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MK妹同桌》第二季: 【結局】

「一定會到啦！放心，哈哈哈！」呀詩毫不猶豫咁講。
 
「係咪啊？」我確認返，呀詩呢句我唔知佢係認真定還是講笑⋯⋯
 
「點會唔嚟喎，我又唔係唔記得以前啲嘢。」今次呢句說話，呀詩無加任何emoji。
 
老實講，我仍然習慣緊「前男友」呢一個身份。
 
我仲未好識面對呢段關係，間唔時面對佢嘅時候，仍然會浮起以前嘅回憶，所有嘅片段都係一閃而過，算唔上係留戀。
 




但就係有份對過往嘅尷尬係度。
 
「係呢⋯⋯你有無搵工啊？」我寒暄一下呀詩嘅近況。
 
我哋成日都係有一句沒一句咁傾偈。
 
「我都有睇緊啲工啊，但未搵得住，要得埋個牌落嚟先得，如果唔係我驚啲人唔請。」呀詩嗰種穩重嘅口吻都似足一個專業嘅社工。
 
一個MK妹化身一個社工，幫返人轉頭，成個故事看似好勵志。
 




但喺我個印象入面，佢仲係周不時講粗口，性情大癲大肺嘅女仔。
 
我未適應佢社工呢個形象，佢以前係一個MK妹又好，點都好，其實都已經過咗去，我知佢為咗走到呢一步，付出咗幾多努力。
 
我帶住見證青春回憶嘅心態，去佢嘅畢業禮。
 
去到嗰陣，我自己當然都買齊嘢啦，我都寫咗卡片俾佢，畢業花啊，公仔嗰啲都有嘅，我認我傻仔嘅⋯⋯
 
就係我以為去到得我一個熟人⋯⋯點知去到嗰陣，發現子晴同埋蕃薯仔都係度。
 




佢哋好似都知我會嚟咁，一啲都唔驚訝。其實都係，咁樣叫埋都好正常，況且我哋之前都咁fd，係我自己戅鳩姐。
 
「乜你咁遲㗎！」子晴見到我就一句撻埋嚟。
 
子晴係咁同我打眼色，因為蕃薯仔亦都在場。哇！我啱啱先進入狀況，睇怕佢哋頭先經歷咗一段尷尬嘅時光。
 
我陰陰嘴咁笑，用子晴聽到嘅音量，細細聲地講：「好彩我遲嚟咋！」
 
「你個頭啦，係呀詩都差唔多影完要走啦。」子晴白咗我一眼。
 
我係人海中尋找呀詩嘅身形，雖然話子晴同蕃薯仔企係呀詩隔離等緊，但放眼望去，成堆人係度影相，個個都著曬畢業袍，霎時間又幾難搵到呀詩嘅蹤影。
 
終於，我認到佢。
 
呀詩著住件畢業袍，腳踏一對矮矮地嘅高踭鞋，然後戴咗頂四方帽，手捧好幾個花束。




 
然後有條仔搭緊佢膊頭！！！！係度影相！！
 
搞到我好想知佢係邊個嚟，係同我一齊前識嘅？定之後？
 
唉，人有時就係會不停咁樣去諗呢啲嘢，尤其是特別介懷曾經同自己有過一段關係嘅人，唔一定係情侶，even朋友都係。啲煩惱可以自己俾自己，但又無法停止咁諗喎。
 
呀詩係度同人影緊相，頭先一剎那介懷嘅感覺閃過後，就無停留太耐。
 
有啲關係開始咗，就返唔到轉頭⋯⋯
 
因為會不自覺地諗返起以前啲嘢，而呢啲屬於過去嘅事，係無辦法完完全全地消除。咁真係事實，仲要係存在過，無得呃，咁既然得接受，就好難去得返以前純正嘅關係。
 
我同呀詩有得去返未拍拖之前嘅狀態？真正純粹嘅朋友嗰種？
 




無，返唔到轉頭。
 
最好嘅方法就係唔好開始，唔好破壞純粹嘅關係。現今個世界，追求純粹關係嘅人唔多，世人賦予咗關係好多唔同嘅意義同埋功用。有做兵、有SP、有開放性關係，有啲更係只係解決某一方面需要而存在嘅關係，呢啲已經唔再建基係純正嘅關係上面。
 
