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今天是尋人吉日嗎?


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五日



「是這裡嗎?」茶止雨望著面前那橦被山林包圍,環境清幽寧靜的高級住宅大廈,心裡暗道。她望了望電話上的地址,再對比了大廈門牌「沒錯,是這裡了。」

茶止雨默默站在大廈前,躊躇不決,不知應否按自己的意思去行動,然而細心考慮期間,精神難以集中的壞習慣又再出現,腦裡又不自覺地浮出多種不切實際,又無關重要的想法「想不到一個心理學畢業生竟可住進這樣的豪宅,原來心理醫生收入這麼好!還是⋯⋯難道他收錢殺人的嗎?」她側著頭臉帶困惑「看來我也應該當個殺手!」





「不好意思!」就在思緒正值腦中脫繮奔馳之際,一把有禮,卻不帶任何感情及抑揚頓挫的男性聲音突然自背後響起,把她嚇了一跳。只聽那聲音又響起說「請讓一讓!」

她輕輕踏開一步,臉帶抱歉,微微點了點頭向那男子說「不好意思。」

眼見那男子步進大廈內,自己也下定了決心「好啦,反正來到了,就趁這機會跟他一起進去吧!」然後默默跟在男子背後,緩緩走進大廈內。

男子向大堂的保安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轉身走到電梯大堂。那保安看到跟在男子身後的茶止雨,循例問道「你好,請問是來探訪親友嗎?」

「你好,我⋯我是⋯⋯⋯」茶止雨停下腳步,正想把預先準備好的台詞說出來時,卻聽到前方那名男子說「她跟我一起!」





「喔!好的,沒問題!」那保安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又望向茶止雨點頭微笑,然後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埋首於手提電話中。

茶止雨滿腦疑惑,卻不方便在那保安面前向那男子發問,只好硬著頭皮跟他走到電梯大堂,然而她自恃有著一般人沒有的異能,所以也不太擔心。雖然等電梯只有短短數分鐘時間,然而在茶止雨心中卻猶如渡過一整個寒暑般悠長。茶止雨偷望那男子一眼,暗自防備,以防受到突襲,然而那男子依舊一副冷若冰霜、悠然自得的模樣,完全沒把茶止雨放在眼內。

叮~

一聲清脆的電子聲在電梯大堂迴盪,電梯門應聲而開,茶止雨隨那男子步入電梯。只見那男子按下17 樓,正正跟調查對象同一樓層。

「是他嗎?」茶止雨偷望那男子一眼「他早就發現了我嗎?不然怎會說我跟他一起的!?但是⋯⋯他是如何發現我的?」縱使茶止雨實戰經驗豐富,亦自信自己的異能有效保護自己全身而退,但在這未知的環境下仍不免緊張。





十七樓,seventeenth floor~

一把電子女聲傳出,電梯大門徐徐開啟,男子步出電梯,逕自走到一單位前準備開門入內。茶止雨小心翼翼觀察著四周,發現走廊上並無閉露電視,也不知應該為此而高興還是擔心。

「你不是來找我嗎?」男子見茶止雨遲遲不步出電梯,平靜地說著。

「沒辦法了!」茶止雨心裡暗道,硬著頭皮走到男子身旁「唯有自己小心,隨機應變吧!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改變未來,不讓他變成危險人物!既然不是傷害他,那就不用害怕吧?」然而不論她如何努力安慰自己,心裡卻仍有一絲絲的擔憂「對了,究竟他是如何認出我的⋯⋯⋯」

啪!

