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話我考第一就畀我中出: （二）
從那天起，我認真上課的程度，連老師都有點驚訝。
為了追回之前浪費了的時間和落後了的進度，我必須比其他人都更努力，往日心情好才交功課的我變得比任何人都來得準時，上課舉手發問的次數冠絕全班，甚至連一眾老師都覺得我有點煩。
不過課堂的學習氣氛一下子被我扭轉了，老師們講書也比平日起勁。
小息和午飯時間我也沒有閒著，不是重溫剛才課堂教的內容，便是做好預習，為下一節的課堂做好準備。
我的努力甚至令平日比我更懶的阿發都被感染了，有一天我告訴了他阿圓的事後，他便開始瘋狂溫書。多了一個一起用功的夥伴，加上有點小聰明的阿發，很多困難想刻服就容易得多了。
至於阿圓…我和她還繼續用那張檯來對話，而經過那次見面之後，我覺得跟她的距離好像又拉近了一點。
阿圓每逢星期四都會去學琴，有些時候她會約我放學後到她的課室，閒聊一會才離開學校，而我就在她的檯上溫書，直至被校工驅趕才回家。
我沒有跟她說因為她的說話，令我開始努力起來，但我知道當最後的結果出來時，會為她帶來一點驚喜。
那怕只是一丁點的小火花，我也心滿意足。
這段日子裡，少了很多娛樂，但我過得比以往更快樂。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到了學期的尾聲，之前的考試我都安然度過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成績比起其他人怎麼樣，但我可以肯定是有生以來考得最好的一次。
而今天便是派發成績表的日子，亦即是將會知道下一年會被編到那一班。
我的目標當然是A班了，原因也不用多說…
充滿把握的我在早一天已跟阿圓約定，放學後在老地方見面。
每當想到下一年便可和阿圓做同班同學，嘴角便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好喇！派成績表之前呢我想讚一讚兩位同學…」班主任陳sir清一清喉嚨，道：「第一個係王永發，佢上一個學期既排第一百六十，但係全年計係排第三十四，進步左好多呀…」
全班同學熱烈鼓掌，阿發露出一個不可一世的表情，恨不得把他一腳踢進垃圾桶，若不是我令他發奮讀書，他怎會有今日。
「大家靜一靜先…」陳sir頓了一頓，道：「第二位同學更加值得表揚，佢比起王永發進步得仲多，由上學期既全級尾三，到全年計排第三十六，佢就係方展包同學！」
課室裡的歡呼聲和叫喊聲不絕於耳，大家都對我的進步嘖嘖稱奇，相信半年前沒人會想到我會有如此成績。
但這一刻的我實在慌亂到了極點…
「如果同form2一樣，一班係有三十五人，即係頭三十五名會編入A班，咁即係話…」想到這裡已經不敢再想下去，難道一直以來的努力就這樣白費？
阿發拿著成績表笑得合不攏嘴，走過來跟我說：「阿方，我入到A班喇！都話我實掂嫁啦…」
接下來他的狗屁說話我一句也沒有聽進耳裡，因為我第一個猜想不幸地對了。
「方展包…」陳sir高呼我的名字，是到了判死刑的時候嗎？
我發著抖的接過成績表，一時之間不敢去多看，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點呀！下年係咪同我一班呀？」阿發問。
「…」我沒有心思理會他。
我翻開成績表，因為緊張整個手心都是汗…
最底的兩行寫印著：
全級名次：36／175
准升上 三年級B班
完了吧，如無意外…
果然跟我猜想的完全一樣…
我第一次深深感受到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如果我上半年沒有浪費時間…如果下半年的我能夠再努力多一點…