我似我同子晴咁，兩個對大家都無其他意思，單純嘅關係，但對我嚟講亦係一個重要嘅朋友，佢係我心入面嘅位置同蕃薯仔係一樣，待遇都係一樣，平等的。
 
我同呀詩嘅關係就唔同了，彼此之間嘅身分係「前男、女朋友」。
 
坦白講，我依家都仲適應緊「前男友」呢一個身分。好唔習慣⋯⋯對呢一樣嘢完全無概念，除咗嗰句咩最熟悉嘅陌生人之外，完全唔知咩嚟。
 
但諷刺地，我開始明呢一句嘢係咩意思。
 
喂！喂！呀詩對我做口型，仲係度揮手，叫我過去影相。
 
係我望緊佢同其他人影相嘅同時，佢都有周圍望，望到我之後，就無再搵人了。




 
我行過去，佢第一句就撻埋嚟：「咁鬼遲㗎你。」
 
「我有嘢做啊嘛。」我唔好意思咁講，然後用個畢業花塞住佢把口。
 
「唔好咁多嗲啦，畢業快樂。」畢業花上面，有佢鍾意嘅米奇公仔。其實佢自己手上都有，唔知邊個送俾佢，佢兩隻手捧住嘅都係花。
 
「你仲記得我鍾意米奇啊？」呀詩雲淡風輕，霎時間我都唔太明佢咩意思。
 
「點會唔記得啊？」姐係佢覺得分開咗之後我就會唔記得？定試探緊我係咪已經放低咗？
 
呀詩輕輕哼一聲，然後似有若無咁講咗句：「點知你！」
 
就係呢啲默契位，好是熟悉，但大家都知其實要拉返開個距離。
 




「不過多謝你。」我哋兩個叫咗子晴幫我哋影相，子晴係度嫌棄蕃薯仔啲影相技術好差，我都知嘅，我都見識過蕃薯仔啲攝影技術，我都已經唔係好㗎啦，佢仲屎過我。
 
幾年後，點估到我哋兩對情侶，已經散咗伙，都真係發生咗好多事，我哋都有住令人感到尷尬嘅身份。
 
影相嗰陣我猶疑緊要唔要搭呀詩膊頭，無其他邪念，唔搭又好似好見外，我哋嘅關係又未至於咁見外，但搭又好似唔係咁好？
 
最後我為咗張相唔好望住咁奇怪，我都係搭咗呀詩膊頭，睇返啲相，我哋都望落幾close，咁就好了。
 
「你一陣有無嘢做啊？」子晴問呀詩。
 
「唔知啊，做咩啊？」呀詩今日個look都好靚，本來佢直直嘅頭髮，今日見佢髮尾個位彎起咗。
 
同埋明顯地有化妝塗唇膏。本來大學已經覺得佢比中學成熟，依家更係有種進入社會嘅狀態。
 
「睇你陣間一唔一齊食個飯姐。」呢兩條女撓曬手咁，仲係仍然糖黏豆咁。
 
「好啊，我問下啲大同有無嘢做先。」呀詩講完之後就去返人堆度。
 
「點啊你？仲有無嘢？」係等待嘅途中，子晴靜靜雞咁問我。
 
點解佢成日問嘅嘢都咁撚中嘅？中到我每次都唔知點應佢咁尖銳嘅問題，佢係咪有潛質做記者呢？
 
「哈！」我冷笑咁回應佢，「我啱啱先係度諗緊呢個問題。」
 
「咁諗成點呢？」子晴接住問。
 
蕃薯仔係側邊靜靜咁聽。
 
我哋貌合神離般相似。蕃薯仔好似係度聽緊結論，想從中知道答案咁。但其實佢唔參與好合理，如果唔係成件事好奇怪，會搞到更加尷。
 
雖然依家佢咁樣聽都尷㗎啦，但子晴無乜嘢就得。
 
