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唔信,真係有前世今生》: 2.9
酒game不也就是為了喝酒。
才玩了三輪,Karrie就已經不省人事的樣子倒在Johnson的懷裡。於是,我們三人合力把Karrie抱到房間裡,把她甩到床上。
我們三人回到客廳。
「其實玩酒game真係好無謂,只係為左灌醉啲人。」Johnson忽然說。
「醉完呢,第二日又頭暈......」他開始言語不清。
「啊神,你醉喇。你係咪有心事,你好少咁樣賣醉?」Ken說。
「冇啦啦有咩心事......我冇野,飲啦。」他忽然搭著Ken的肩膀,拿起杯子跟Ken碰杯。
他一口氣又乾了一杯,Ken瞄一瞄他,Ken也跟著一口氣乾了。
「又係搵工啲野啊?」Ken問。
「唔係......唔係」
「我嘅煩惱係今晚啲酒唔夠我飲醉......我同你地講啊,呢個地方唔再適合我地居住。」他一邊說著,手顫抖著拿起酒瓶。
看著他不受控制搖晃著的手,紅色的液體湧進透明的玻璃杯,一不小心濺起的水花,一點兩點彈到白色的檯上。
我看著那些無辜濺出的幾滴紅酒,在泛黃的燈光底下,看起來卻好像血液。內心忽然感觸起來:「你啱,點解呢度會變成咁.......點解......」
他對我豪邁的說:「喂,飲啦,唔好諗喇。」
然後,用力的用杯子撞了一下我的杯子。杯裡的透明液體翻騰起來,差點溢出來。我急忙用口接著,一口氣乾了杯。
自從世上第一個人發現酒精,人類一切煩惱的根源只是沒有酒精。
「啊神啊,你有工做,有錢,有地方住,唔好諗咁多喇。」Ken按著他拿著酒杯的手,一副想停止他繼續喝下去的樣子。
Johnson迷迷糊糊的說:「我地呢一代人都唔知有冇未來......」
「Ken哥,你都明嫁,你仲清楚過我啦,你讀左咁耐都唔知會唔會失業。」
「你記唔記得當年Year 1你同我講過你嘅夢想?」」Johnson越講越大聲。
Ken摸摸額頭慨歎:「唉。」
「你記唔記得,你同我講點解你要讀個個都唔睇好嘅major?」
「唉,夠喇,唔好講呢啲。」
Johnson一語中的的挑起Ken的煩惱,而我們三人一下子沉默起來。
喝酒最痛苦不過的是,人還沒有醉掉,徘徊在真實和虛幻之間,忽然變得多愁善感,一下子情緒像缺堤一樣,洶湧而上,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Johnson拿起杯子,滿臉通紅的,忽然說起古文來:「唉,你知唔知啊,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啊......」
「光陰者啊,百代之過客也......」他說完然後呆呆的看著Ken。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醉酒是會說古文。
「喂,大佬,你次次醉酒你都係講呢句,有冇新意啊。」Ken見慣不怪的。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我腦海飄過這八個字,下一秒我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識啲野啵。」Johnson對住我瞇起眼睛笑著,伸出食指指向我。
「係,為歡幾何。」我腦海飄過這幾個字。
我忽然衝口而出:「唔好講咁多喇,飲啦。」
我毫不猶豫的跟他碰杯,然後一口把液體乾掉,酒精一下子衝到胃裡,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Ken看著我們兩個,然後搖搖頭,深深呼了一口氣。
「黎啦,你要陪我飲。」Johnson搭著Ken的肩膀。
Johnson喝完一杯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若有所思的。然後,又再次把杯子盛滿,跟我們兩個乾杯。我們陪他喝了幾輪酒。
「飲啦。」
就是這樣一杯接著一杯。
我感覺臉頰都熾熱起來,天旋地轉的。
「啊Ken哥,你條女......就黎唔得啦。」Johnson迷迷糊糊的說著,頭不由自主的搖晃著。
Ken抱著我的頭,讓我靠到他的肩膀上:「喂,你酒量唔好就唔好飲咁多啦。」
「我冇醉啊......」我拼命搖著頭重複說著。
「你夠喇,唔好再飲喇。」Ken一手把我手上的杯子搶過去,然後他直接乾了一整杯。
「我都話我冇......冇醉......」
天旋地轉讓我不得不閉起雙眼,不由自主的衝口而出:「點解你要對我咁好?」
「白癡,佢鐘意你啊......唔通直接講咩?」Johnson的聲音漸漸變小。
「唔好聽佢亂講。」Ken決斷的說。
「喂,你唔係鍾意人點會同居?點會......」Johnson繼續用力的說。
「你自己講喇,點解咁耐都唔識翻個女朋友?」
Ken一手掩著Johnson的嘴:「夠喇,唔好再講喇。」
Johnson用力拉開Ken的手,然後拿起杯子。
「飲啊,陪我飲......」他喃喃自語。
Ken為了讓Johnson停止胡亂說話,只好跟他碰杯。
「將來有一日,你會問我跟唔跟你走......」我碎念著。
此時,我忽然覺得下一秒就會失去Ken,永永遠遠的失去他,於是,我用盡全力的攬著他的腰。
「你都癡線......你係咪睇劇睇得太多,成日睇埋啲穿越劇。」
「唔係啊......我搵人......睇前世。」
「唉,又係嗰次......」
「我......你可唔可以......」
我身體飄飄然的,開始失去記憶。
再次恢復記憶已經是中午時分,終於酒醉醒過來。
我如常的頭痛、胃痛,可是這一次我總覺得自己昨晚說了些什麼秘密,我好像把我前世的事告訴了他,但怎樣回想也想不起來。
「其實佢知道都唔會當真,都係當我9up,佢都唔信呢啲野。」我一邊享受花灑的水打在身上,一邊自我安慰。
我梳洗過後,他又是準備好午餐。我想知昨晚酒醉後發生的事,可是又怕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是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我還是決定問。
「er…...尋晚我有冇亂講野?」
「唔......都唔算嘅。其實我都聽唔明你up乜,我都唔記得喇。」
「咁都好啲。」我才安心的夾起麵條。
「你成日飲醉都會亂講野咩?」
「唔係......掛」我說。
「其實我都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