如果…
如果阿發的成績維持在一貫的水準…
想到這裡不禁無名火起，我狠狠地瞪著阿發，若不是阿發我應該可以上到A班的尾班車…
他被我的眼神嚇怕，別過臉去裝作看不到我一樣。
不過事已至此，即使我遷怒於他也沒甚麼作用。
之後的一整天我都提不起勁，只是依稀記得到台上領進步獎時，看見台下的阿圓笑得很美，起勁地對著我鼓掌。
放學後，我依照約定到了2A班房，阿圓站在門前，不耐煩地四處張望。
「乜你咁耐嫁…」阿圓看到我進來，嘟著嘴說：「有得上台攞獎喎…威威啦你！」
「嗯。」我沒精打采。
「做咩呀？」她一臉關切的神色，說：「有野唔開心？」
我勉強地笑了笑：「冇野呀…」
阿圓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成績表，打斷了我的話：「睇下考成點…嘩！你係咪食錯藥呀？」
「嗯？」
「科科都進步左咁多既？」她笑說，水靈靈的大眼睛仔細看著我的成績表：「做乜無啦啦咁勤力呀？你唔係話冇心機讀書咩？」
「無聊…冇野做咪溫下書囉…」我隨意編了一個籍口。
「咯」一聲，阿圓敲了敲我額頭，柔聲道：「由輔導班升到去B班都算係咁啦，唔洗咁冇心機喎！」
「嗯…咁你呢？一定考得好好啦…」我說。
「考得好就不嬲嫁啦…」小圓把她的成績表遞向我：「你自己睇啦。」
我接過成績表，只見每一科的成績都是接近滿分的恐怖分數，難怪她對自己的成績一直都充滿自信，想起之前頒獎禮還有兩個比她更好成績的人，真的搞不清他們到底是甚麼生物。
「咦！」再往下看，幾個細細的數字和字母使我看得傻了…
全級名次：3／175
准升上 三年級B班
「點…點…點會…」一股熱血湧上心頭，簡單幾個字也說不出來。
「又點呀？」她皺著眉問。
「你…你下年…都係讀…B…B班？」我對眼前的事情滿是疑惑，又努力抑壓著內心不斷膨脹著的喜悅，面部表情肯定扭曲得很奇怪。
「bb班？你就讀bb班呀？幼稚園小朋友！」阿圓咬一咬唇，說：「miss話我操行太差，所以編左去b班…」
我馬上看了看操行的一欄，發現她的操行由上學期的A-急跌至下學期的C-...
備註一欄還寫著：
因衣服儀容不合規格記缺點兩個
課堂頂撞老師記缺點兩個
我望一望阿圓的校裙，足足有一大截大腿露了出來，被學校記缺點也不奇怪…
「阿圓…你學壞左喇…」我實在不想笑出來，但此刻的心情實在難以抵擋。
「有幾壞姐，條裙短少少，上堂窒個miss幾句都唔知有乜問題。」
「哈哈…」我笑過不停。
「仲笑乜鬼呀你！」阿圓一腳踩在我的腳上：「而家你就開心啦！我返到屋企實比阿爸阿媽鬧死呀！」
我的腳很痛，但心裡卻說不出的甜…
「我趕時間，要走喇！」她拿回她的成績表，嘆了一口氣。
「嗯…遲d見…」每一次跟她告別也十分不捨。
阿圓才剛轉身，又回過頭來，伸出手掌向著我：「寫低你電話比我。」
我愣了一愣，然後慌忙從書包拿出了筆，在她掌心寫下了我的電話號碼。
然後她跟我說再見後便慢慢走遠了，而我就再一次呆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離開。
「呀！！！！！」我抑壓不了內心的狂喜，阿圓才走了沒多久，竟然大聲叫了起來。
半年多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雖然不是原來所想的精英班，但只要是跟阿圓一起，讀甚麼班也沒甚麼所謂了。
而更令我喜出望外的是，她竟然主動問我要電話號碼，這不正正代表她對我也有好感嗎？
這時候，阿發跟一個外表討好的女同學剛好在樓梯走下來…