「對呀詩唔係鍾意嗰一種感覺，感覺真係會慢慢變化，但唔知點解，我都仲好在意呀詩，好似係呢啲場合，比起其他人我會更留意佢。」
 
子晴個眼神有意無意咁飄向蕃薯仔，快閃咗一下，然後講咗句：「我明啊。」
 
蕃薯仔無留意到呢個舉動。
 
我笑咗出嚟，反問子晴：「你明啲咩呢？」
 
「明你哋之間再無嗰種可能囉，係咪？」
 
呀詩帶住笑容咁返嚟，打斷咗我同子晴嘅對話。
 
「可以喎！佢哋都各自同另一半食飯，咁我哋食咩啊？」呀詩開心咁講。
 
「依家都晏啦，你快啲換衫先啦，我哋諗食咩得啦。」子晴講。
 
「好。」呀詩又再轉身跑走咗去，又消失係人海裡面。
 
我望住呀詩件畢業袍，諗起有句說話，係講好多情侶最難跨過嘅階段往往都係畢業季節。因為好幾個階段要面對嘅嘢都唔同，可能因為種種情況而行唔到落去，或者出現更適合嘅人。
 
我同呀詩可以一齊經歷中學畢業，但捱唔過大學畢業，即使捱過大學，亦都唔知出社會撐唔撐得住，一切都係未知數。
 
見住可以拍好長拖嘅人就感到羨慕，因為佢哋就算面對種種未知數，都仍然可以堅定咁選擇對方。
 
今次嘅畢業禮，明白人哋所講嘅階段係咩一回事。因為中學畢業嘅我哋同大學畢業嘅我哋，已經唔同曬，經歷過嘅嘢已經唔係同一個檔次。
 
我哋去返市區搵個地方食飯，我哋難得齊人，食咩都唔緊要，重要嘅係同咩人食飯。我都唔記得咗對上一次可以齊腳食飯係幾時了。
 
我哋好似返去以前咁，有講有笑，係條街度嘈到仆街。個個變曬口賤怪，但有默契地對以前大家一齊過嘅事，都絕口不提。
 
可能咁樣嘅相處先最舒服吧？
 
蕃薯仔由以為木納嘅性格，依家都變得識講嘢，其實佢叻仔嚟，純粹中學嗰陣唔太識同人相處姐。
 
「姐係你依家仲有一年先畢業？」蕃薯仔問子晴，食飯嗰陣，蕃薯仔關心著子晴。
 
「係啊，我Retake咗一年啊嘛，唉⋯⋯我都想快啲出嚟做嘢，見住身邊啲fd都一個個畢業，準備返工，自己仲要讀多一年，就唔知點。」子晴稍微抱怨。
 
「一年姐，有咩緊要喎，一年好快過咋嘛，你應該咁諗，我哋早你一年入地獄，諗起之後就要做社畜，我就想死了。」蕃薯仔安慰返子晴轉頭。
 
今次我好認同⋯⋯
 
「屌，不要再說了，搵工都辛鳩苦。」我最怕就係interview㗎啦。
 
「我都係⋯⋯聽講社工都忙到仆街⋯⋯實習過已經明嗰種痛苦。」呀詩嗰種壓力同情緒都唔是講笑的，係佢身邊我都感受過，親眼見識過。
 
我哋都不敢想像，咁快就要踏入社會，其實我哋都仲未準備好做一個大人⋯⋯
 
時間越嚟越少，要做嘅嘢越嚟越多，到時候更加難約，亦都無咁自由。
 
「飲杯啦！咪咁唔開心先，返工前有得癲就癲盡佢啦。」我舉杯叫佢哋飲杯。
 
「畢業快樂！」我鳩嗌下。
 
子晴同呀詩分別拎部手機出嚟影story，記錄一下生活，但俾我同蕃薯仔笑佢哋死港女，咩都要打卡。
 