大門應聲而開,男子淡然的眼神望向茶止雨,伸手邀請她入內。茶止雨點點頭,慢慢步進屋內。只見屋內裝修簡單,雖然屋內各傢具電器均可看得出並非便宜貨,但這空蕩蕩的情況仍不禁讓人想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屋內的光景。然而,這間以米白色為主色調配上木製傢具的家,柔和的微風從窗戶吹進,薄紗窗簾輕輕搖晃著,和煦的陽光從外面射到地板上,整個畫面構圖就像設計雜誌的封面一樣,完全無法想像一個連環殺人兇手就正正住在這溫馨的房子內。

男子把門鎖上,緩緩走到茶止雨旁的梳化坐下,陽光斜斜地照射在他側臉上,這樣一個文靜爾雅的男子,真的會是殺人兇手嗎?真的有如爸爸說的那樣令人聞風喪膽嗎?茶止雨望著眼前那人不禁對預言有所懷疑。





「你有甚麼目的?」那男子冷不防一句話,把正在腦交戰的茶止雨拉回現實。

「嗯⋯⋯我⋯⋯⋯」沒想到那男子如此直接,茶止雨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呆呆地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不知所措的茶止雨,那男子表情稍為緩和下來,然而態度依然冰冷「看你的模樣,一定不是警察,但會查得到我身上,估計是私家偵探,又或許背後有點勢力之類吧?然而,你既然出現在我面前,總有你的目的,但我看你並不打算去找警察⋯⋯那,你找我有何目的?每個人做事總有目的吧?我想不通你的目的,還是⋯⋯是解言訣那老頭要你來找我?」男子一口氣地把自己的推斷講出,但語氣出奇地毫無情感及抑揚頓挫,聲音雖柔和,聽起來卻有著說不出的古怪。

「解言訣⋯⋯?」茶止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打算回去查一查這人底細。面對著如此著重推理的人,茶止雨認為與其胡謅一個謊言出來,倒不如把事實講出「我不知道那姓解的是甚麼人,而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能力是甚麼,還有⋯⋯我要保護你!」

「保護我?」男子輕輕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揚「還有⋯我的⋯⋯⋯能力嗎?」說罷正眼望向茶止雨,那眼神就如利刃一樣穿透了她的眼睛,直接看穿她的思想一樣。茶止雨想移開目光,卻事與願違。愈想移開,反而卻愈被那深邃的眼神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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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

我望向四周,只見周圍人山人海,耳邊響起了說著日文的談話聲。





「我⋯⋯ 剛剛⋯⋯⋯」我滿肚疑惑,可是,卻無論如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為甚麼事而疑惑。

「止雨。」爸爸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怎麼左顧右盼了?爸爸說過會回來找你的,對不對?爸爸永遠都不會騙你的!而且,你永遠都不會再被丟低了!」爸爸輕輕摸了摸失的頭髮柔聲說,並打手上那條燒板魚蛋拿給我「你看,你最愛的燒日式魚蛋!快趁熱吃吧。」

「我記得你說過,要穿浴衣到日本過夏祭。你知道爸爸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心願!我們去玩攤位吧,今天就好好盡興!」爸爸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平日在香港時,預言所帶來的壓力大得讓我們喘不過氣,特別是爸爸,每天愁眉苦臉,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本預言,只有旅遊時,才見到他安心地放下預言,把那未來的包袱放下,好好活在當下,感受當下的生活。

不知何故,這個夏祭隱隱透露著怪異。喜歡玩攤位的我,看到琳琅滿目的各式攤位,竟提不起興趣,心裡面隱隱覺得不妥,感覺眼前那無憂、歡樂的畫面如肥皂泡一樣不真實,心裡總覺得有要緊的事情忘記了。然而,不論我如何努力去想、如何想用力去抓緊腦中一閃而過的頭緒,卻總是想不起究竟有何重要事、抓不住那絲絲點點的線索。

我輕輕呼了一口氣,心道「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吧?也許其實我骨子裡也跟爸爸一樣,放不下預言吧?」我輕輕笑了笑,勸自己好好享受這個爸爸特意為我安排的旅行。

我們釣水球、玩射擊、吃綿花糖、吃鯛魚燒⋯⋯縱使知道這裡處處透露著古怪,但我卻選擇蒙蔽自己雙眼,好好享受這真實又虛幻的快樂時光,甚至覺得,如果這快樂的時光可變成永恆的話,縱使明知這裡有著古怪,我也願意裝傻扮懵,在這裡跟爸爸渡過安穩快樂的一生。

