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A0毒L和O4女神的故事: 第十五章 感情事一向都係世界上最難解釋嘅嘢
第十五章 感情事一向都係世界上最難解釋嘅嘢
Athena與阿康道別後，便獨自回家。
Athena開門時看見George的鞋，知道他已回家。Athena又再苦惱，究竟今晚要怎樣面對George，不知會否又再吵架。
Athena甫一開門，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家裡被佈置得很浪漫的感覺：懸掛在牆壁上的閃燈、數個紅色心型汽球、寫上「Sorry」的海報，以及地上的花瓣和點燃著的蠟燭，每處都瀰漫著浪漫的氣息。
她沿著地上的蠟燭一直走，盡頭是睡房。她看見George拿著24支紅色玫瑰的花束，等待著她的到來。
這種佈置，很像人家求婚的格局。當然，Athena和George早早有共識，三十歲前都不會結婚，而且求婚一定要有99支玫瑰。所以Athena知道，George這次的刻意安排，純綷想跟自己道歉。
George︰「嗱，收咗花就唔可以再嬲嬲豬㗎喇！」
Athena︰「算你啦！」
Athena親吻了George臉頰一下。
George︰「我應承你，我以後盡量唔帶公司嘢返屋企做，會抽多啲時間聽你嘅心聲，唔會再立亂飲醉酒。」
Athena︰「其實我都有唔啱，係我有猶疑講唔講件事俾你聽，我驚你要我辭職唔做。」
George︰「我知你係應承過你阿爸同Johnson，一定要公司上咗軌道先會走。只要嗰個阿康唔再發作，我係唔會叫你辭職。」
Athena緊抱著George，心裡感激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Athena︰「多謝……」
George沒等到Athena說完，便親吻Athena嘴唇。Athena也緊閉雙眼，享受跟George接吻。二人就在這個浪漫的氣氛下，渡過了一個既甜蜜、又歡愉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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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Smartoys來了一位客人，是一名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公司眾人也認識他，只有新來的阿康不認識。
「爸！」Athena從Johnson房步出，看見此男人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原來此男人是Athena父親，即是Athena的生父，名叫杜震。
很明顯，Athena跟父親已好久不見，一見面就有無數話題，一直傾過不停。
杜震：「阿晴，我今日上嚟係有事搵Johnson㗎，我同佢傾咗正經嘢先，陣間一齊食lunch好唔好？」
Athena︰「好呀！」
今日一整天，Athena都掛滿笑容，而且笑容很真摯，沒有一刻是不開心。除了跟George和好之外，父親的探訪當然是重要原因。
過了下班時間，Athena和阿康要留在公司商討下一個project的事。因對方是外國人，阿康英文又不好，他要跟Athena準備比之前更詳細的proposal。
就在他們快完成今日的進度之際，突然下起滂沱大雨來，天文台其後更發出黑色暴雨警告。他們想離開，但因公司附近發生了交通意外，交通非常擠塞，沒有的士，也叫不到車，所以他們被迫暫時留在公司。
他們一起吃著杯麵。
阿康：「Athena，可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Athena︰「做咩突然咁認真？問啦！」
阿康：「你係咪好快就會離開公司？」
Athena︰「吓，你聽邊個講㗎？」
阿康：「係好多人都有講過你會走。」
Athena想了一回，便跟阿康說：「係呀！你都知道我以前係喺公關公司做嘢㗎啦，之前係因為阿爸叫我過嚟幫Johnson手，而我都好buy Johnson做緊嘅嘢，所以就過咗嚟呢度幫手。我係同Johnson講過，只要Smartoys生意上咗軌道，我就會走。」
阿康：「呢個行業，呢間公司，係咪冇嘢值得你去留戀？」
Athena感到有點突兀，為何阿康會問這些問題。而阿康今晚說話的方式，有點像兩年多前、阿康騷擾Athena時的感覺。
Athena︰「老實講，我唔鍾意呢個行業，但我好鍾意呢間公司。呢度個個同事都對我好好。但我一定會離開，只係時間問題。」
阿康：「你喺工作方面咁幫我，係咪想我盡快接手到你嘅工作，你就可以快啲離開呢度，係咪咁？」
Athena︰「你點解會咁諗㗎？你係under我嘅我梗係會睇住你，教你嘢啦，唔通我唔理你咩！」
Athena口講沒關係，但她心裡的確想阿康可以完全代替自己，離開公司時就沒有顧慮。
阿康：「係，咁冇嘢喇，繼續食麵啦！」
其實阿康已經觀察了很久。他覺得Athena工作時並不開心，雖然工作能力高，但沒有對工作的熱誠。
阿康：「喂，問多你一條問題吖！」
Athena︰「你今晚做咩呀，古古怪怪咁！問啦！」
阿康：「今日見你阿爸嚟探你，你對住佢嘅時候笑得好真，平時我喺公司係完全見唔到。你平時做嘢係咪好唔開心？」
Athena︰「你諗多咗喇，我工作嘅時候不嬲都好認真，所以好少笑。而且我對住同事同對住親人，當然會唔一樣啦！」
阿康：「咁，你可唔可以講多啲你屋企嘅嘢我聽？我知道你爹哋媽咪分開咗，我想知多啲你嘅嘢。」
Athena︰「Sorry呀阿康，我今晚唔想講太多呢啲嘢。」