餐飯係歡笑聲下，好快就過去，最後影張相，就回歸各自嘅生活。
 
原來大個咗，連特別嘅日子都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好快就剩底空虛。
 
嗰樣嘢越期待，越快樂，之後就越是空虛。
 
第二日我都差唔多要準備返工啲嘢，無幾耐就要開始入職了，而入職後一排，就到我畢業禮，我都同咗公司嗰邊攞假。
 
作為新仔，拎個假我都戰戰兢兢，好彩公司嗰邊都好人，都明白事理，成個感覺都幾唔錯，至少唔係閪口閪面先啦。
 
我畢業禮無好似呀詩咁，咁多朋友仔，asso仔升上嚟識唔到咩朋友仔，不過唔緊要，本身都唔打算嚟識fd，最重要都係要讀完佢，唔係一件容易嘅事。
 
基本上我畢業禮淨係得屋企人，同埋呀詩佢哋，仲有一兩個asso比較熟嘅fd，已經係我人生最重要嘅人了。
 
其他同學仔都係笑笑口，影下相就完，之前會再聯繫先再算啦。
 
但我同你講，最撚尷尬係⋯⋯我屋企人同埋呀詩⋯⋯
 
呢個情況我唔係無預想過，但係我就係唔知點樣同我老母開口講，佢到依家都唔知我同呀詩分咗手。
 
Er......應該咁講，我無同佢講過呢件事，不過我估老媽子其實都知，唔多唔少都估到吧？
 
我諗佢都係諗住等我自己開口同佢講掛？
 
於是我係畢業禮前一晚，我先同老母講。
 
「老媽，有樣嘢我想同你講⋯⋯」我好似細細個做錯事，同老媽認錯咁款。
 
「你唔係依家先同我講你畢唔到業啊？」我老母睥住我。
 
頂，我俾佢整到笑咗出聲。
 
「唔係囉，就算真係畢唔到業，我呃都呃到啦。」我真係唔識死。
 
差啲又引起家庭慘劇。
 
「咁係咩事啊？」老母都面色凝重，feel到陣燶味。
 
「我同呀詩分咗手。」我終於吐得出呢一句，好似自己終於可以面對到呢份事，可以主動同人講起呢件事咁。
 
老媽無出聲，靜靜咁望住我一陣。
 
「我都估到㗎啦，係咪驚我聽日會見到呀詩呢？」老媽嘅笑容真係好撚大殺傷力⋯⋯我同老豆都唔會夠佢鬥。
 
「你知就好啦。」呢個女人唔簡單。
 
「放心啦，我好識做㗎呀仔！」老母有力水咁拍一拍我膊頭。
 
「你會點識做法啊？我不知幾驚聽日會尷尬。」
 
「挑，驚乜春啊？咪當係朋友咁囉，我都當佢係你識咗好耐嘅好朋友咁咋嘛。」
 
「不過你搞到我無咗個好新抱，條數點計先？」
 
「有咩點算，搵個更好嘅俾你囉。」我同老母打趣地講笑。
 
「一開始我對呀詩個印象唔係咁好，好似啲飛女咁，但識落其實佢性格唔差嘅。」
 
「詳細情況我作為呀媽嘅都唔清楚咁多，但根據我觀察同埋了解你嘅程度啦，你有好好珍惜佢，你都有好好咁認真經營呢段感情，雖然我一開始唔睇好啲中學貨仔，但我無阻止你哋係因為你哋都有互相扶持，呀詩對你都認真嘅。」
 