「止雨!」爸爸興致勃勃說「煙火大會快要開始了,一起去看吧!」





「嗯!」我點點頭,笑著回應。

只見煙火大會還沒開始,遍地已坐滿不少觀看煙火的遊人。沒經驗的我們找不到坐位,只好站在一旁,等待煙火大會開始。微黃昏暗的燈光映照在爸爸略帶皺紋的臉上,我才頓然發覺,原來爸爸已在不知不覺間變老了,要不是這刻靜下來細看,我對爸爸的記憶似乎仍停留在當年那一間⋯⋯⋯

嘭!

一下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到耳內,被嚇到的我,心臟不禁怦怦亂跳。

這是煙火的聲音嗎?

天上的煙火把世界都照成紅紅綠綠的歡樂色彩,可是⋯⋯⋯怎麼我總覺得這一下聲響,比這個虛幻的世界來得更實在⋯⋯⋯?


「起來!」一把既陌生,又好像有點印象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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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嗎?」我趁她仍未反應過來時,趁機定晴望進她雙眼裡,探索著她深層的記憶,為她準備最適合的夢境,找出那句甚麼要保護我的說話的真實性,盤算著她應否就此長眠。

一如我所料,毫無防備之力。

她轉眼間便失去知覺,頓時如斷線的玩偶般跌倒在地,我立即上前把她接住,把她放到梳化上。我沒想過要傷害她,然而,她知道我有特別能力,這點卻非常有可疑,她是政府派來的嗎?還是⋯⋯⋯ 可是,剛剛提起解言訣那老頭時,她不經意地流露出的疑惑表情,應該表示她跟伯伯那群人沒有關係吧?那麼,她是甚麼人?她又怎麼會知道我有特別能力的事?而且,她說要保護我⋯⋯?

我愈想愈感到疑惑,究竟這個知道我有特殊能力、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然而卻又不堪一擊的小女生是誰?

我接受不了心裡有迷團卻又解決不了的感覺。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讓我坐立不安。然而要進行交涉的話,就必先取得一定優勢!

我看了看沉睡的她,一邊為她築夢,一邊探索著她的過去,心裡暗想「只有一段段沉重的過去⋯ 該把她叫醒嗎?還是先讓她好好享受一下幸福的感覺,然後我再扮作賣人情給她,說我沒乘人之危對她加以傷害來套取更多資料?若果發現她是敵方派來的話,就讓她永遠做惡夢,像之前那些人一樣,被夢魘帶走吧。」

嘭~!

左肩突然傳來劇痛,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只見白色的上衣瞬間被鮮血染成暗紅。

「想要遠攻嗎?」我躲到梳化後「真的有這麼怕我嗎?」

只見那槍手並沒有停下,罔顧梳化上那沉睡未醒的女生,冷血地向著梳化開槍,企圖射中躲在梳化後的我。我望向那女生心道「今天是尋人吉日嗎?怎麼大家都剛好在這天來找我呢?!」

只聽到門外隱隱傳來對講機微弱的說話聲「小心,疑犯有人質在手!我重複,疑犯再次誘拐了一名受害人,受害人現已進入昏迷狀態,大有可能已遇害!」

「受害人?」我搖搖頭苦笑「明明我對你這麼溫柔,竟被無知的他們稱你為受害人!」

子彈聲不絕於耳,只見那女生猶如活在另一時空般,仍自微微笑著,陶醉在夢境中,渾然不知自己正處於槍林彈雨之中。

我看了看形勢,乘著窗外槍手停下手腳時,立即走到她旁邊,在她耳邊輕聲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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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嗎?」

只見男子剛把話說完,茶止雨即呆呆地望住男子雙眼望得出了神,不久便整個失去意識倒下。男子似是預料到事態發展般往前扶著正要倒下的茶止雨,把她放到旁邊的梳化上。

嘭!

