘風說。
「咁係因為你未經歷過失戀啫…不過未經歷過其實都係好事,因為真係好痛...」李乘風痛苦地說。
「我都唔知我係未得過戀所以唔算失,定抑或係一直其實都係失緊戀呢…」聽畢後欣欣自己喃喃自語。
「你講咩?」李乘風聽不清楚。
「無嘢呀…」欣欣當然慌張地輕輕帶過。
「原來欣欣不知不覺都咁大個女…」李乘風愛憐地拍著欣欣的頭。被欣欣抱緊,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這個小妹妹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大了,成為一個亭亭玉立的漂亮少女。自己入了大學後這一兩年間,對她的關心好像少了很多,心裏突然一陣愧疚...
「對唔住呀欣欣,乘風哥哥哩段時間都無咩點關心你… 今晚唔好再講我住,我地一邊飲酒,一邊將你近排發生嘅事話晒比我聽好唔好?」
「好呀!」能和李乘風傾偈,欣欣自然十分高興,亦希望藉此可以分散李乘風的注意力。
於是這晚二人便一邊喝酒一邊傾偈,欣欣興高彩烈地撓著李乘風把自己這兩年發生的事不論喜怒哀樂都告訢了他,而隨著越飲越多,不知甚麼時候李乘風眼皮突然變得很重,終於不自覺地把眼睛合上,然後便甚麼也不記得了。
這晚他發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和周紫盈很快樂地一起,就在和她正在親熱其間曹子仁突然出現把她搶走了,並取代了自己繼續和周紫盈在床上纏綿,自己想阻止卻力不從心,然後突然間畫面一轉他們又變成了Miss Lui和鄭子誠,還看見化為了魔鬼的Jolina在她們身邊不斷搖旗吶喊助威,他想逃走不再看,但他們發現後又不斷追著自己不放。
「啊!」
隨著一聲驚嚇的叫聲,眼睛霎時打開,原來一切都是夢。
頭痛欲裂,稍為冷靜下來李乘風發覺已是日上三竿,自己不知甚麼時候上了床還蓋好了被,衣服好像也被換過。走到客廳,發覺枱上有份三文治還有一張字條。
「乘風哥哥,你琴晚嘔到周圍都係,我已經幫你清潔好喇,污漕衫都洗埋。今朝整咗三文治比你做早餐呀,我返學先喇~ 永遠喺你身邊嘅欣欣」
(哩個欣欣…)
昨晚的記憶只是去到和欣欣喝酒談天,她還在抱怨那個經常欺負她的男同學,之後便甚麼也想不起。望著那份三文治以及明顯執拾過的客廳,李乘風冰冷的心突然感到了一絲溫暖,但在櫃頭上望見一張自己和周紫盈的合照,心痛的感覺又突然再湧上心頭…
伸請因病缺席了一天課,傍晚李乘風還是回到宿舍,因為他突然想起有一個人可能可以幫到自己。
回到Hall天色還沒全暗,所以Kenny不意外地還在房內。
「未出去?」不過李乘風還是自然地問了句。
「未呀,不過見到你個樣我突然覺得我今晚最好都係唔好出去了…」Kenny望了望李乘風,然後高深莫測地說了句。
「有無咁神奇呀…」李乘風不相信。
「想講就講啦,想自己一個人我都可以照出去。」Kenny沒有正面回應。
「你係咪一早估到會有哩一日?」想起Kenny之前的說話,李乘風忍不住問道。
「我都係人唔係神… 只不過見得太多唔同嘅人,或多或少間中睇到啲凡人睇唔到嘅嘢啫…」Kenny望著遠方說道。
「咁至少,你今次睇得好準…」接著李乘風把和周紫盈的事全告訴了Kenny,然後又一次過把和Miss Lui的故事奉上。
李乘風和Kenny的相處,一直沒怎樣描述。因為二人同時間在房的時間確實不算多,早上Kenny在房李乘風上學,到晚上李乘風在房,Kenny又多數外出了不在房。不過就算不算太熟,始終在同一房間一起住了一年多,還是會有種熟悉的親切感。加上Kenny一直給李乘風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自己這時亦確實想找個人傾訴,所以李乘風不自覺便和他分享了自己整個故事。