「要搵到個可以互相扶持嘅人，真係好難，你唔知幾時、會係咩階段遇到。」
 
「中學之後遇到嘅人就會？唔一定㗎，所以點解中學唔可以遇到先？」
 
「老媽都係一個傳統嘅人嚟，我都想自己個仔可以行係個正確路途上，但你依家都行緊啊，所以我都唔擔心咁多。」
 
「你之前傷心嗰陣你咪以為老媽子唔知先得㗎，我都睇得出嘅，但呢樣亦都係你必經嘅階段，我唔應該過多去保護你，因為經歷成個過程，感受足夠大先學得更多。」
 
老媽子一路以嚟嘅好都係慢慢咁樣顯露出嚟，好似紅酒咁香醇。反而老媽子嘅安慰更加入肉，我都估唔到，屋企人嘅重要性伴隨返工後，變得更加重要。
 
家庭真係好影響一個人嘅成長，我好感謝屋企可以俾足夠嘅能量我。
 
嗰晚我同老媽講咗好多，好多係我中學階段，羞於開口嘅事，都講咗出嚟，當然唔係咩都講，但好多一啲深一層嘅感受都嘗試講。
 
唔知點解以前唔敢講，尤其是男仔，同屋企人講自己嘢就特別扭擰，可能驚唔知屋企人點諗，驚俾佢哋屌，驚佢哋會管住曬，想自己做決定。
 
驚下驚下，都慢慢大個了。
 
到畢業禮翌日，老媽見到呀詩都係客客氣氣，心照不宣咁無提起以往嘅事，老豆其實都將一切看在眼裡。
 
將啲畢業相擺上ig，開一個post，一個階段就此完成。
 
畢咗業後嘅嘢，過幾年就唔知飛咗去邊，好似中學畢業嗰件寫滿人哋簽名嘅校服，我依家都唔知放係邊了。
 
果真幾年後，我今日畢業收到嘅畢業花同埋公仔，都消失曬。留咗係啲相入面。
 
之後就係返工嘅時間了，啲時間真係快到文字難以形容。每日要做嘅嘢都好多，勁曬精神，而且多數都係重複的。放咗工淨係想抖同埋瞓，瞓都唔夠時間瞓，啲人話返咗工之後無咗一大半人生係正確的。
 
我間唔中都有同呀詩keep住聯絡，佢後尾都拎到牌，正式成為一名社工，然後加入呢個返工嘅大家庭。
 
不過佢仲忙過我，佢工時都幾長，仲要負責好多嘢，有壓力之餘仲有唔同層面嘅情緒需要接受。
 
有陣佢都會同我呻下，我每次都會聽。
 
我無過問佢啲感情生活，可能潛意識我驚自己知道之後，唔知會係咩感受，會怯懦去面對。
 
知道之後，可能會心痛，可能坦然釋懷，無感覺，均有可能；但就係唔知邊一樣先係自己真正諗法，先驚。
 
你問我此刻嘅我對呀詩仲有無感覺，係無嘅，但可能內心深處嘅我唔係想咁？
 
去到後來我慢慢明，剩底嗰種感受已經唔係愛，同呀詩之間早已經唔係愛情上嘅拉扯，早已不同，而係佔有慾嘅一種，同好朋友一樣嘅感覺差唔多⋯⋯
 
明明之前好fd，但忽然間斷開咗，然後同其他人玩得好開心，剩底自己一個。除非自己都有其他人同自己好fd，可能會帶你行出個困境。若然仲係好在意對方嘅話，痛苦只會係自己。
 