一下巨響、一陣玻璃碎裂聲、一聲悶哼在一秒內順序傳來。男子望了望左肩,只見本來白色的上衣已被污成血紅,鮮血更汩汩而流。男子閃身躲到梳化後,往外張望,以找出射手的所在位置。只見他剛把頭從梳化後伸出,槍聲便隨即傳來,梳化上瞬間出現多個彈孔,內裡的海棉被打至在空中飛揚,彷如置身雪地般。

男子乘著空隙,立即跑到茶止雨身邊,輕聲說「起來。」那句話就如咒語一樣,茶止雨隨即眨著眼,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臉懵懂的她,似乎仍未搞清楚狀況。

男子立即躲回梳化後,向茶止雨說「別動!千萬別動!」然而就在同一時間,槍聲又再響起,而仍一臉疑惑的茶止雨亦於同一時間坐起來,四處張望。

男子嘆了口氣,知道茶止雨在多發子彈齊向她發射的情況下一定兇多吉少,然而自己除了眼睜睜看著她外,便甚麼也做不了。正自怨狠自己的無力之際,只見她突然從梳化上消失。他左右張望,發現她不知從何時起,竟蹲了在自己身旁,同時間窗外傳來幾聲慘叫,原本預計會打在梳化上的子彈亦如消失了一樣。

這次換男上掛上疑惑的表情。他看了看茶止雨,立即明白為何她要問自己有甚麼能力,又自誇要保護自己,原來,她也跟自己一樣,有著一般人沒有的能力。一直冷若冰霜的他輕輕一笑問「那你的能力又是甚麼?」

茶止雨望了望那男子,正想開口期間,屋內大門突然被打開,一群貌似特種部隊的人紛紛衝進屋內,個個手持步槍,把蹲在梳化後的二人重重包圍。

「舉高雙手別動!緩緩站起來!」特種部隊中一名中年男人說「解于默,別打算耍花樣,整蠱做怪的話,休怪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態度回復一貫冷酷的男子點點頭,語氣冷淡說「好,我現在走出來。」說著把雙手舉高,緩緩從梳化後步出說「別傷害她,她不知情。」

那特種部隊模樣般的男人大聲回話「我說她知情就知情,不知情就不知情,哪到你多事!?」說罷舉起手上步槍,向解于默頭頂打去,然而只見他雙手停在半空,眼睛亦變得迷糊起來,不消一秒便整個跌到地上。那群特種部隊見狀頓時慌亂起來,慌亂程度完全不像訓練有素的模樣。

「你⋯⋯你做了甚麼?」

「別過來,別動!」

「別說話!別話說!你一說話就有人倒下!一定是你暗暗施咒!」

「sniper!one man down! 立即對準解于默,有必要時立即射殺!」

「sniper呢!!?為何沒反應!?」

說話聲此起彼落,在客廳中迴盪,一群久經嚴格訓練的男人個個露出惶恐一面,好像解于默一句說話、一個呼吸都可把他們置之死地一樣。

解于默左肩中槍,雙手不能舉高太久,乘那群人正自慌亂間,便把手放下,輕輕按住傷口止血。然而那群男人見狀立即緊張起來「快!把手舉起!你想耍甚麼花⋯⋯⋯」話還未講完,只見他隨即倒下。

另一名男人終於按耐不住,連珠爆發地以步槍射向解于默。

「噢,糟了!」解于默雖面不改容,但內心卻知這次兇多吉少。然而,手心一暖,世界卻忽然靜止下來,那群特種部隊成員個個似是被點了穴一樣,手上動作全部停了下來。他望了望緊握他手的茶止雨,只見她俏皮一笑,隨即明白了她的能力。

茶止雨沒放下牽著他的手,並伸出另一隻手放在各人額前,像進行神秘的宗教儀式般。解于默靦腆地望著被茶止雨牽住的手又望了望茶止雨,然而茶止雨卻忙著進行她那邪教儀式般的活動,完全沒理會他。不久後只見她笑著說「應該足夠我們逃走了。」說罷她把停在空中各顆子彈放到那些人身上沒被保護衣覆蓋的地方,然後把各人手上步槍扯下隨處拋低,再拉著解于默走出外。

