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上司係我SP: (2)

不出所料，會場很快就變得人山人海，熱鬧蓋過音樂和廣播，也有可能是太忙的緣故，大腦隔絕外界的聲音。鷹眼特別熱誠，即便客人對產地興趣不大，他都滔滔不絕。每支美酒彷彿親生兒女般，介紹起來特別自豪。身旁的同事彷彿被打動了，便拼勁起來。
 
鷹眼雙眼發光，娓娓而談，我卻不打算有樣學樣。或許說少些話，讓客人靜靜體驗眼前的美酒，到對方提起興趣，我才拋磚引玉，這樣效果可能更好。
 
客人的類型比我想像中，來秀恩愛的情侶、來消遣的年輕人、來增廣見聞的上班族、來體驗「美食天堂」的外國旅客、來享受天倫之樂的家庭。年紀較輕的，一般對美酒不大感興趣，心想可以省點口水。自認美食家的就不太討好，幸好他們都直接來到鷹眼前。
 
白酒消耗得特別快，本以為是白酒討人喜歡，可後來點紅酒的人也越來越多。喝水休息的時候鷹眼告訴我，紅酒比較醇厚，濃郁，一般是稍後品嚐的。我想的確如此。
 
忻漪是在七時多來的，可她不是獨自一人。
 


「鄧先生，鄧太太。」同事很快就注意到他們來了，恭敬點頭，然後分別倒了白酒和紅酒。
 
「你們繼續工作，我們經過一下而已，不用招待。」忻漪白滑的小手挽著男人的手臂。
 
鄧先生穿著筆直、合身的西裝，髮線略微後移，可魁梧的身形讓人忘了他的年紀。他的手錶和皮鞋，我依稀記得都是歐洲名牌，不是金光閃閃的類型，而是能夠襯托出優雅而穩重的氣質。忻漪身穿得體的連衣紫裙，首飾不算多，最惹人羨慕的，是鑲嵌鑽石的白金戒指。她無名指上的鑽石可謂極致亮彩，卻沒有喧賓奪主。化上簡單的淡妝，就足以傾國傾城。忻漪很快引來行人注目，可她早已見慣不怪，我想她的丈夫也一模一樣。
 
鷹眼忙著介紹美酒，沒空聊進度和反應，任務於是就落到我身上。我提及到人流，然後說客人對各類葡萄酒的評價，接著講解宣傳效果，例如粉絲專頁的新增追縱，以及即時下訂單的人數。
 
我一邊說話，鄧先生便一邊點頭，似乎是頗滿意的樣子：「做得不錯喔，後生可畏。」
那是客套的說話，所以我也露出客套的微笑：「多謝。我們會繼續努力。」


 
我看了看忻漪，她卻依舊一聲不發。
 
這實在不像她，做得好，做得不好，她都會說說意見。況且，忻漪剛一直注視著我，一字一句都仔細聆聽，那就排除了心不在焉的可能。但真的如此？男人提起酒杯的時候，我們雙目對上，是剛好還是默契，我不知道，只是霎那間我感受到不詳的氛圍。
 
她彷彿期盼著某些什麼……一種回饋？然而是哪種「回饋」，我實在想不明白。
 
這種不尋常並非偶然，多次性愛、交心培養了某種連結。雖則無法了解內心想法，但總是能透過感覺，參透對方的情緒。我彷彿從表情上看到線索、暗示，知道此刻的忻漪並不高興，甚至是有點失望。
 
不是「失望」，而是「對我失望」，可我還是看不出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