「其實傷過一次仲去信第二次,我係咪都算抵死? 點解感情受懲罰嘅往往都係認真嘅人?」說完故事後李乘風還帶著淚痕說道。
「調返轉講,唔認真嘅人又點會受到傷害呢…」Kenny不在意地說出。
「其實Miss Lui又好周紫盈都好,我覺得佢地初初對我都係真心,只不過感情好似永遠都係敵唔過時間嘅改變… 」李乘風沒有否認Miss Lui和周紫盈當日是真心。
「所以受傷咪往往都係認真啲嗰個囉… 要保護自己,就要同自己講唔可以太認真,一旦你比對方認真,你就註定會係受傷嗰個。而且人係好奇妙嘅動物,越得唔到先越會珍惜,就正如當你對佢嘅好成為咗習慣同日常,佢就自然覺得唔矜貴,唔會再珍惜同重視… 記住得不到永遠才是最好的。」Kenny說道。
「所以你選擇咗依家嘅生活方式?」李乘風好奇。
「今日唔係討論我嘅問題喇。你都係專心諗下自己之後想點啦。」Kenny拒絕作答,不過李乘風留意到他臉上曾經出現了一絲一閃即逝的傷感。
「曾經,我同自己講過我一定唔可以好似我老豆咁到處留情對愛情唔專一,但到今日我先明白,係世界根本唔充許你咁做,因為你越認真,換嚟嘅就只有越大嘅傷害...」這刻李乘風突然再沒有從前那樣恨自己的老豆,直覺告訴他,老豆應該曾經也和自己一樣,只是敵不過世界的洗禮。當然,事實到底是如何沒有人知道,也許這只是他自己單純希望事實是這樣。
「所以有啲人話人只可以真正咁戀愛一次,因為傷心過一次,就會失去再愛人嘅能力…. 人係有學習自我防衞嘅能力,就好似我地細個未比火燒過,自然唔識同火保持距離容佢接近,但當你被灼傷過,感受過熱力嘅刺痛後,下次你自然會學識保護自己,永遠同佢留有一段安全距離,只要微微感受到佢嘅溫暖就足夠。不過雖然咁可以避免我地再次受傷,但同時間其實亦令我地過份保護自己,再感受唔到火真正嘅溫度。你算唔知好彩定唔好彩,叫可以真正咁愛過兩次。」Kenny說笑道。
(到底係早日認清現實定係一直唔知現實幸福啲呢…)
這時李乘風突然想起昨晚的夢,想起了曹子仁和Jolina的樣子,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如果咁叫好彩我寧願將啲運氣用係第二個地方… 不過哩一刻,我發現我最想嘅竟然係報仇。」
「執仇,我個人係唔贊成,因為咁只係代表你仲著緊,投入咗感情放唔低,違背咗我地嘅原則... 恨其實都係代表你認真了的一種產物。」Kenny冷靜分析。
「因為我之前真係投入咗,同埋我已經預計到紫盈之後會受到嘅傷害… 雖然佢不仁,但就當係我最後為我地可以做嘅嘢啦…」李乘風想了想後答。
「咁你諗住點報仇?」Kenny沒有再勸,他知道對方其實都只是想把傷感轉化為仇恨好讓自己能好過點,至少他多了個目標去麻醉自己。
「有咩方法可以傷害到哩兩個仆街呢…」李乘風邊想邊問。
Kenny:「最佳方法梗係佢點傷害你你就點傷害返佢,不過坦白講,憑你依家嘅level,睇怕無咩可能…」
「點解?」李乘風不明白亦不甘心。
「因為你口講唔再信愛情,但心入面對佢係仲有憧憬,簡單啲講,依家叫你去one night stand或者玩弄人感情,你係咪真係接受到完全無問題? 之後又係咪真係可以只單純當對方係hi- bye friend自己唔投入感情?而且你對女人哩種動物嘅了解仲係好表面,先唔講你點會係佢地哩種老手嘅對手,就算係想溝女你都未必夠能力啦? 雖然你個外形好有先天優勢,但都只係可以幫到你一開始加多啲分,少啲一開始就失敗嘅機會㗎咋...」Kenny直接抽擊李乘風。
「咁我應該點做?」
「等你心情平伏後,如果你嘅諗法仲係一樣無改變,搵晚同我一齊出去啦...」Kenny想了想後說。
李乘風沒有想過,這天後他的人生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踏入了一個全新的未知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