「我們不等電梯嗎?」解于默見茶止雨跑向後樓梯,忍不住問。

茶止雨望了望他,笑說「時間停頓了,你在這空間等一輩子電梯也不會上來。」說著拉住他的手往後樓梯方向跑去「從這邊走吧。」

十七層的樓梯級,往下走的話,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然而要走到盡頭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支持不住了,上面的人應該會衝下來了,小心點。」既要停頓時間,又要帶同多一個人進入停頓的時空,更要跑樓梯,體力已漸漸耗盡的茶止雨喘著氣說。

果然,頭頂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估計世界已開始回復運轉,為了大家活動得更靈活,茶止雨放開解于默的手。畢竟是久歷訓練之人,那些急速的腳步聲愈來愈接近,慢慢趕上他們,茶止雨亦開始露出擔憂之色。又跑了一會,樓層 3 這三個字映入眼簾,茶止雨興奮地輕聲說「還有三層就到了!」

「不,還有一層。」解于默剛說完,二人隨即到達二樓。「跟我來。」他小心翼翼確認門外沒人後,便輕力推門出去。

「這裡是⋯⋯⋯」茶止雨說。

「通往停車場,來,我們上車走。」解于默帶領著茶止雨向自己坐駕跑去。正以為事件出現𥌓光之際,一行五人的小隊從解于默的私家車旁步出,個個提起手上的槍嚴陣以待。

「解于默,你投降吧,剛剛有人報案,說你家發生槍擊案,數人受槍傷倒下,生死未卜,另有兩人心臟麻痹死亡。如何令心臟麻痹而亡的方法已令我完全想不透,想不到你還可以在眾多久經訓練的特種部隊手上搶走步槍並令多人、甚至狙擊手也中槍倒地,實在更令我想不透。」小隊中一名警官說「你現在形勢非常不利,除了被警察追捕外,你應該還被人僱了特別部隊追殺吧?我看他們應該不會對你手下留情,那倒不如先保無性命,乖乖向我投降,老老實實告訴我們你如何犯案。我保證,我們一定會保護你。你之前犯下的案是對是錯不由我來判斷,而且我也判定不了,但至少我們不會取你性命,只要你為自己所作所為負上責任,怎樣?」那警員望向解于默又說「我叫文瀚宏,大家都叫我Man Sir,如果我說話不算數的話,請隨便到警察投訴科投訴。但當務之急,是先保住你們的性命。你好好考慮吧,但記住,我們時間有限。」說罷他靜靜觀察著解于默,等待他回覆。

解于默望了望四周,心知道縱然眼前只有這五位警察,但估計對方應早已佈下天羅地網,自己估計是逃不掉了。雖然他不相信警察,甚麼投訴科等等在他眼中均是笑話,然而既然眼前此刻沒有逃脫機會,那就不如見一步、走一步,於是輕嘆了一口氣說「好吧,但這女生是無辜的。」他說著指向身後的茶止雨「她本來是我下一位受害人⋯但,現在用不著了。」

「她嗎?」那警官文瀚宏踏前一步看了看茶止雨「她是不是無辜不由我說,你要明白,我們始終要帶她回去協助調查,然而,如果證實她沒牽涉在任何案件裡,我們一定把她釋放的。」就在文瀚宏想為解于默帶上手扣時,一聲聲破風的尖銳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解于默及茶止雨疑惑地看了看對方,只見大家身上均插上了數支有如飛標般的麻醉針。

解于默見到眼前的茶止雨眼睛一反,整個人失去支撐,跌落地上。他想伸手扶住她,卻發現自己四肢慢慢不受控制、軟弱無力,於是慢慢呼吸,試圖冷靜下來,以延緩藥效,然而中槍太多,藥力已漸漸控制住全身。他只知道在失去意識前一剎,面前那五位警察前額均突然出現一個細小的血洞,冒起煙來並滲出暗紅血水,一個個倒地不起。接著,耳邊傳來一名男人的聲音說「終於抓到了,女的也先抓回去研究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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