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未夠盡興,我哋走咗去KTV,由凌晨一點唱到五點。 

仲要喺KTV飲咗唔少,我哋三個醉到喺街度狂嘔。 

嘔完仲傻笑,笑到啫喱話:「我嘔到好肚餓呀。」 

我哋繼續走去食早餐,食到天光,我哋三個玩到好開心。 

好耐,好耐都冇咁開心過。 





已經天都光咗,佢哋話攰,話想返去直接撻落床瞓喎。 

但係我想一個人行一行,同佢哋講我自己會返去。 

我一路見到好多人,開早市,食早餐,生活嘅感覺令人感到溫馨。 

我一直行,完全冇理度方向同路線,行到入一個住宅區。 

喺不知不覺之中,我見到一個男性,佢著住T-shirt短蛼,攞住一袋水果。 





當佢擰轉頭望到我,佢係呆咗喺度,而我仲未有反應嘅同時,佢一直冇將現線離開過我,當我正想轉身走嗰吓,佢嗌出我個名:「子恩?」 

我聽到哩把聲嘅同時,我亦都清楚佢係邊個。 

同時,我腦海響起咗一首歌: 

[想不起,怎麼會病到不分好歹,連受苦到甜美] 

跟住千萬個回憶同感覺湧入腦海,我即時崩潰咗 





[我每日捱著不睬不理,但卻捱不死,又去癡纏你]

 回憶片段:
我:「點解你要咁抛低我呀?我已經冇再同佢哋一齊啦,我為咗你,介咗毒,落埋仔⋯」
你:「唔好理我啦,我已經做咗對唔住你嘅事。」
我:「冇所謂㗎,我知道你仲鍾意我架,係咪?」
你:(冇出聲,背對住我)

 [難道終些一生都要這麼,不可爭一口氣]

 我:「你就對我講,你仲鍾意我吖?」
你:「唔好咁傻啦,好冇。」 

[很謙卑,只不過是我太過愛你,連自尊都忘記]





 我:「唔好走,我真係好需要你,我真係好愛你。」
你:「我個心已經放唔到喺妳度啦,因為我真係做得好錯。」
我:「我冇問題㗎,我可以接受㗎。」
你:(又沉默咗) 

[跌到極麻木,只好相信,又再爬得起,就會有轉機] 

你推開咗我,我個心雖然痛,但係我知道,只要我唔放棄,我知你有一日會返嚟我身邊。 

[若我不懂憎你,如何離別你,亦怕不會飛] 

你由嗰日開始消失咗,我聯絡唔到你。
我一直冇放棄過去搵你,我每一日跑到我哋曾經到過嘅地方。
去搵番我哋嘅回憶,我哋嘅溫暖。
我真係唔會去放棄,我都唔會去討厭你,唔會去諗過我哋會分手,一定唔會,唔會。 





[由這一分鐘開始計起春風秋雨間,恨我對你以半年時間慢慢的心淡]

 時間一日一日咁過,我一直冇放棄過你,去搵你。
一星期、兩星期、三十日,六十日,我開始對自己習慣咗種衝勁,開始放慢。

 [付清賬單,平靜的對你熱度退減]

 九十日,我開始收拾心情,再重溫我哋過去,分析所有你做過嘅事。
一百二十日,我竟然開始冇失眠,可以開始瞓得著。
一百八十日,我將你俾我嘅信,放入雜物箱裡面。 

[一天一點傷心過這一百數十晚,大慨也夠我送我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 

哩半年內,我由一開始嘅絕食、割脉、入院、出院。




失眠咗四個月,體重暴減,瘦到不似人形。
厭食症、憂鬱症,就連醫生都已經放棄咗我。
唔係小雲嘅出現,一心開導我,我相信自己已經離開咗哩個世界。 

[春天分手秋天會習慣,苦沖開了便淡] 

原來一切係可以捱過去,心,係會可以放低嘅。 

[(說甚麼再平反)只怕被迫一起更礙眼]
[(往後這半年間)只愛自己雖說不太習慣]
[畢竟有限,就當過關]

 我以為過咗嗰半年,怎至已然六年,應該冇晒事㗎喇,冇晒問題嘅,係咪?點解?點解呀?我仲會遇到你呀?
我唔想再回憶番嗰半年發生過嘅嘢呀!





 [由這一分鐘開始計起春風秋雨間,恨我對你以半年時間慢慢的心淡]

 我跪咗喺度,眼淚停唔到咁一直喊。 

[付清賬單,平靜的對你熱度退減] 

我以為半年嘅眼淚夠晒㗎喇。
我以為我痛夠咗喇。
唔係已經夠晒喇咩?
點解我仲會見到你,所有感覺又返番嚟。

 [一天一點傷心過這一百數十晚,大慨也夠我送我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

 我完全控制唔到情緒,我怎至唔知自己做咗啲咩。 

[春天分手秋天會習慣,苦沖開了便淡]

 你一直嗌我:「子恩!子恩!」 

我最後暈咗喺街度。 

當我再次有意識嘅時候,我係喺醫院。 

啫喱同小櫻見到我醒咗,佢哋都喊咗出嚟:「恩,妳冇嘢吖嘛,我哋超擔心妳呀!」

 我同佢哋講:「唔好意思呀,過嚟玩仲要搞到咁,要妳哋擔心。」

 啫喱喊住講:「傻㗎咩,妳都冇做錯嘢。」

 小櫻:「咪係囉。」

 佢哋兩個人四隻手捉住我隻手,我知道我好攰,個心都好攰。

 突然有把聲傳出嚟:「妳唞吓先啦,冇事㗎喇。」

 係小雲,佢都過咗嚟台灣。 

應該係啫喱叫佢過嚟嘅。 

佢為咗我,應該係諗到冇諗就過嚟。 

佢行到我身邊:「發生咩事都好,我都會係度陪妳㗎。」

 我啲眼淚又停唔到:「小雲⋯」 

佢攬住我:「冇所謂,妳喊啦。」 

我心情仲未平伏到:「係佢。」 

小雲話:「傻女,其實已經過咗去喇,唔好再返番入哩個深淵。」 

我再次崩潰:「我係見到佢呀,點解我會見到佢㗎?我唔係已經放低咗嘅咩?我個心點解可以再痛㗎?六年啦已經,唔係已經消聲匿跡啦咩?」 

我一直喊,喊到攰又瞓著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