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選舉日即將來臨。
 
所有候選人似乎早就投入喺拉票活動中:學校嘅壁報版貼滿杜朋也個肥仔樣,午間廣播俾唐夕嵐用嚟叫人投票俾佢…
 
就連小悠都同我講,佢一有時間就去同小食部姨姨sell佢個炸豬扒政綱。
 
我同佢講:「你sell俾小食部阿姨有鬼用,佢地又冇份投票…」
 
佢聽完,一副華生你突破盲腸了嘅表情。
 




至於我,本身份政綱都寫得七七八八,不過最近又加多咗少少想法落去。
 
但叫我好似小悠佢地咁積極拉票嘅話,我又冇咩動力(恥力)…
 
所以,平常心態。
 
而且,比起浪費時間去拉票,我覺得自己有第二樣更有意義嘅嘢要做。
 
呢樣嘢唔可以喺屋企做,喺學校亦都要小心做,所以我趁呢兩日放學,book咗學校嘅美術室閉關。
 




美術老師日日一響放學鐘就走人,佢走咗之後成間美術室得返我一個,名正言順喺入面做咩都得,哈。
 
我用電話開住spotify,一邊播放節拍強勁嘅音樂,一邊專注喺眼前嘅作品上。
 
上完畫完送俾唐夕嵐嗰幅和泉紗霧之後,以前嘅手感好似逐少逐少返番嚟。
 
而更重要嘅係,我重新感受到畫畫帶俾我嘅莫大樂趣。
 
音樂聲倏然停止,取而代之嘅係電話響嘅通知。
 




我望吓係邊個喺咁唔合適嘅時候打嚟,然後按下接聽:「點呀?有咩唔可以msg講一定要打嚟?」
 
「阿帆?你喺邊呀?一放學就唔見咗人,我同張廷宇喺小食部等極你都唔嚟…」小悠嘅聲線隔住聽筒傳到耳裏。
 
「我咪同你講咗我有地方去吖嘛,你同張廷宇唔使等我,bye…」準備收線之際,佢又叫住我。
 
「喂喂喂,你去咗咩地方呀?今晚返唔返屋企?使唔使同阿妹講你唔返?」
 
我暗地嘆息:「我今晚返屋企,唔使同阿妹講我唔返,bye…」
 
「等等!你都未講你去咗邊!」
 
我二度嘆息,求其作咗個藉口:「…我去咗幫許正峰做啲嘢。」
 
「你幫佢做啲咩呀?學生會啲嘢?」




 
第三次嘆息:「唔關學生會事,係私事。」
 
「私事?係咩…」今次佢未講完,我就中斷佢:「小悠!我真係忙緊!總之我應承你食飯之前會返屋企好冇?」
 
最後佢接受咗我呢個承諾,我得以cut佢線。
 
畢竟佢咁樣連環追問法實在係有啲煩膠。
 
我重新按下播放,音樂聲再度響起。
 
係yoasobi嘅群青,真係啱晒而家嘅我聽。
 
手部動作跟隨音樂節拍逐筆喺畫紙上描繪,漸漸去到一個忘我境界。
 




我忍唔住閉上眼,用半桶水嘅日文跟住唱。
 
點知唱到「ありのままのかけがえのない僕だ」嗰句,無啦啦冇咗聲。
 
我擘大眼,見到嘅係今日第二個煩膠——
 
駱以雪唔知幾時企咗喺我隔離,我首群青好明顯係佢撳停嘅。
 
我反射性將枱上嘅畫紙翻轉。
 
「雖然我冇權過問你究竟喺度做緊咩,不過我想提醒你唱到走晒音,仲有你啲日文發音真係好難聽。」佢毫不留情地講。
 
我拎返部電話,撳播放鍵。
 
頭先未播完嘅群青傳入耳裏。




 
「…嘖,遲吓俾我做咗珀奈男朋友,你慌我啲日文仲會咁難聽咩。」我細聲抱怨。
 
「你講咩話?」
 
「冇!我話副會長你今日都係咁…聰明勤奮!」我配以營業式笑容講。
 
「梗係,放學之後巡視校園係學生會嘅職責。」
 
「乜放學巡視都要學生會做埋?」
 
佢一副理所當然嘅樣:「唔係你以為係邊個負責?」
 
「…俾你咁樣講一講,我即刻唔想選。」
 




「係就快,我都唔想俾一個要求全校女同學cosplay嘅變態佬做到學生會。」
 
我諗返幾日前嘅尷尬場面:「…嗰次!係誤會!」
 
「不過,我相信同學嘅眼光,佢地一定唔會投票俾你呢個有特別性癖嘅變態佬。」佢徹底無視我嘅解釋。
 
「到底你聽唔聽人講嘢…」
 
然後,佢望住我張畫紙:「你喺度畫緊咩?18+插畫?」
 
「…關你咩事?仲唔快啲走?一陣我啲變態性癖發作起上嚟,對你做啲咩就唔好啦。」好彩頭先即刻反轉咗張畫紙,我諗佢應該睇唔到我做緊咩(掛)。
 
佢嬲到臉都紅:「我連同你身處喺同一個地方呼吸一樣嘅空氣都唔想!」
 
「咁你出去吸新鮮空氣啦,bye。」我舉起左手。
 
駱以雪嬲爆爆走咗之後,我偷偷地鎖上美術室嘅門。
 
話說,希望頭先佢真係睇唔到我畫緊啲咩…
 
如果唔係,我應該會將呢份羞恥感帶到去畢業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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