阿康：「係，係我講Sorry至真，問得咁唐突。」
阿康知道自己太多事，Athena剛剛與自己建立了信任，轉頭又過份關心她的家事，所以立刻收斂起來。
阿康吃完最後一口麵，抬頭望向窗外環境，依然是滂沱大雨，好像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阿康不知要怎樣才能再次跟Athena打開話題，他便說起自己的父親。
阿康：「雖然我阿爸好早就揼低咗我同我阿媽，而且一路都冇晒佢消息，但我好想見返佢。」
Athena︰「你唔憎佢咩？」
阿康：「細個嗰陣有㗎，但大個咗就冇啦，猶其四年前我阿媽過身，佢依家係我世上唯一嘅親人，如果佢仲在生嘅話。」
Athena︰「親人又點！佢揼低你唔理係事實，如果我係你，我係唔會理佢嘅死活。」
阿康：「可能我個人係咁啦，唔識得去憎恨人，咁樣會好辛苦。唔，我知道你同你養父關係唔好。」
Athena︰「你究竟知道我幾多嘢㗎！係，我係好憎佢，我一直同佢相處唔到，我呢一世都唔會原諒佢。」
初時Athena不打算將家事對阿康說起，但不知甚麼原因，和阿康傾談越久，Athena越毫無保留地跟阿康分享關於她家人的故事。這些事情原本只有她的三位閨蜜和男朋友才會知道，只是今晚阿康突然問起，才滔滔不絕地說起。
阿康：「我只係知道，呢個係你媽咪同你後父嘅感情事，感情事一向都係世界上最難解釋嘅嘢，只不過依家影響咗下一代。」
Athena望著阿康，她不敢相信阿康會這樣認真去探討這個問題，也不相信阿康能說出這樣的話。
阿康：「你試下代入你媽咪嘅角色，如果你真係好鍾意嗰個人，會唔會因為要維繫呢個家庭而抑壓自己嘅感情？」
面對這條問題，Athena不懂解答，一直保持沉默。
阿康：「Sorry呀，我又多事咗！咁啦，不如聽下歌先啦！」
阿康開啟手機，打開一個音樂串流平台的app，播放一首九十年代的舊歌。
Athena︰「咦，點解你知我鍾意聽呢首歌嘅？」
阿康播放的，正是鄭秀文主唱的【默契】。九十年代的歌曲，對於一個九十後來說，一般很少機會接觸到。但不知何解，Athena會喜歡這首歌。
阿康：「之前話晒都叫做追過你，做過下資料搜集係好正常嘅事。睇你嘅IG，唔難知道你嘅嗜好。」
Athena︰「咁你知唔知我最近最鍾意食乜吖？」
阿康：「兩年前你最鍾意食嘅係pan de pain嘅pancake，不過依家就唔知喇。」
Athena︰「點解？」
阿康：「俾你block咗嘛！」
Athena︰「係喎！」
Athena現在才記起，自己曾在兩年前封鎖了阿康的Facebook和IG。她隨即拿出手機，解取對阿康的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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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開始有緩和跡象，黑色暴雨警告信號改為紅色，交通意外的現場已清理好，附近交通應該會陸續回復正常。
Athena︰「喂，George會嚟接我呀，車埋你吖！」
阿康：「吓，唔好喇掛！」
Athena︰「我同佢已經講得好清楚，佢唔會再阻止我同你有正常同事嘅交往，你放心啦！」
阿康：「我搭巴士得喇！」
Athena︰「巴士應該未有咁快有得搭，揸車好快就返到你屋企，跟我一齊走啦！」
阿康查看巴士app，發現自己乘搭的路線並未顯示班次，唯有硬著頭皮跟Athena一起坐George的車離開。
Athena如常坐在副駕位置，阿康則坐在後座。
阿康細望車內的設備和配套，非常有現代感，而且感覺很簇新舒服。雖然阿康不懂私家車，但他也感受到，George所駕駛的這架Audi絕非普通人可以養得起的車。
對於阿康來說，擁有私家車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他未至於完全沒有積蓄，買一架二手日本車應該可以，但養車會比較吃力，更何況是年份較新的Audi。
忽然間，阿康的自卑心湧上心頭。儘管他沒有對Athena有非分之想，但他確實有想像過，如果他跟Athena拍拖，會是一件怎麼樣的事。
可是，當他看見Athena坐在George的副駕駛座，純熟地在手枕箱拿出自己的私人物品，又純熟地幫George拿手襪箱的物件，仿如女主人般，他就應該知道，自己根本滿足不到Athena的需要。
況且，在短短十分鐘的車程，George有意無意地跟Athena說起，公司生意上的規模，以及二人之間數個富有的共同朋友，阿康完全沒有插咀的能力，就知條件太差的阿康，根本不是George那種程度的男人。
George是故意的。上次跟阿康的相遇，憑George對旁人的觀察能力，他已清楚知道，阿康根本沒有忘記過Athena。雖然他覺得阿康對自己完全沒有威脅，但他也不想有喜歡自己女朋友的狗公，經常在女朋友身邊出現。
如果George太強硬去對抗阿康，開始信任阿康的Athena一定會反感，所以索性用軟功，故意跟阿康示好，主動提出載阿康回家，又故意跟Athena傾談而令阿康有孤立感，讓阿康清楚知道二人的差距，從而令阿康知難而退。
返回家中的阿康，趟在床上，拿著手機，靜靜地翻看Athena這兩年來的所有IG和Facebook的貼文，一看便整個小時，以填補心靈上的空虛。
他在屋內環顧四周，一個只有百多呎的公屋單位，細得連梳化也放不下，很有家陡四壁的感覺。他對Athena沒有痴心妄想的衝動，因為他覺得，他連妄想的資格也沒有。
他想睡覺，想明早醒來，自己便會停止想念著Athena，但他越想便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