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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房裏面嘅大多數時間,除咗睇字典同上堂之外我都冇咩嘢做,好多時候我都會望住高田帆俾我嗰幅畫,瞓喺窗邊發呆。
 
「又望緊幅畫?」唔知幾時,卯月入咗嚟。
 
「嗯!」我坐起身,同卯月見面係一日裏面我最期待嘅時刻。
 




「睇嚟你真係好鍾意休比。」
 
「如果有機會嘅話,我想養一隻龍貓…!」
 
「有機會嘅,一定。」喺之後嗰年嘅生日,卯月就將休比送咗俾我,從此以後,休比就變成對我嚟講比親人更重要嘅存在。
 
「咁隔離個女仔呢?佢係休比嘅主人?」
 
我笑住回答:「佢叫小悠。」
 




「小悠…。」卯月笑說,「你地大家都有一雙紫瞳,唔怪得我愈望就愈覺得你好似畫入面嘅女仔。」
 
「點會呢?佢係一個我永遠都唔會比得上嘅女仔。」
 
「點解你咁講…?」
 
我微笑著搖頭,冇回答卯月嘅提問。
 
此時,夕陽嘅餘光透過玻璃窗照進房間裏。我嘅目光被外面一片橘黃色嘅畫布吸引:「係日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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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靚。」喺我身後嘅阿帆對眼前嘅夕陽發出讚嘆聲。
 
「嗯。」我回憶起不久前喺垃圾房重遇佢嘅嗰晚,然後轉過身問,「阿帆,你覺得我地嘅相遇…係咪一種偶然?」
 
「吓?你噏乜呀?」
 
「雖然我地識咗唔係好耐,但如果有一日你再見唔到我,你會唔會唔記得我架?」
 
佢隔咗一陣然後答:「見唔到你?你指你記得返晒嘢之後?」
 
「嗯。」為咗可以留喺佢身邊多一秒,我甚至講咗好多其他人根本唔會信嘅大話,失憶、閃靈……全部都係出於自我滿足。
 
「咁話晒我都叫喺你落難嘅時候幫過你,得閒出嚟食餐飯都得啩?唔會見唔到嘅。」




 
我勉強笑:「又係喎可?」
 
「雖然咁講好老套,但我相信每一段相遇都有佢嘅意義喺度,我會努力記住每一個人生中嘅過客。」
 
聽到呢一句我忍唔住笑,因為佢同以前一樣,真係冇變過:「哈哈,估唔到你會講呢啲野~」
 
然後,佢繼續講落去:「而你,我知道一定唔會係一個過客,至少喺我以後嘅人生入面,我都想見到你。」
 
「阿帆…」
 
見返佢之後,時間過得好快。從一開始我就唔希望佢會記得我,相反佢唔記得我仲好,我實在帶咗太多麻煩俾其他人,至少喺以後,我希望留喺佢回憶裏面嘅係每一日都開開心心嘅小悠;而唔係嗰個臉上一啲笑容都冇嘅我。
 
更加唔會奢望,我對佢嘅感情可以得到回應。
 




雖然呢啲都係我嘅真實想法,但自從知道佢鍾意一個叫珀奈嘅女仔,然後呢兩日宿營又有一個叫千惠,係對面學生會嘅人同佢好似進展得好快,我先發覺佢比我想像中受歡迎得多,雖然咁樣係一件好事,但每次一諗到呢度內心就會昇起一陣前所未有嘅焦躁感,我好討厭會有呢種感覺嘅自己。
 
因為,呢個時候嘅我總會想不顧一切,忘記身上背負嘅罪孽,忘記嗰個成日帶麻煩俾人,淨係識得喊嘅自己,去將心裏面嘅感情傳達俾佢知道。
 
我踏前兩步,但唔覺意失去平衡,意外地將佢壓到床上。
 
本來我地只會喺好近距離之下對望,僅此而已。但唯獨是呢一刻,我想做一次嗰個不顧一切地想去將心裏感情傳達俾佢知嘅自己。
 
我將身體稍微傾前,直到嘴唇互相觸碰。然後喺心裏面同自己講,喺呢一下之後,我就會變返平時嗰個小悠。
 
對高田帆最重要嘅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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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都唔知你講緊乜。」臨別前,我拎咗嗰幅畫俾紫悅睇,佢望到之後搖頭笑說。




 
「嘻,你唔知都得。」我細細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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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
 
等到疑似高田帆嘅阿妹走咗之後,我偷偷走入高田帆嘅病房。
 
「喂。」
 
見佢冇反應,我開始搖佢膊頭:「聽唔聽到呀?」
 
如預期之內,佢被我嚇倒。我一方面對於搞到佢入院呢件事有啲內疚,一方面又覺得佢好好笑,因為原來佢係啲咁怕鬼,同埋咁易就暈低嘅人。
 




我自私地想要發掘佢更多嘅另一面,所以繼續扮演一隻失憶嘅鬼,將呢一場唔知幾時會穿煲嘅鬧劇演落去。
 
「…我唔知你係咪會keep住呢個樣,總之你唔可以整個恐怖樣出嚟或者做啲會嚇親其他人嘅事。」最後,高田帆選擇相信我。
 
「咁你放心啦,我都唔識變恐怖樣嘅。」嚟到呢個地方之後,又或者係咁多年以嚟,我第一次笑得咁開心。
 
「我真係唔係好明,你想做嘅事究竟係咩。」回憶中嘅紫悅攤手說道。
 
我想做嘅事…
 
「係喎,你有冇名?」隔咗一陣之後,高田帆問。
 
嗰個時候,我冇答到紫悅,但其實心裏面有一個答案。
 
我想成為對高田帆重要嘅人。
 
而嗰個人唔係十二年前佢喺某個小島上遇見嘅女孩,而係…
 
「我叫小悠,你呢?」我緩緩抬頭,用一把最開朗嘅聲線同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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