「阿發！」我高呼他的名字，向著他跑了過去。我心裡明白如果沒有他，我很可能便會被編入A班。
「喂…」阿發來不及反應，便被我緊緊抱著。
「王永發！我愛你！」我情不自禁的朝他的頸用力咬了一口。
「呀！！！」他慘叫，用力試圖掙脫我：「頂你！係咪痴撚左線呀！」
幾個女學生恰巧在這時經過，以訝異的眼光看著我們，而跟阿發一起的女生嚇得面都白了。
阿發終於把我推開，看著他頸上的紅印，我不禁大笑了起來。
「頂你個肺！成日都神神化化咁…」阿發一躍而起，想依樣葫蘆向我報復。
我們扭作一團，其間也不知道咬了對方多少下，只知道離開學校時整條頸都滿是牙印。
而我們就在這充滿歡樂的吵鬧聲中結束了中二學年…
這個暑假特別漫長，尤其是個多月都等待著一個人打電話給你。
人生初次體驗到放假比上學還要難捱的日子，也許當天我應該主動問阿圓要電話號碼，或者其他聯絡方法…
電話響過很多次，但大多是來自阿發的電話。雖說我跟他是要好的死黨，但他找我的次數實在太頻密了。
而且每次也是說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令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自結業禮那天之後，開始喜歡上我。
到結束暑假前的一天，我仍然沒有收到阿圓的電話或是訊息，但阿發又打電話給我…
「喂，阿方！」電話另一邊的阿發非常雀躍。
「又點呀…」這是今天的第三通電話，我不耐煩也是情有可原。
「之前你咪話全靠我你先入到B班既，但我諗諗下又有d唔對路喎。」他隨便展開了一個話題。
「點解咁講呢？」我不解。
「如果你女神考第三而又編入B班，咁你考第三十六咪會岩岩好入到A班囉？」阿發一早便啟動他的偵探頭腦。
「又係喎…」我隨口回應，既然將會和阿圓一班已成事實，我也懶得再去多想。
「你話會唔會好似上年咁，黎一個靚女插班生呢？」
「會掛…」心想如果天有眼的應該會派一個暗瘡肥婆跟阿發配成一對。
「定係學校搞錯左，聽日你會調返去A班。」阿發沒完沒了的推敲。
「唔…」他媽的如此不吉利的說話也敢說出口。
「係喇！你一陣都係冇野做嫁啦，黎我屋企丫，我有啲正嘢益你！」他突然又改變了話題。
「你又知我一定冇街去…」被他一語道破實在不是味兒。
「嘻嘻…有冇都好啦，總之你過一過嚟先啦，咪當順便拎返架單車囉。」阿發沒有給我拒絕的餘地，才剛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於是，我只好帶著千萬個不情願到阿發的家…
阿發的家離我家大概二十分鐘路程，今個暑假已經去過幾次了，大都只是一起打機而已，從沒試過像這天一樣故作神祕的約我過去。
「叮…叮…」我按下門鈴。
門打開，阿發笑得很甜很詭異，急不及待的拉了我進去。
「快啲坐低先啦，你等我一陣。」說著便跑進房內，然後拿著一隻光碟走出來：「今朝係老豆間房拎套Discovery Channel黎睇，點知比我發現左d咁既嘢…」
我內心隱隱覺得有點不安，因為像阿發這種中學生，應該患上重度認知障礙才會在暑假期間主動去看Discovery Channel。
我問道：「咩黎嫁？」
「睇下你咪知囉！」說著便打開電視，把光碟放進光碟機內。
第一個畫面是一個身材絕頂好的女人，對著鏡頭慢慢脫下衣服，然後一個皮膚黑黑，只穿內褲的男人從後而來，把手伸進女生的胸圍內…
接著一個近鏡對著女生的俏臉，原來是AV女優愛田由。
到這刻，我大概知道阿發口中的「好嘢」是甚麼了，心裡慶幸他只是想跟我一起分享AV，但又覺得這行為有點噁心。
我看了看阿發，只見他雙眼緊盯著電視螢幕，神情越來越淫賤，左手更伸進了褲子裡…