依家對呀詩嘅狀態就類似係咁樣，如果佢有男朋友，我就好似被拋棄嗰一個咁。
 
但其實唔應該係咁。
 
因為咁樣只係自私嘅表現，同埋好似要一個贏輸咁，愛情又邊有贏輸可言。
 
出咗社會之後，我暫時都無打算開始一段新嘅關係，一嚟唔易識人，同事之間唔係個個都做到朋友，更何況要有愛火花？
 
最重要嘅係，我放唔低上一段嘅回憶，仲未完全開得放，可以準備好進入下一段關係嘅狀態。我覺得如果咁樣開始一段關係，對嗰個人都唔公平。
 
同埋依家咁樣都幾好啊，多咗好多時間同埋錢做自己想做嘅事。
 
我唔知呀詩係咪都咁樣諗，但一年後，我都得知咗呀詩有新嘅戀情。
 
與此同時，香港爆咗有史以嚟最勁嘅社會事件，我都有上街，呀詩都好黃嗰啲嚟，佢本身MK嘅性格都好直，好敢言。
 
當然佢唔係好進取嗰啲嚟，話曬佢份工嘅立場都唔允許佢咁做。
 
但佢ig成日share啲post，香港人日程啊，連農牆嗰啲啊，佢都好憎啲狗。
 
我哋進入咗搵餐廳都分藍黃嘅時期，我自己都係，唔撚食藍店。
 
呀詩都好有心，入親黃店見有連農牆都會寫低啲嘢。
 
「依家係感受到香港人最齊心嘅時候。」呀詩食飯前同我講。
 
其實我同呀詩嘅事已經過咗去兩年半，佢要開始一段新關係都正常。
 
而呀詩拍拖呢件事，係佢親自同我講。
 
我哋呢一年間唔中都會約出嚟食個飯，當係老朋友咁。經過時間嘅洗滌，有啲我唔明嘅位，都漸漸明白，都習慣咗呢種模式。
 
呀詩佢返工之後，個人都越嚟越斯文，以前嘅相只能夠用嚟笑佢，佢估唔到以前嘅MK妹會成為佢依家嘅黑歷史。
 
一身飄逸嘅白色長裙，之前剪短咗頭髮都變返長了，淡妝嘅佢變得更女神feel。
 
「啊係，想同你講件事。」呀詩燒緊肉嗰陣同我講。
 
「咩事啊？」我漫不經意咁講。
 
「我出pool啦。」聽到嘅當下，我嘅心情都真係有啲複雜，但無唔開心，無心痛，無覺得點解嗰個人唔係我。
 
「個男仔點㗎？」但我只能夠久久吐出呢一句。
 
「佢幾好㗎，幾錫我，中心啲同事嚟，佢都追咗我一段時間㗎啦。」呀詩講道。
 
「點解要同我講嘅？」我好想知。
 
「因為我覺得親自同你講，先係對你嘅尊重⋯⋯」呀詩係咁樣答我。
 
「我唔想你透過我ig story啊啲post啊，或者其他人把口知道我拍拖，我覺得咁樣係對前任嘅尊重，畢竟我哋曾經都真係真心相愛過，又唔係邊個對邊個唔住，無必要透過其他人知，可以有更好嘅方法去處理同埋面對。」
 
「多謝你，真心嘅。」我真誠地笑，的確我感受到呀詩嗰種尊重，心入面都無乜好值得介意了。
 
「但你知啦，你身份咁尷尬，我男朋友係唔會鍾意嘅。」呀詩笑笑說。
 
「我知，我都識趣嘅，維持咁樣已經足夠，可以做得返朋友都唔容易。」
 
「儘管感情唔同咗，但你係我心入面嘅位置一直都好高。」佢嘅諗法同依家嘅我一樣。
 
「大家咁話啦。」大個咗要你接受嘅事，實在太多。
 
「最後想問下，你有無後悔嗰陣點解唔撐落去，可能個結局會唔同。」呢個問題實在縈繞係我心入面太耐。
 
我見呀詩思索咗一陣，仿佛好多嘢想講。
 
「我都有問過自己，如果俾自己再揀多次，會唔會都係咁樣選擇。」
 
「最後我都係會咁樣揀。」
 
「因為我唔想你因為我而咁辛苦，我都唔想搞到自己另一半唔開心，我都覺得嗰陣嘅自己好難頂。好多家庭另一半有情緒問題，導致好多問題出嚟，我老豆其實都有情緒問題，又唔肯食藥，最後搞到咁嘅田地。佢自己都唔肯自救，就無人救得到佢。」
 
「所以有咁嘅情況，我會選擇推開身邊最重要嘅人，再自己療傷。」呀詩頓一頓，我見佢有啲嗚咽⋯⋯
 
「我唔係無試過，靠身邊嘅人撐住，但唔得，只會令人哋更加痛苦，當自己見到咁樣嘅時候，你估自己會開心咩？只會更加唔開心，仲嚴重添。所以我都唔想累到身邊嘅人。」呀詩有少少抽泣，好快就停止落嚟。
 
「我都用咗好長一段時間先整理返好自己，先同自己講可以一段新關係啦，但同時間都驚唔知會唔會好似之前咁㗎。」
 
我唔識反應，我明白佢嘅憂慮，成件事沉重到我嘔唔出半隻字。
 
「過咗去啦，依家無事就好。」我淨係識講埋啲廢話，但其實我心痛嗰陣時嘅佢，唔識點樣保護佢，可以做嘅亦好有限。
 
可能我後悔嘅位係⋯⋯我仲未做得夠好吧？
 
不過過咗去咁耐，我哋都需要向前望，糾結以前嘅事對依家無幫助。
 
呢一次係我同呀詩分手後，第一次再傾返起以前拍拖嘅事同感受吧？
 
之後我都見到呀詩ig上po佢拍拖嘅嘢，而我同佢都漸漸疏遠咗。
 
我都開始釋懷，起碼學識同一段關係好好地說再見，覺得自己都可以慢慢開始另一段關係。
 
但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