「搞咩呀你！」我大喝，他的動作我當然不會陌生，但想不到他竟敢在我旁邊幹這回事。
「唔洗怕醜喎！當自己屋企得喇。」他視線沒有離開過螢幕，雙手的動作也沒有慢下來，左手一邊上下抽動，右手一邊解開褲子的鈕扣。
我別過臉去，可以選擇的話我當然寧可看著女優的身軀…
「啊…啊…」此時電視中的男女開始進行激烈的活塞動作，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早已全被褪去，呻吟聲越來越大，還一臉陶醉的樣子。
老實說現在的我其實已經硬起來，但真的不敢像阿發一樣旁若無人。
忽然，門外傳來清脆的鎖匙聲…
「呢獲仆街喇…」阿發趕緊把他的小鳥塞回褲子內，我也機警地立刻關上電視。
門打開，是阿發的老豆。
「咦！阿方，又上黎同阿發玩呀？」阿發老豆好像沒有發現我們的…不，是阿發的暴行。
「Uncle。」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看著還在運行中的光碟機，心裡暗暗叫苦。
「開電視比人睇嘛！」阿發老豆一邊說，一邊走近電視。
「老豆！」阿發擋在電視前，焦急地說：「阿媽話我做完d功課先準開電視呀！」
阿發老豆笑了笑，轉身走了開去：「突然之間咁聽話，古古怪怪。」
趁他離開了客廳，我們把握時間拿回光碟。
沒多久，沒事可做的我只好離開，而我也不想在這是非之地多留片刻。
「阿方，你自己返屋企睇住先啦！」阿發光碟放進一個Discovery Channel的封套，塞到我手裡，還沒來得及推卻，他便關上大門，只好拿著所謂的「好嘢」離開。
我在樓下拿回我的單車，便推著車子沿剛才的路回家，剛才那影片的震撼仍然未散，害得我要半屈著身子走路。
才走了沒多遠，便被眼前的女孩吸引了過去。
她背著一個大提琴，單手提著一個帆布袋，走得甚是吃力。
凝神一看，原來是阿圓！
「阿方？」阿圓離遠向我揮手，慢慢走了過來。
今天的阿圓沒有穿校服，一件女裝利物浦作客球衣，背後印著十四號和一個球員的名字，再配上一條深色短褲。平時束著的馬尾也不見了，長長的頭髮蓋過胸前。
細看之下，她比半年前初見面時好像發育了不少，長高了，也長肉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阿圓穿著便服的模樣，比起平時上學的打扮，今天的她散發著一種充滿活力的少女魅力。
「咁啱嘅？你係附近住？」我問。
「係呀！」說著指一指阿發家的那棟樓，道：「而家去練琴，你呢？」
「我去左朋友屋企一陣囉…」想到剛才的情形仍猶有餘悸，而且褲襠還是有點不尋常，趕緊側過身避開她的視線。
「做咩呀你，做左虧心事？」她笑說著，然後把她的大提琴遞向我：「幫我拎住啦，好重呀！」
我接過了大提琴，推著單車，手指又夾著一隻光碟，狀甚狼狽。
阿圓一手拿了那隻光碟，把它塞進袋中：「我幫你拎住先啦，陣間比返你。」
之後我們一邊聊，一邊走到附近的巴士站，或許這幾分鐘，是我整個暑假最有意義的時光。
「我到喇…」阿圓這天總是掛著笑容。
「嗯…」我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問道：「係呢，你…做乜冇打比我既？」
「吓…」她想了一想，說：「冇打咪冇打囉！」
「…」我有點失望，難道阿圓只是禮貌上才要了我的電話號碼。
一架巴士到站…
「喂，我有車喇…」阿圓接過她的大提琴便走上巴士，回頭跟我說：「拜拜，聽日見。」
我揮一揮手，眼看著她坐巴士離開。
「如果遲d可以成日都幫佢拎左大提琴，送佢搭巴士就好啦…」我騎上單車，一路上回味著剛才的數分鐘，但不知何故，心裡總是覺得好像忘記了甚麼似的。
然後整晚我也想不出到底是甚麼…